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翎瞪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挣脱元栖架着自己的手，稳稳走了两步：“我跟你说，醉有两种，一种是真醉，一种叫装醉，前者大脑混沌，四肢麻痹，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啥啥干不了，就想睡大觉！后者都是浅尝辄止，看起来好像喝多了，其实特清醒，思维逻辑缜密的很！就是想借酒装醉搞事情！”
元栖无奈道：“那你是想睡大觉，还是想搞事情？”
倪翎也没回答，自己在原地转了几圈：“你看，我这叫正常的清醒！”
元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按住她还要打转的身子：“要不去房间里转？”
倪翎仰头歪着脑袋，滴溜溜看着俯视自己的元栖，悠然举手捧住他的下半张脸，自言自语地嘟囔：“我都老出褶子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老天真不公平！”
“我在你眼里好看，别人眼里我也是个大叔。”
“那是人家夸你成熟稳重啦，别以为我不知道！”
“人家还叫你姐姐呢。”
倪翎指着天空：“你看，今晚月色多好，姐姐给你吟首诗吧！”
元栖满脸柔情笑意：“还挺多才多艺的嘛，你吟！”
倪翎直直立在露台中央，双手垂于身侧，仰头望月，许久才幽幽吟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萧然回首，眼神幽哀地望向元栖：“今问元君，若无昔日骄艳玉姬，可敢与卿谨以白首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元栖一脸惊叹，拍手称赞：“好诗！这么长一段你也背的下来，什么意思呢？是问我愿不愿意？”
倪翎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元栖，也不说话。
元栖见她这副模样，知道是酒精作祟，怕不是大笑就是大哭，连忙说：“我愿意！”
“你知道什么你就你愿意！”倪翎极不情愿地翻了个白眼，一甩袖子：“等你弄明白再说你愿不愿意！”
“要不你一边睡觉一边跟我解释一下，我不就明白了吗？”扶着倪翎背部就往屋里带。
“你中午都睡了一觉了怎么还想睡？我开了半天车我都没说我想睡！”倪翎转身一屁股坐到靠背椅上，伸手去摸酒瓶，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你别说这酒虽然难喝，还挺带劲的啊！”嘻嘻笑着。
元栖跨前一步，一把将酒瓶夺走，拿了把椅子挨着倪翎身旁坐下，另一只手放置在她背后，防止她东倒西歪一个没坐稳摔下去：“中午在车上我做了个梦。”
倪翎果然来了兴趣，注意力不在酒瓶上了，转头问元栖：“梦见什么了？”
元栖低头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倪翎：“梦见……”
倪翎吃吃笑着打断，盯着元栖双眼：“是不是梦见我了？”
元栖见她这么一说，知道是有意调戏他，也就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神交么？”
“难不倒我！”倪翎坐正身子，一脸认真地说：“神交亦有两种，一种是说两个人三观高度一致，有一样的兴趣爱好，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就是传说中的知己！还有一种是……”
“怎么不说了？还有一种是什么？”
“还有一种就是春梦！白日春梦，哈哈哈……”歪头问元栖：“你梦的是哪种呀？”
元栖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我们两个认识算够早了吧，知己……”
倪翎“哎呀”娇嗔着打断：“我不要知己啦！你肯定是后者！”
元栖轻“喔”了声：“你说是就是。”眼含暧昧地笑看倪翎。
倪翎咯咯笑道：“刺激么？”
月光下，倪翎像个小猫般撑在椅子上，媚眼流波、巧笑倩兮，还总是一副令人浮想联翩的模样，元栖下意识地靠近，将她轻拥入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脸庞：“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
仰头望着眼前这个几十年来始终流转于自己指间、却总也无法掌握的男人，倪翎以为他必如一尊神明般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神圣完美不可亵渎，走近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会笑会痛会思欲，倪翎双手捧着元栖的脸，抿嘴一笑：“是这样吗？”起身扑了上去。
隔着缎裙撑着她半跪在椅子上斜软的身子，既不躲避也不反攻，任由倪翎在自己脸上肆意。
倪翎见他没什么反应，抬起头，皱了皱眉，脸色疑惑地俯视着元栖：“不是这样吗？”思考了一下，从凳子上下来，又把他拉起来：“你起来！”两人对面站着，一把搂住他的腰背，整个人贴在他敞露的胸腹上，歪着头看了元栖半饷，又恣意撒娇地哼唧：“你倒是给点反应嘛！”
元栖锁额，声音低沉：“你是要搞事情啊？”
倪翎在元栖怀里滚了一圈：“你说咱俩十几年没见，突然见面，第一天晚上你就抱着我一顿乱亲，第二天又各种暗示，然后还总在那有意无意的撩拨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是谁在搞事情？”
可能是没料到倪翎会说的这么直接，元栖挑了下眉毛，嘴角含笑，也不说话。
“你这样很不好你知道吗！”倪翎半眯眼睛，拿食指戳了戳元栖胸口：“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阿翎。”元栖温柔地将倪翎圈住，大手透过她额旁秀发，眼神游离在她眉眼之间。
倪翎见他这幅模样，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抽出手臂，毫不犹豫地伸入自下往上地探入元栖衣内，从腹部一路抚上心房，又将自己的侧耳贴在他胸口，趴了一会儿，柔声细语地喃喃说：“你心脏跳的很快噫？”抬头看元栖，噘着嘴学着：“咚咚，咚咚……”又把放在他胸口的芊手握了半个拳，缓缓弹出食指，在他下巴划了个弧，媚着眼眸沙哑道：“你紧张啊？还是心慌啊？”
元栖一把抓住她乱晃的手腕，认真地说：“你要是再这样，我真会吃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