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授回到家中,一团浆糊的思绪才稍微清晰,至于他是如何开车回到家的,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开门走进家中,召唤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这个家,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名存实亡了。
“不在也罢,免得一见面就吵架,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就行了。”文教授心里默默的念叨。走进卧室,他就躺在床上,张德贵的许多话刺激到了他内心深处的许多东西,他现在感觉很累,很快就睡着了。文教授熟睡之际,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闪进他家,他轻轻的东寻西找,最后闪进了文教授的书房,鼓捣了好一阵子,他轻轻哼道:
“岂有此理,一个大名鼎鼎的教授,在外面穿名牌开豪车,家里却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好歹也弄个名贵的打火机之类的给我拿拿嘛。”
口中虽这样说,可这家伙还是拿了好几样东西放进包中。他不死心,继续在房中大胆的走动,如果不是他的身影有些鬼崇,只怕他自己都会误以为这是在他家里。最后,实在找不出值钱的东西,他来到窗边,翻身就要走,这时,房中传出一个声音,像是女人轻轻的叹息声,他吓了一跳,急忙缩到墙脚,可是房中在也没有一点声响,也不见人的身影。他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于是爬上窗子又想溜,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轻轻下,细细搜寻声音的来源。
“哎”
是书房中传来的声音。
书房没人啊,他慢慢的靠近书房,想看一个究竟。这就是人,疑惑的事情不弄清楚,就会越发胡思乱想。
他睁着双眼努力的往里看,可是里面却没有人影。这贼子不甘心,摸进书房细细查看,突然眼前一亮,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他的注意。虽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他觉得能挂在文教授书房中的画,即便不是值钱的古代名画,也必定是名家之作,如果顺手带出去,就算卖不了几个钱,挂在自己家那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他暗暗窃喜,伸手取下那幅画。在手指碰触到那幅画的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一种遥远的意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迅速的收起画卷,就要逃走,却一头撞在一个物体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叮当,叮当。”墙的挂钟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完全淹没了小偷撞击到物体的声音。他正庆幸的时候,一间卧室里的门却突然打开,从里面射出来的光线把整个屋子照得足够看清楚一切,一个人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他,那个人正是文教授。
“什么职业不好做,偏偏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不劳而获得来的东西你们用得就那么安心?”文教授的语气平和,像是在劝诫一个人。
小偷冷笑两声,道:“哼哼,文教授,这你就错了,这可不是不劳而获,你们休息的时候我们却在干活,付出的没比你们少。这次算你倒霉,这也是我们的生存方式。”神清气若,从他的口气中听得出,这在他眼中确实是一份工作。
文教授走向前两步,说:“强词夺理。你把东西放下走人,否则我就报警。”
小偷冷笑两声,说道:“要报警你早报了。看你声名不小,却没贪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还不算个坏人。”
“混账,我文成光明磊落,淡泊名利,又岂是那些贪官污吏所能相提并论的。”文教授大怒。他一生自视清高,也没接过什么红包。
小偷愣了一下,不再搭理文教授,背着东西就走。
“站住,真胆大包天了你,真是强盗行为。”文教授大吼着冲上去,和小偷厮打起来。小偷年轻力壮,文教授又岂是对手,几下子就被授甩出几米开外,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不气愤。顿时火冒三丈,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冲过去,猛一下向小偷头上砸去。小偷躲闪不及,被一下砸中,歪歪斜斜走了几步,摔倒在地上不动了。文教授一惊,急忙扔下手中的东西去扶小偷,手伸到脑后,却摸到热乎乎的一滩,抽出手一看,全都是红的。顿时,冷汗从文教授的额头像雨后的蘑菇一般冒出来。他趔趔趄趄的倒退几步,又跑上去试小偷的呼吸和心跳,呼吸基本没有了,心跳勉强可以感受得到。文教授虽然惊得不轻,头脑却还清醒。他掏出电话,正要拨120,手机却响了,一看,是朱大师家的电话。电话那边出来及其焦虑和哀伤的声音。
“喂,是文叔吗?我是小辉。”
“小,小辉,有什么事吗?”文教授的话有些颤抖,眼睛直直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文叔,我爸爸他,他刚才去世了。”接着那边泣不成声。
文教授倒吸一口气,握紧了电话:“什么,恣意去世了?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他本来在他的画室里,突然捂着胸口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让我们快给你打电话。”
“呃?他说什么了?”
“他只说:‘快,快给你文叔打电话,让他把那幅画’,后面的话没说完,他老人家就走了。”说完,电话里都是哀伤的哭声。
文教授顾不得伤心,也顾不上地上那个随时都会死亡的小偷,鬼使神差的就跑进书房去查看那副画,结果他却愣在那里:墙上的画没了。
“一定是他拿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结果他却傻眼了:外面那个人没了。文教授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他四处寻找,却看不到人影。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手中的手机铃声把他吓得坐倒在桌子上。
“喂,喂,是文成教授吗?”那边传来张德贵急促的声音。
“是我。”文教授呆呆的回答说。
“文教授,我算漏了一件是,你的那幅画,快点在12点12分之前把它,把它……”话未说完,电话嘟嘟的两声断了。
“喂,怎么样啊,那幅画怎么样?”文教授歇斯底里的吼着,可是电话已经恢复了平静,连嘟嘟的声音都没有了。
文教授急忙拨过去,对方却关机了。
“见鬼!”文教授大吼一声,把手机狠恨的摔出去。几声响动,手电电池和机身分了家。
而此时,同样惶恐不安的颖之,正在拨打文教授的电话。
文教授木然的坐在地上,大脑一片混乱,他想不通为何朱恣意突然去世了,临终前提到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张德贵突然也提到那幅画,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更让他不安的是,一个什么生命垂危的人,怎么突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了。文教授的心乱了,他开始理不清这些事。
“嘎吱”,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文教授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看,似乎此刻进来的是谁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