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就让人把钟爱的丫环小珍叫来,厉声问道:“小珍,你每天跟着小姐寸步不离,小姐这些天见过什么人?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做过那些事?她为什么做这些事?那位乐王爷是谁?小姐是怎么认识他的?你老老实实讲出来,否则,当心家法无情!”
Y环见钟爱被带走了,本来就很着急,再加上钟父这么一恐吓,她连急带怕的,跪在地上只顾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老、老爷,夫人,小、小、小姐她……”
钟夫人见她被吓坏了,就好言安慰道:“小珍别害怕,我知道你和小姐情同手足,小姐待你很好,这次她出了事,你也很着急,但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才能想办法,把小姐找回来。”
丫环这才定下神来:“老爷,夫人,我和小姐这一个月出去过几次,小姐除了给过一个乞丐十几两银子,让他去看病。还有就是为救卖唱女子,与工部尚书的儿子苟敛动手外,就没有别的事了。与苟敛的事有乐王爷出面,已经解决了。”
“那乐王爷为什么帮她,她是怎么认识王爷的?”
“我们半个月前去‘美食欢’吃饭时,见乐王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着,钱被人偷走了也不知道。他吃完饭要走时没钱付帐,伙计不让他走,是小姐帮他付了饭钱。他想结识小姐,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那后来呢?”
“后来他佩服小姐的侠义,说出了身份后两个人私订终身……不知为何这事被皇上知道了,就派人传小姐进宫。”丫环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得把钟爱和朱豪的认识经过一一说出,只是隐瞒了朱豪皇储身份的事实。
只听得钟父胆战心惊、摇头不已:“完了完了,皇室内廷岂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好相与的?我以前常说爱儿不能在外面乱跑,迟早会惹来麻烦。她总是不听我的,现在人被带走了,该怎么办?”
钟夫人冷静地说:“别慌,先让丫环去乐王府找小桂子打听消息,等她回来后再做打算,现在你赶紧去收集银子,以备上下打点之用。”
丫环去乐王府找到小桂子:“桂公公,王爷今天和好多军爷到我们家,前呼后拥的把小姐带走了。我们老爷和夫人急坏了,责问我到疷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带走小姐?我差点挨了家法,请你快告?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不然,我回去该挨打了!”
小桂子不敢多说,只是安慰了她几句:“小珍你别担心,小姐和王爷在一块不会有事的。皇上只是好奇,想见见小姐罢了,你回去后让钟老爷和钟夫人放心,小姐很快就会回去的。”
小珍回去后这么一说,钟爱的父母更担心了。女儿常在外面跑,脾气也大,还常和别人动手,这次又被召进宫去见皇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就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句话说错了,还能不能回来呢,谁也说不准。
他们俩知道女儿宁折不弯的性子,生怕她吃到苦头。钟父急忙带着六千两银子去了乐王府。
他见到小桂子后,献上银子:“桂公公,小女钟爱年幼无知,招惹了乐王爷。请公公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或者您找找熟人求情,如能放小女回去。小老儿不会忘了您的好处,这些银子不成敬意,请公公笑纳。事成后小老儿还有重谢。”
无论他怎么说,小桂子都不肯收银子:“钟老爷请放心,王爷和钟小姐真心相爱。皇上知道后召钟姑娘进宫,只是问问他们相识的经过,钟姑娘不会有事的。请您先回去歇息,钟小姐很快就会回家的。这些银子请您带回去,小人可不敢收,否则王爷知道了,会重重责罚小人的。”
钟父没有办法,只得带着银子回家去了。他担心女儿吃亏,只得去找亲戚朋友,希望在他们中间有人在宫里有熟人,好打听钟爱的消息,如果有可能就把人也找回来。
结果他跑了几天,都是白费工夫,一点用也没有。
第七天下午,钟爱自已回来了,还带回来几千两金子。钟爱见了父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几天中所受的委屈和惊吓一齐拥上心头,忍不住一头扑到母亲怀中,哭了个梨花带雨。
钟爱虽然坚强勇敢、视死如归,但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女。这几天来,她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她心里明白,皇上根夲不愿意接纳她,之所以答应二人的婚事,完全是朱豪以死要挟的结果。以后皇上必定会想方设法,一有机会就会除掉她。再加上她那嫉恶如仇的个性,必定还会做出事来,皇上很容易找到下手的借口和机会。
当然她并不怕死,而是担心自己被杀后,会出现两件最糟糕的事情:第一朱豪会因此一蹶不振,又会不思进取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朱豪可能失去即位的机会,就是被扶上皇位,也会受人操纵成为傀儡,她让百姓们过上无状无虑的好日子的夙愿将化为泡影。到那时,她会死不瞑目的;第二在她死后,朱豪会失魂落魄沉沦下去,皇上和皇后很可能为了出气,也为了灭口,会秘密杀掉自己的父母。
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心里承受了这么巨大的压力,见到自己思念多日的父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钟母抱着女儿眼泪汪汪的,钟歧山也用袖子插拭着眼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三个人伤心了好一会,钟爱才忍住泪水,说了所有实情和她对未来的担心:
“爹,娘,皇上想让乐王和中军大都督刘晋之女成亲,并不同意女儿和乐王在一起,为此差点将女儿杀了。多亏乐王拼命请求,才勉强答应女儿留在他身边,以宫女的身份侍候他。现在女儿求你们做一件事,赶快把钟家的产业全部变卖成现金,连同这些金子一起带上,尽快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去别处生活,并尽快通知两个哥哥和他们的家人,千万不要泄露我们兄妹三人的关系,免得女儿万一出事时,连累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