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苏州家里已经很晚,经不起疲惫旅途折腾的些些,早就困得不行。把孩子送上床睡了,常安趁李嘉睿洗澡时,到凉台上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交谈的时间有些长,也很投入,她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等挂了电话一回头,她被吓到,拍了两下胸口,以试探口气问他:“你都听到了?”
“为什么你要让叔叔来苏州?”他幼年丧父,这么多年没再叫过爸爸这个称呼。常安便也没要求过他对自己父亲改称谓。
“最近S市雾霾有些严重,我爸爸肺又不好,我是担心……”
“我要听实话。”
“好吧,其实是我爸爸想些些了。”她思考了下说:“你看,你妈妈今天都见过些些了,但我爸爸他还没见着外孙不是吗?”
“这是实话?”他皱起眉头,有些好笑又有些气,“如果是这样,我们这次去江西便带叔叔一起。”
“好啦好啦,我说实话。”她讨好地搂住他的腰,脸磨蹭着他的胸口,“我是想呢,由我爸爸陪着些些在太仓住一段时间。然后不时地,让爸爸带些些去看看你母亲。”
即使李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到如今付出的代价也已足够多。作为母亲,得不到儿子的爱,那作为祖母,享有一些和孙子的天伦之乐实是无可厚非。
但如果真就直接把些些交给李母一段时间,她也是不放心的。若然不是李嘉睿这次的事情有些着急,她其实更愿意自己陪着些些住过去一段时间。不过这事对常父本身来说是一举两得。老人既可以在安静的小城市消夏,也能见到外孙些些。
李嘉睿说:“叔叔不是一向不愿意离开S市?这样会不会太委屈?”
“凡事有特例,嘉睿。况且我爸爸刚刚在电话里已经同意了。”
“那你舍得和儿子分开?”他表示怀疑。
“不舍得,可是你那天说我说的对,我总要学着适应。而且我想到我小时候,似乎也是一到夏天,就被我妈妈送到姥爷家里过暑假。”
“好,那我明天来解决叔叔在太仓的住处问题。”他说,“我们只去半个月,回来还可以过去陪叔叔住一段时间。再不然中间你想些些了或者放心不下,我会先送你回来。”
他考虑得这样周到,将她所有的顾虑都消除了。
常安慧心笑了笑,说:“突然变成两人出行,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不妨现在先帮你适应一下。”
她不明白,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今天晚点回去儿子的房间,”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书桌上,趁她不及反应便贴上她的颈部,轻声问:“很香,是不是换了新的香水?”
“嗯。”这会儿出了一些汗,过于甜的香氛好似被晕开了,味道像是疲惫的旅人在傍晚走进一家快要打烊的甜品店所闻到的,“你洗澡时,我喷了新买的香水。”
“这种果香味道很配你。”他边说着边把她的腰扣过来,低声夸赞,“不过就算不撒香水,我的常安,也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