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阳高照,把春末的气息洒满整座城池。
“你别过来!”江宇声音发颤。他手中拿着一只竹棒,指着身前的恶犬。双腿在明显地发抖,脸上是少有的惊慌。
恶犬丝毫未被他毫无架势的吼叫吓退,不住的狂吠,露出凶狠地尖牙。江宇撒腿就跑,恶犬紧随其后。他跑至一处宅院的后门,回头望见猛追自己的恶犬,腾空一跃,翻进了院墙。结果掉进鸡棚内,受惊的鸡宝宝们,四下乱窜。
他赶紧钻出去,抖了抖身上的茅草和鸡毛。恰巧,红蓼推门进来,将他的狼狈样看在眼里。此刻,他头上还顶着几根鸡毛。
江宇见她捂着嘴,闷笑不止。“你还笑,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呀?”江宇别过头,满脸通红。
“好好,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宇,竟然会怕狗。”红蓼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早,江宇刚到凤凰街,就在街巷中遇上只恶犬。红蓼在街边看到狂奔的江宇,便追上来,没想到,目睹了这一尴尬的场面。
江宇小时候被狗咬过,从此留下了阴影,一直怕狗。
“二公子,请回吧!”一阵说话声传至后院。江宇两人手足无措,他们贸然闯入民宅,只怕会引来麻烦。周围没有任何的遮蔽物,两人无处藏身,听着脚步声渐近。
江宇瞥见鸡棚,一把拉起红蓼躲了进去。
一男一女来到后院,女子容貌清秀,腰肢纤细。算不上倾国倾城的佳人,但亦是位美人。她身后的男子,服饰艳丽。他是宁远侯庶子,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林洪。
“翠微姑娘,我一片好意,你为何非将我拒之门外呢?等我继承爵位,你可就是侯爷夫人!”林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直直地看着她。
“多谢二公子厚爱,小女子只想替爹爹,守着茶铺,不作他想。”张翠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林洪冷哼一声:“你只是不想嫁给我罢了!只可惜,你想嫁的人,已经身败名裂,而且就快没命了!”
张翠微心头一颤,她知道,他说的人是林楚霄。一想到,自己爱慕之人害死了父亲,她身上便如跗骨之蛆般难受。
林洪见张翠微紧拧眉心:“我实话告诉你吧!林楚霄根本不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红蓼暗暗思忖,原来这是张家茶铺的后院,她就是张三的女儿。
张翠微闻言,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你父亲设下的局!谁叫林楚霄不肯对你负责,你父亲才会同我合作。林楚霄一死,我继任世子。你嫁我为妻,从此荣华富贵。大家各取所需!”林洪那双贼眼一直盯着她嫩白如玉的耳垂和细颈。
张翠微心乱如麻,泪珠滚滚而落,万分懊恼。害死张三的人,是她自己!那天晚上,她遇见喝醉的林楚霄,便将他带回了家。她对世子仰慕已久,撒下弥天大谎。父亲大闹侯府,但林楚霄坚持自己未做过的事绝不承认。不想,父亲竟然走上这步路。她不仅害了父亲,也害了世子!她哭得伤心欲绝,本就是纤纤弱质,更加惹人怜爱。
“翠微呀!你可千万别辜负张三的一片苦心。”林洪冲她挑了挑眉,笑着悠然离去。
红蓼忽然明白,张三走这步险棋的真正用意。他自知时日无多,想为女儿谋个好出路而已。只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这个二公子可不像是能托付终身的人。真不知道,林洪是怎么忽悠张三的,她不免感慨。
江宇和红蓼离开张家后,两人来到河边。
“你不是要去张家茶铺吗?怎么又不去了。”江宇问道。
“刚才的地方就是张家茶铺,我想请你帮我破个案子!”林洪的话让她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难道是那个什么二公子,陷害世子的事?”江宇从张翠微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些猫腻。
“没错!”
红蓼将她插手林楚霄之事的前因后果,详述了一遍。
听完红蓼的话,江宇故意问道:“这个林楚霄可是个禽兽,你真要救他吗?”
红蓼皱皱眉:“律法上,他确实没错。道德上,他始乱终弃,就该千刀万剐。但我们不能用法律手段,去惩罚他道德上的过错。况且带着负罪感活着,他只会生不如死!”
江宇凝视着她,除了验尸,她竟能说出这番话。但他心里却一直憋着笑,她并未看透事情的全貌。
“要替林楚霄脱罪,只需两物。一,张翠微的证词,二,”江宇停顿了一下。
“二什么呀?”红蓼急切地追问。
江宇眉开眼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去找你付伯父翻案便是,待到升堂审判之日,我会带着你需要的东西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