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就算房间里有摄像头，就算门上有一长条透明玻璃，但是顾晓风还是狂性大发了——除了立马骟掉之外大概没什么能阻止动物要交－配。
好在失去理智之前他懂得用他的外套铺一下，算他有业界良心！
齐婉婉喘息着试图用力推开顾晓风，但是不成功，最终只能狠狠地PIAPIA拍着他的后背大喊：“混蛋，回家你就把摄像头给我拆了啊啊，混蛋！”
顾晓风的神智虽然有些恍惚但是至少还分得出轻重，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能被忽悠到点头，连个哼声都没给。摄像头是他的快乐之源，他手提电脑天天连线家里的控制室，每天最大的乐趣除了偷看她的卧室之外就是莱温斯基的狗房了，真拆掉他的人生岂不是会多出一半的遗憾？
顾晓风抬头，亲了亲她的嘴：“不好吗？我能看见你。”支起胳膊爬了起来。
“变－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胸闷了半天，要知道顾晓风整个人那么重，压在她身上没窒息都算幸运。勉强坐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裙子，这货方才嫌碍事扔到长沙发的另一头了：“压死我了。”果然野－合不是适合所有人民大众的高难度艺术，这沙发很窄，柔软度很低，被他一压就硌得要死，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义务建议一下幕后老板换一批质量好一点软一点的沙发？
顾晓风在她拉上礼服拉链之前还趁机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后背，随口应答：“是你自己站不住要换这种体位的。”
“滚！”齐婉婉狠狠打掉他的手，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她体力差他不知道嘛？那种站姿是普通人类能坚持那么长时间的吗？
顾晓风偷笑，帮她拿过外套，发现自己的外套已经不能穿了，笑得更欢。每次完事之后都是这样，他的脾气就会变得特别好，容忍度特别大，但相对的，吉娃娃总会比事前暴躁十倍以上，他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情绪转移，通过SJ，他能将自己的负能量转移给吉娃娃，所以，他特别能理解她的苦处。
两个人去洗手间各自整理了一番，当然懒鬼顾晓风是最先回来的，外套已经不能穿了，他就将有用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她的包里，然后将它扔进垃圾桶——如果吉娃娃回来看到上面都是方才的“证据”她会再度暴躁起来的。
果然，齐婉婉回来的时候情绪还是很低落，顾晓风虽然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但是哄她还是很有经验的，只要将又贵又好吃的东西给她，她的心情就会越吃越好，但可惜因为脾脏之前受伤手术的缘故，吃什么都吸收得不太好，虽然干吃不胖是很多妹纸的心愿但他并不见得喜欢那样。
“回家吧。”齐婉婉有点累，而且她很郁闷，不是说这种事情最累的是男人吗？但是你看顾晓风哪有一点像累的样子？她累的也不能全说是身体，只是觉得很累心，在公共场合XXOO虽然她承认是很刺激很容易HIGH，但是心理负担也很重，哪怕已经完事了还是觉得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来这里，这条街，这个区最好都不要来！如果被人知道就……
但司徒超楠就肯定不会怕被人知道。所以她就更郁闷，这个房间，这个KTV，甚至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会觉得顾晓风和司徒超楠光天化日在公共场所XXOO是合情合理的事，因为就算那些人不知道顾晓风是干啥的，但却一定知道司徒超楠就是在“啥”地方都能“干”出任何事情的女人。
多憋屈，她又不是真的司徒超楠。想到这里，除了自我厌弃之外还会厌弃顾晓风，凭什么她就得接受司徒超楠的男人？就因为她用了她的身体？她自己就够丢脸够脏的了，还弄了一个和她没啥差别的男人在旁边天天晃，想到就觉得生不如死，岂不是丢脸下－贱的双倍？
这就是她每次完事之后火气大的最终原因。顾晓风不是人，但是她不能抗拒，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恼羞成怒的原因，那就是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对那样不好但结果还是很有感觉很配合……
假如她真的有勇气打自己耳光的话估计每天晚上脸都是肿的。
“好啊。”他这样说着，但其实丝毫没有动作，看她的样子恐怕回家也不会开心，现在就在想，到底做些什么能让他开心起来？啊，对了，方才好像她挺开心的样子……他想着，就又走到点歌台，音乐声响起，他得意洋洋地再度看向吉娃娃，却发现她恨恨地瞪着自己。他脑筋立刻一转，有些慌张，记得每次她听到的时候都很高兴似的，有时候还会自己在房间里跳舞转圈圈，没道理会生气啊？莫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这首歌有关，改变了她的想法？
顾晓风点的音乐是AaronNeville的《YesILoveYou》，齐婉婉是很喜欢没错，但主要喜欢的原因是这首歌的氛围，前一段时间她也常常听，甚至有时候偏偏起舞，就是在脑补着在华丽的宴会厅内和……
和那个人一起跳舞的时候用这首音乐应该是最好的吧？
但是，怎么可能？
据她所知，顾晓风压根是没有心的人，从前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现在没有爱过什么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进入他的心里。并不是说没有人符合他喜欢的那一型，而是他感觉不到那种珍贵的感情，就像天生缺失了那种敏锐的感觉一样。也或者，顾晓风有一天是会爱上什么人了，但却不是她。想到这个，她恨不得立刻被杀掉。
也许有天，她还没看到顾晓风爱上什么人的那天，就已经被他杀掉了。
“Yes,Iloveyou,Iloveyou,Iloveyou,Iloveyou……”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反讽，戳进她的心。就算他不是故意，就算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态，但她就是会越来越忧伤。
SHIT！她开始期待快点找到司徒超楠然后安心地去死了，这种折磨她有点承受不住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就在方才他们还耳鬓厮磨抵死缠绵，但是MD，她为什么就会很理智地想到他们未来不会有结局？
“你不开心？”他有点紧张了。他知道吉娃娃是保守的性格没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在参加社交场合之外的单独在外相处，今天可说是史无前例的一天，而且他纠结了许久的心似乎终于确定了一点什么。他知道她会反对他这种要求，但他就是想要她同意，就是想要她适应他的每一个决定，他甚至想同化她，让她和自己完全同步。但是他觉得今天她的情绪有点特别，并不似每次一样，那种负面的情绪甚至可以让他明确地感觉到不安，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他无法弄清楚的状况下发生着。
他低头凑到她身旁问。
他那么近，声音那么温柔，话语那么体贴。她突然都想哭了。方才她放《BadBoy》的时候真的让她很震惊，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讨厌被人窥探，因为她早就明白自己的生活和被豢养的家庭宠物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有钱拿有东西吃，只要听从主人的命令。让她震惊的是他会注意到这一点，她最近喜欢的音乐——他不喜欢的韩国，和音乐。所以他的枪会射中她的理智也不奇怪，但习惯了被人掌控的抖M有一天想要挣脱控制和主人上升到同一个高度，那是一件多不可理解的事？就像是莱温斯基有一天和顾晓风说：“其实我会说人话，我想做一个人，我不想被关在笼子里，我想要自己上街去……”那天顾晓风说不定会一枪把这个怪东西打死。
他问她不开心的原因，她难道就能够直接对他说，那是因为我有点喜欢你，也可能不只有一点点，或者，其实我并不想被你杀掉，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再或者，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司徒超楠回来，也希望陈纱能连任甚至一直上升到更高的位置让你没办法和司徒超楠这个身份离婚。即使是假借着别人的身份，即使是偷着别人的东西在用，这样丢脸的事。
这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可以说出口吗？而说出来之后的结果是什么？
顾晓风会嘲笑她吗？也许不会，但也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她。他和司徒超楠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和自己又何尝不是？确切地说，自己利用他的地方更多，她连想要多活一天都要死命地想办法依靠他巴结他来完成。
“没事。”她说。站起身，“回家吧。”
“坐下！”顾晓风一把将她拽回原位，“有话就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有些委屈，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闭紧了嘴，免得有眼泪落到里面。
“说！你在想什么？”顾晓风莫名地暴躁起来，他不是怕女人哭，也不是束手无策，只是就莫名地暴躁起来，想要揍人，但不知道该打谁。
“我……”我喜欢你？可以说吗？
？
“我……”我不想离开你。可以说吗？
“不准哭！”他的音量更大更暴躁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方才还好好的，莫不是在厕所里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好好说话！”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司徒超楠回来，你会杀掉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什么？”他很焦虑，她总是只说没有用的开头，他要听重点，马上就要知道到底她要说什么，多等一秒他就要发飙！
“如果有一天你要杀了我，会让别人动手还是自己动手？”
“哈？”他觉得自己耳朵一定出了问题，于是在墙上的控制钮上按了静音，“你方才说了啥？”
“如果有一天你要杀了我，是会让你的手下动手，还是自己亲自杀？”
顾晓风都无语了。他方才点的是行刑曲还是什么哀乐？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我为什么要杀你？”这句话在即将出口前又被咽了回去，如果他说了类似于保证绝对不会杀她的话，这死女人会不会得寸进尺然后蹬鼻子上脸地不听话了？他觉得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当然要亲自杀了。”我的女人谁敢乱动？谁敢拔她一根头发哥就生把那人拽成秃瓢，当然头皮也要彻底剥掉！
“哦。”她想，若有一天真要死，看在他们相处以来的份上，他是否会在亲手动手之前稍微心软地放过她？或者，干脆冷酷地动手让她终于彻底死了心？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深井冰。”他说着，一掌按向她额头：“发烧了？”突然，他面色一变，“你不会是被别人附身了吧？或者，是司徒超楠回来了？”
她突然一震。其实她很早就想知道如果司徒超楠回来……那时候，自己会如何啊？到底会如何啊？
“喂！”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更加焦虑了，“再不说话就把你扒光了丢走廊！”
齐婉婉立刻下意识地一抱胸：“不行！”
顾晓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不是司徒超楠回来了，别人附身在她身上的几率也很小，若是本主那货是不会介意被扒光这件事的。给谁看她也无所谓，而且走廊上的若干侍应生他觉得应该是符合那货审美的，搞不好就算再给她穿上她都不会同意。“别瞎想了。”他胡乱揉揉她的脸和头发，亲了亲她的脸，“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她没有再出声了，只是叹息了一声。她过的每一天就像是抱着一个炸弹，原本就是时刻会被顾晓风杀掉的害怕，但是她是抖M，竟然会喜欢上强迫她必须抱着炸弹的男人，所以一边悲哀着一边继续抱着炸弹，等待粉身碎骨的那一天到来。
顾晓风很郁闷，这个话题让他也很闹心。他就为这破事闹心很多天了，司徒超楠在顾宅外面想要进来的时候被他的人抓到了，现在关在郊区的一个别墅。对这女人他想不出来该怎么办——她身体是齐婉婉的，如果杀了她会不会让齐婉婉的灵魂也跟着一起死去？
假如齐婉婉的灵魂不会和身体一起死去，那她俩的灵魂是互换的，如果杀了她，她的灵魂会不会再回来和齐婉婉抢用同一个身体？甚至有可能将齐婉婉的灵魂挤走变回原来的自己。
他想揍她一顿泄愤都不行，这女人为了从江城来到帝都和不少人睡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别的生存技能，电话打到公司都是总机接，而因为从前很多他睡过的女人都假冒司徒超楠打电话骚－扰的缘故，凡是外线自称是他什么人的电话他都不接。而她想必也打电话给娘家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岳父和岳母都没有反馈过，也许是因为竞选期间过度谨慎以为用着齐婉婉声音口称是他们女儿司徒超楠的女人其实真的是别人？她只得和人睡，蹭车，或者睡路费。齐婉婉没有跟过别的男人，可是她用她的身体和各种低等龌龊的男人睡，糟蹋她的身子她也不在乎，可是他没有想过在他第一次看见司徒超楠用着齐婉婉的身体对他说话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住在那个身体里的灵魂。
她竟然帮助别的男人糟蹋了齐婉婉的身体！
在没看见她这个人之前，他对照片上齐婉婉本主的概念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狠狠地被撕裂了，甚至连撕裂的声音都在耳边那么清晰。他甚至觉得，那样东西原本可以好好的，是他的缘故没有能够保护好，所以失去了。
但是TMD他竟然束手无策，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能动那个罪魁祸首，因为她用的是齐婉婉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突然用力抱紧她。如果，如果让吉娃娃知道他已经找到司徒超楠，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灵魂？如果让她和司徒超楠见面，她们会不会再度调换回来？如果，如果就保持现在这样让她们俩一直不见面的话她们还是会换过来，或者齐婉婉的灵魂消失，或者司徒超楠的身体死去，或者……他突然发现即使她就在他的面前，那么近，他却什么都预料不到。有太多的可能性，有太多他无法阻止的意外发生。
他不介意司徒超楠是他的老婆，或者不是他的老婆。但他有点介意的是，齐婉婉有一天会走出他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