与张倩分别后，元栖几位工作关系的伙伴饮至深夜，回家倒头就睡。
大约是一天内连续多场应酬的疲惫，元栖一觉沉睡到上午十点，直到他妈借着打扫卫生推门进来。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元栖，慌忙抓了被子盖上：“妈，突然进来也不说一声。”
他妈翻了个白眼：“我进自己儿子房间还得敲门报备吗？你屋里又没女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元栖也是无奈，干脆闭眼闭嘴，不再吭声。
他妈象征性地在地上扫了几下，随手归置了一下被元栖随手乱扔的衣服，终还是安耐不住心里要说的事，对着空气说道：“怎么样啊，看上哪个了？”
元栖睡的迷糊，半梦半醒，又被他妈一顿叮呤咣啷的惊扰，有些不悦，本还想再睡一会，自然也没去注意听他妈在说什么。
他妈见他没反应，抬高音量又问：“我问你昨天见的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啊？”
元栖皱着眉头，沙哑地回道：“还行。”
他妈不满这敷衍的回答：“什么叫还行？你看上哪个了？”
元栖困乏，但又拿他妈没办法，睁眼叹了口气，起身坐了起来：“两个都还可以吧。”
他妈面露喜色，顺势在他床沿坐下：“那是先谈着？”
元栖愣了一下：“两个一起谈啊？我恐怕是应付不过来吧？”
他妈笑着说：“那你觉得哪个看着更顺眼些，挑一个先谈着，另外一个先放着，万一这个谈着谈着，发现不合适了，再谈另一个。”
元栖歪着脑袋看着他妈：“你觉得哪个好啊？”
他妈立刻开启选媳妇分析模式：“要我说，我是觉着冯莉莉好，文文静静，学历跟你匹配，工作稳定，家世背景也好，而且一看就是个贤惠勤快的长相，你要能娶她做老婆，逢年过节在亲戚面前也体面，而且说不定以后对你工作也有帮助。”
元栖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你觉得她好，那就她吧。”
他妈大概觉得还是要尊重一下儿子的想法：“你不喜欢她啊？”
元栖低头揉着眼镜，“哼哼”笑了两声：“我喜欢漂亮的。”
他妈撇了一下嘴：“那个张倩是长的好看，就是离过婚了……”
“我不是也一样吗？”
“你跟她能一样吗？你是男的，她是女的，而且他家家庭条件也很一般，我听介绍的那个姜姨说，她家里就是那种以前自建的老房子，还在山上，拆都拆不到，她除了长得好看，工作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个固定的，也没什么技能傍身，将来还不是都要花你的钱！”
元栖大概不是很认同他妈的这种观点：“要是真结了婚，她就算不花我的钱，我就不给她花吗？”见他妈想反驳，他抢话道：“女人有技能傍身确实可以经济独立，可哪个家里钱够用的女人不愿意做点自己喜欢的小爱好、活的岁月静好？一边带孩子一边拼命赚钱的，哪个女人愿意活的这么焦头烂额？多给她点时间，让她有精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帖帖的，有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
他妈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懂女人怎么还能闹得离婚？离婚也就算了，一张嘴什么七山八拐的大道理讲的响亮，却连个孩子都要不到！养你这么大，光知道顶你妈的话！”
元栖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闭嘴受着。
见元栖耷拉着脑袋不吭声，知道被自己训的服软了，他妈转而道：“张倩他们家刚才来电话，说昨天见面觉得特别合适，又说他家张倩虽然离过一次，是因为没遇到好男人，她自己懂事听话会来事，问你要是觉得还可以的话，大家就先把订婚宴的日子定一定，商量一下婚宴时间和怎么弄，然后你俩好好谈着。”
元栖有些不可思地睁大眼睛：“Y市相亲都是见一面就谈订婚宴时间的吗？”
他妈叹了口气：“你不急总有人急啊。”
元栖抓了抓后脖颈：“这有点急过了吧？我看她挺会打扮，应该不缺喜欢她的人吧？”
正说着，他妈身上的手机响了，取出来一看，是介绍相亲的姜阿姨，他妈朝他比了“嘘”的手势，示意不要出声，把手机开了免提接听：“哎姜姐啊，怎么说？”
电话那头姜姨的声音很是温吞：“哎，小岚，你儿子昨天见的两个，有说看上哪个了吗？”
“都挺好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我家小子回来说都好！”
“都好可不行，得具体确认一个我才好跟人家争取，你都好都好是客气，听别人女孩子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对对对，说的也是。我们家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冯莉莉学历、工作各方面条件比较吻合，年纪也不会太大，我想着这以后要孩子也有点时间，不至于太赶，就是不知道他们家怎么说？”
“冯莉莉他妈倒是今天一大早就给我来电话了。”
“是吗？！怎么说的？对我家阿栖可还满意？”
“她妈说莉莉回家就说可以，但她爸觉得要找个公务员。”
元栖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儿子经济条件不够好？”
姜姨解释说：“她爸原话说的是，他还是挺看好元栖的品德和努力，但他认为自己的女儿如果能同样匹配一个公务员会更合适，或许收入并不及元栖高，却胜在没有后顾之忧。”
元栖妈有些难以理解：“他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姜姨倒耐心：“他大概意思说的就是现在年轻人自己开公司的都太拼，为了跟人家做生意，要经常应酬，总是不着家，喝酒坐台什么的肯定也免不了，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因为这些受委屈。”
元栖妈明显有些不悦：“我儿子从小就是个正经人，他想的也真够歪的。”
姜姨口吻里也有些无奈：“你养儿子的，跟人家养女儿的，想的肯定不一样，而且她妈吧，还是有点介意你家阿栖离过，虽然说他们尊重莉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想再看看……”
元栖妈虽然不高兴，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明白我明白，没事，他们考虑的也对，毕竟他们家女儿也还没嫁出去过，跟我家阿栖是有点委屈她了。”
听元栖妈有些失望，姜姨又说：“不过张倩家倒是一万个满意，早上她妈还打电话问我二婚订婚宴要怎么做，她觉得两家都觉得可以的话，就尽快把这事定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