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授的突然不幸辞世,消息震惊了各学术界,各界名人纷纷致哀,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一消息。文教授膝下一儿一女都未成家立业,少不知事,对于文教授的突然离世茫然无措。文函除了哭,他没有任何想法,乐乐心中固然痛楚,但是心中积结已久的对父亲的怨恨,始终无法让她释怀,故表现得冷冷淡淡。文教授是考古界和文学界一等一的精英,他的丧事所在单位自是全力负责,表达出对文教授卓绝的功勋的嘉奖和深深地怀念。追悼仪式举行当日,
殡仪馆最大的悼念大厅人山人海,气氛庄重肃然。灵台前摆放着文教授微笑的大幅照片。照片前,文教授安详地躺在白菊丛中。某大学中文系教授文教授的挽联“复古成高手,启蒙著华章”,为其文教授一生对考古界和文学界新生代写照;遗像两侧的挽联:“最忆秉烛夜纵横论史余音绕耳人犹在,爱读先生文发微洞见于无声处写文章”则尽表众人哀思。
当日,追悼大厅内白菊如雪,挽联如林或追忆与文教授友谊,如“神聊定交你抽烟来我喝酒奈何烟酒日月竟有期,胡侃学问天掌灯光地为床悲哉灯床空余人无见”;或悲失文教授之痛,如“读大块文章一点骚心一点血,听满城风雨半悲人老半悲君”;或评价文教授一生学术成就,如 “谤书非秽史,青灯不灭,鉴古知今继司马;直笔无虚言,绛帐遽空,大贤中寿等濂溪”。或抒发文教授壮志未酬之感慨,如“毕生沥血春秋笔敢为苍生问不公,壮志未酬身先去泰山其颓待后生”;或追思文教授之高风,如 “秉笔直书青史垂范,高山仰止华宇同悲”。诸多挽联,无不充满对文教授的崇拜和怀念,更包含了高度的赞扬和他突然离世的悲痛。
当时,文函以家属身份对来宾谢礼,乐乐出现了一阵就消失了。颖之知道乐乐一直心中恨文教授,但是现在人已离去,她作为女儿,居然不参加父亲葬礼,心中颇有微词,下定决心日后一定找乐乐理论。文教授德高望重,对颖之更是照顾有加,平时对颖之有诸多教育,私下里一老一少也相谈甚欢,故乐乐和颖之也就借文教授之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文教授被葬人长乐山,和朱大师相依为邻,生时是挚友,死后也邻居。入土当日,出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年轻小伙,他一身黑色西装,眼戴墨镜,胸插百花,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整个入土仪式,最后鞠了一躬默默离开。仪式结束离开的时候,文函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踩得看不清的名片。他拾起来看看,随手扔了。颖之看在眼中,觉得奇怪,这是文教授的入土仪式,为什么还有人带名片前来呢。她拾起被文函扔掉的名片一看,上面的字有些模糊,勉强能看出一个张字,下面的联系电话和对方的身份介绍已经看不清。颖之悄悄把名片放入一袋,为什么这么做,她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晚上,颖之来到乐乐家,看乐乐神色黯然,知道她其实心里是最受折磨的一个人,本来打算斥责乐乐一番的颖之,这会儿心软了,再看看哭红眼睛的文函,颖之也不由得又回想起文教授生前的音容笑貌,一时间控制不住,居然闪出几点泪光。
“乐乐,我有话要对你说。”颖之话才说完,马上改口道:“不,是文教授他有话要对你说。”
“是么,他能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现在他应该在跟我妈说。”语意虽然森冷强硬,语气中却透出丝丝的悲伤。
“你知道吗,文教授在医院时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去看看他。”
“是么?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乐乐反文。
“这事谁都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乐乐说。
颖之心头一酸,顿时有些怒意,道:“乐乐,我不知道你对文教授有多大的恨,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恨他,但是,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两兄妹的,众所周知,他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对家庭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你是个冷血的人,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居然她的葬礼你都可以不参加。”
乐乐冷冷道:“这是我的家事,你没有必要管。”
颖之更怒了,大声道:“我偏要管,我就看不惯你这样。”
乐乐显然也被激怒了,红着脸道:“你要管,那我们就朋友都没得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一百只鸭子,现在文函算是明白了,他不知道该帮谁。他知道姐姐一直也恨他,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恨他,但是,他却没有恨她,相反,有时候甚至喜欢她,而且超出了姐弟之间的这种喜欢,这种感觉不是某时的一时冲动的,而是有过许多次。每当听到乐乐在洗澡,文函心中出现的一些龌龊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可耻,可是总禁不住这样想。就在文函恍恍惚惚瞎想的时候,一只柔嫩的手拉住了他的手,一看,原来是颖之拉着自己。除去上次在皇朝娱乐厅抱小姐外,这是第一次有美女和自己有肌肤之亲,他的心都融化了,骨头也酥软了。每当看到颖之来自己家,他不仅一次在幻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拉着颖之这样的美人儿的手的话,虽九死而无憾了,此刻,梦想成真了,还是颖之主动拉上来。却听得颖之狠狠道:“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我也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朋友。文函,我们走。”边说边拉着文函往门外走。文函被颖之拉着手,不知道该不该缩回来,看看乐乐,又不知道该不该和颖之走。
“走走走,都走。”乐乐大叫,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颖之也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文函没有挣扎,被拉将出去。到了街上,他才弱弱的问:“我们去哪?”
“我怎么知道。真是气死我了。”颖之说道,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文函的手,不过她倒没有多大破囧,截止现在,大大小小的恋爱谈过何止几十次,拉拉手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看到文函那一脸的羞涩,自己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言的说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哟,文家蛋子,老爸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风花雪月,这有点大逆不道吧。”转角出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未待文函和颖之看清来人,那人继续道:“不过,这次你倒是挺效率的,这位应该就是你说的颖之吧,果然看起来和你家姐姐比是各有风韵啊。”一伙人伴随着声音来到他们身边,为首的正是豪哥。
文函愣了愣,慌张的说道:“豪哥你好,你,怎么出来了?”
豪哥听了顿时收起嘴角的笑容,一巴掌拍在文函头上,厉声道:“你小子自然希望我一辈子出不来是吧?你是不是和那万2B同穿一条裤子了?你有爹把你弄出来,我自然也有办法出来。”
文函吓得连忙摇头否定,还意味的道歉。颖之却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这些混混,无法无天了,别动手动脚语出不敬。”
豪哥先是一愣,转而回头对着后面的小弟们大笑起来,说道:“啊呀哈,顶上我了啊,挺不赖嘛,有个性,我喜欢,比起那些小姐带劲多了。”他狂笑着拍拍文函的头,继续道:“好小子,真行。我就喜欢这类型的,好,你姐姐就先行放过。”听了豪哥的话,颖之又羞又怒,第一次有人拿自己和风尘小姐比,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再听听豪哥对文函说的话,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睁着大眼鼓鼓的瞪着文函。只是她不知道,她这生气样是时下里90后00后最流行的卖萌装纯动作,加上她那眼睛越睁越水灵,直看得众人心痒痒,文函痴痴呆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急忙要解释,却听豪哥一声大叫:
“把他们带走。”几个人冲上来欲架着文函和颖之就走。不料毫无防备的几个小弟却突然被颖之飞起一脚踢翻在地,有一个被踢到****的更是脸色发紫,在地上翻滚哭爹喊娘。
他们谁都没想到颖之居然是学过几下子的,其实颖之的前男友是跆拳道教练,哥哥更是武警总队的教员,这样耳濡目染,自然有意无意学会了一些防身措施。豪哥一看,冷冷一笑,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慢悠悠走上来,转着圈子色迷迷的看着颖之。颖之警惕好一阵子,却见豪哥迟迟不动手,稍微放松警惕,也就同时,豪哥突然出手,一招“怀中抱月”将颖之牢牢扣住,颖之顿时只觉一点之痛传遍全身,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动也洞弹不得,连开口大骂的气也没有。
文函看着心里,急在心上。他知道,豪哥是学过擒拿手的,曾经就因为使用擒拿手力度过狠而误伤人命被判刑,故而他对豪哥一直心存顾虑,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卑微求饶或者想些花招讨好豪哥。那次因为赌博欠了豪哥钱,豪哥让他介绍姐姐乐乐抵债,导致最后乐乐和他兵戎相见。后来,文函想到的方法,就是介绍颖之给豪哥,这也是他大胆的想法,他知道乐乐家庭背景不小,豪哥自然不敢把颖之怎么样。可此刻毫无安排的撞上,文函却是始料未及。看着颖之那难过样,文函急忙向豪哥求饶。可豪哥那肯理会,架着颖之就走。文函急忙跟上去,七弯八拐,来到一个幽静的破旧废弃厂房里,豪哥才把颖之推翻在地,关上厂房的门,邪笑着向颖之走去。回复自由的颖之自然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处境,虽然她知道抗争无效,不过她不会束手就擒。她摆开架势,打算拼死一搏。
豪哥邪笑着靠近,说道:“别以为我就是个混混,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扑向颖之。颖之大惊,后退一步,一转身照豪哥脸部一脚踢来。豪哥伸手档住,微一使力,将颖之推出四五部外。豪哥笑道:
“哟,截拳道里的踢法,还真搏众家之所长啊,不过学而不精,再说,这可不适合小姑娘学习啊。”说完他快步冲向颖之,右手直直伸出,指曲成爪,只取颖之喉咙。颖之大惊,自知豪哥力大,自然招架不住,只得双手护喉,等待见式拆招。不料豪哥右手是虚,左手藏实,猛一滑步面贴面搂住颖之腰部,颖之大羞,抽手护腰,豪哥却右手顺势下滑,赶巧锁住颖之手腕,一转身,绕到颖之身后,可怜此刻颖之双手左右交叉被豪哥拉到身后,自己缚住自己,动弹不得。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称赞豪哥好身手。豪哥一脸得意,将颖之按到在地,欲行兽事。颖之挣脱不得,怒骂声宛似呻吟,众人又起哄起来。文函不知如何是好,不顾一切跑上去,拖着豪哥的脚就往后拉。豪哥没料到文函居然敢出手,一脚蹬出,正踢在文函面门上,口中鼻中顿时血流如注。他顾不上这些,还是牢牢抱住豪哥的腿往后拖。豪哥大怒,放开颖之,一把揪起文函,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胆子不小嘛,找死啊你?”
文函一脸惊慌,可事已至此,说道:“豪哥,你今天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豪哥喘着粗气,怒视着文函,咬着牙气得说不出话。此刻,颖之已经站了起来,不过似乎刚才豪哥用力过大,她还没把气喘顺。
只见豪哥指着文函的额头,道:“有种,这可是你说的。这城市遍地是女人,我今天可以放过她,不过,你必须为我班一件事。”
“行,只要豪哥你放过颖之。”
“这可是你说的。听好了,我要你进入那个万2B的别墅,偷出那幅楼兰美女图,还有,装一个摄影机在他们房间,要正对着他们的床。办好了,我不但放过她,以前你欠我的钱也一笔勾销。”豪哥说道。
“可以可以,不过,为什么这样做。”文函问,顾不上流血的鼻子。
豪哥此刻似乎更加愤怒了,他道:“你别忘了,那该死的富二代,居然敢摆我一道,我一定要他先身败名裂,最后在付出血的代价。”听着豪哥的话,文函开始哆嗦起来。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现在都有些后怕。
“好,我答应你。”文函说。
后面颖之却虚弱得说道:“文函,不可以,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在说,万仁杰家有监控有保镖,被发现后他们会打死你的。”
“少他妈多事,是不是想陪我玩玩?”豪哥回头怒骂颖之。
颖之一脸的愤怒和羞愧,但是自知不是豪哥对手,心中有怒却不敢发,看这伙人,真不是什么寻常小混混那么简单。
豪哥狠看她几眼,也不再理会她,搂着文函往外走,还掏出纸巾为文函止血。
“文函,不可以这样做。”颖之在后面叫道,可是文函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的脖子上放着的是豪哥的手。
颖之颓然坐倒再地,眼中流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