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手心覆上她的手背,“那你倒是给他提了很大的难题。”
进入九月中旬,李嘉睿的工作似乎碰到了瓶颈。整晚整晚地见不到人。这样持续了一周,常安有些坐不住了。某晚在家嘱咐过郁姐等下哄些些睡觉后,亲自开车去他的公司。
并未提前知会,她到达的时候,李嘉睿有点吃惊,可他并没停下手上工作,问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对他在工作时的投入,常安习以为常。她自顾自从手提袋里拿出香薰炉和茶蜡,然后取出一只墨绿色的窄身玻璃罐,滴了几滴在托盘上。那是白天她在花店亲自蒸的精油。
“你还有什么不紧要的事情,轻松上手的,我可以帮你。”把香薰炉点好,她问他。
“没有,你安静坐着就好。”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李嘉睿抬眼弯着嘴角问她,“这是什么味道?挺特别的。”
“新鲜的迷迭香精油。提神也能缓解疲劳。”她走来他转椅后面,帮他轻轻按摩太阳穴,努起嘴说,“真的不想你这么累。”
他握了下她的手腕,“不用担心我。忙过这一段时间,等所有事情上了轨道也就好了。”
常安点下头,然后勾身探到她额头上亲了下,“那我不打扰你,饿不饿?我带了奶油蘑菇汤料,可以冲给你喝。”
“本来不饿。”他转了个角度,面向她的正脸,屏幕散发出的蓝光映亮他的眼周,长睫毛根根分明,“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
饮水机的水通常达不到沸点。为怕冲不开,常安便在柜子中找到水壶,刷洗后,装上水,放到电磁炉上,站在炉前等待水开。
“笃笃笃”声音从门上传来,她回过头来,看见抱臂站在门旁的男人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漠然地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很不怕我的吗?”木景尧一侧嘴角往上翘起,回忆起她曾当着他手下把热茶泼到他脸上的场景。
不知道怎样回应,常安目光同他在半空中对峙,身后的水壶这时倏然发出鸣叫。她转过身手忙脚乱关掉火,不知道是不是壶的问题,壶嘴和壶盖缝隙里滋出的水雾又浓又大。往上提壶把时,没看清楚,手不小心蹭到了烧得滚烫的壶身,她轻呼一声,本能地缩回来,眉毛眼睛挤作一团。
“没事吧?”木景尧冲过来拽过她的手,拉到水管下面冲,等痛楚稍缓,使得上力气了,她急忙甩脱他。
“亏你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常安的动作抗拒得太明显,他很难不尴尬。但是调侃她,已经成了他这么多年下意识的习惯,一时是改不掉的。
听到脚步声来自两个人,李嘉睿已提前放下手中钢笔。当看到常安面色有些发白,而木景尧神情也悻悻的时,他的眉毛不由拢起来。
感觉他气场不对,木景尧有点无趣地说:“嗳,你可别误会。我绝对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夫唱妇随。”顾忌地看了常安一眼,他表情严肃了几分,对李嘉睿继续说道:“是有点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