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多谢陛下!”李杜双手抱拳谢过。
六品官服,指的是正六品散官官服,深绿色。
不少五品职官,穿的也是六品官服,那是他们本身的品阶,甚至还有个别穿七品散官服者。
这时兕子走过来拉着李杜的手,“元白哥哥,今日能给我做新糖吗?”
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对糖的渴望。
“当然能,稍晚些,我给公主殿下做糖,保准你没吃过!”
“嗯!我就在这里等!”兕子一听,兴奋异常。
李世民一看,这哪行?
“兕子,此处乱糟糟的,哪里能待久了?跟着我回去,你元白哥哥做好之后自然会给你送来的!”李世民道。
“那……那好,元白哥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否则我可不饶你!”兕子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必须听她父亲的。
“公主殿下放心,在下一定将糖准时送到太极殿!”
李世民与李治、兕子都在太极殿后殿居住。
这时房玄龄突然说道:“元白,听说你解决了两小儿辩日这一千古难题,可是真的?”
李杜一听,知道是张万岁给他说的。
“这倒确有其事!此问题涉及物理与天文学,许多人不甚明了。在下就简单再讲一讲,我们常人看来,头顶上的东西总是最近,这是由于……”
李杜又把他的解释重复了一遍,听得李世民、房玄龄等人惊讶无比。
毕竟一千多年来,没人能够彻底解释这问题,想不到李杜轻描淡写之间就解释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真有才!
李世民沉吟半晌,大笑道:“看来朕给爱卿封的‘通玄先生’果然名副其实,真不简单!”
“陛下过誉了!”
“好,朕就这太极殿等爱卿把糖送过来,爱卿先忙着!”
说完,他带人离去。
……
尉迟环眼睛从李世民的背影上转了回来,目光望着李杜,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白,能让主上和房相公如此佩服之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在下佩服。
你现在是制糖使,就制糖一事,我们所有人都要听你的,你尽管安排就是!”
所谓“某某使”,代表的是皇帝“使者”之意,他拥有极大权力。
“尉迟三郎,我就是一闲人,这主要的工作还是你们干,走,准备做糖原料……”
李杜说完,拉着尉迟环就走。
……
吃过早饭之后,休息了一个时辰,第一锅红糖已熬好,李杜就准备加工沙琪玛。
宫里的东西非常齐全,材料不缺。沙琪玛做起来也简便,他以前做过十多次。
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是:面粉、鸡蛋、葡萄干、白芝麻、红砂糖、植物油、猪油等等。
原本在这里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需要动口就行,不过为了多教几个徒弟,省得今后麻烦自己,这第一次他要亲自动手。
鸡蛋和面粉混合,揉成面团,盖上笼布,让其饧一刻钟。然后把面擀成两三个毫米厚的面皮,再切成面条。
锅内植物油烧热,下面条炸熟捞出,放入一个事先刷好油的盆中,再把红砂糖和水倒入锅内,熬至糖冒大泡后,就放入少许猪油提香。
接着再倒入炸好的面条,白芝麻和葡萄干迅速搅拌均匀。搅拌好的材料放入涂油的容器中,稍微压一下整理好,彻底晾凉切块。
整个过程花了一刻钟左右,第一锅五六斤沙琪玛做好之后,李杜先切了一块尝一尝,觉得都还算不错,八十分是有的。
旁边围着的十几人也都有些嘴馋,李杜让尉迟环都每人给他们分一小块,众人吃过之后赞口不绝,说了一大堆恭维话。
李杜知道其中有些是真心话,有些纯粹是拍马屁,于是挥挥手:
“我已给你们详细讲解并示范,今后做这个炸面糖的事就交与你们,做不好我可是要罚的!”
众人一听,立刻面面相觑,赶紧在脑子当中回忆细节,想不起来的就赶紧问,问过之后还是没听明白的,又请求李杜再次示范。
“特使,这油炸的火候如何掌握?”
“特使,我等第一次做,还请特使多多指点,否则做出的糖不合主上胃口,肯定要受罚的!”
“特使,改日放假,我等一起请特使到芙蓉园春游,不过今日这面糖,还请特使再多示范几次……”
李杜原本就是吓吓他们,想让他们用心听用心看,免得今后什么事都麻烦自己。
“好,我再示范一次,然后你们五人每人做一次,做得最差的那人,改日罚酒一顿!”
“多谢特使!”众人听他如此一说,终于放了心。
请客吃饭?还得看人家李杜有没有时间!
……
太极殿,下午。
李世民等人尝过沙琪玛之后,笑容满满,兕子更是一个劲儿然吃个没完。
“爱卿,这是特使专门用的金鱼符,然后凭着这金符,就可办理与制糖有关的任何事!”李世民拿给他一个两寸多长的黄金鱼符。
李杜双手接过黄金鱼符放好,然后说道:
“多谢陛下!陛下,这制白糖技术是臣养父无意中发明,臣估计海外以及西域各国肯定没有。
臣建议,不如办一家国有制糖厂,利用白糖和其他糖果换回我大唐紧缺的香料与宝货,也省得绢帛过多外流!”
李世民一听,眼睛一亮,笑道:“爱卿这想法真是奇妙!从前天竺国利用红糖,从我们大唐赚取了无数的黄金和绢帛,现在我们要用白糖把宝物给赚回来,此事爱卿张罗就是!”
“多谢陛下信任!”
在此又闲聊了一会儿,李杜告辞而去,到少府领了五套绿色官服。
之所以说是领五套,是因为不同款式的官服穿在不同的场合。
出了皇城,有仆人给他迁过来马,他骑着马就往家赶,刚来到张府门前不远,忽然又碰见了那名卖饼的货郎。
他走过去问道:“大兄这生意可好?”
那货郎一看是他,急忙抱拳作揖:“原来是张家姑爷,小人有礼了!咦?想不到姑爷居然做了官,真了不起!”
“我这官是虚的,只是给官服而已,对了,那日你送我一个饼,今日我要还你一千个!”
说完,他从马背上的钱袋子中掏出了一贯钱递了过去。
“这……这许多钱小人哪里敢要?一个饼而已……”那货郎惊得不行,连忙挥手表示拒绝。
“你必须要,就当是我赏给你的!”
老货郎推迟不过,只得千恩万谢地接过,这可相当于他好几个月的工钱。
送完钱之后,他牵着马就要进府,却不知从哪里突然急匆匆走过来一个汉子,抓住他的胳膊道:“大公子,我找得好苦!”
大公子?
李杜一听,既惊又喜,莫非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