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结束后,两个人都累坏了,出了一身大汗。朱豪拉住钟爱的手,要给她擦汗。钟爱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看看四周没人,也就由他擦了。朱豪一手揽着钟爱的腰,一手用手巾在她脸上轻轻地擦着。
擦完后他又冲她眨眨眼:“你那胳膊、腰、腿、脚也辛苦了,它们和脸共同生活在一起,我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它们会觉得委屈,让我给它们洗干净了,再好好地按摩一下。”
钟爱笑着推了他一下:“想得美,你别得寸进尺了。”
“那我请你去‘美食欢’吃饭,以此表达谢意如何?”
“难得乖徒儿一片孝心,师父就赏个脸,答应你了。”
于是朱豪陪钟爱去了“美食欢”,他们都喜欢那儿的麻辣莱肴。两人坐定后,朱豪让钟爱点菜。钟爱点了麻辣毛血旺和水煮牛肉后,让朱豪也点几个喜欢吃的菜。
朱豪摇摇头:“我也爱吃这两样菜,伙计,这两样菜各做一大碗,银子少不了你的!”
钟爱有点过意不去了:“王爷,我教你是自愿的,你不必做什么都看我的脸色,还是点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吧!”
朱豪正色道:“师父您多心了,弟子确实爱吃这两道菜。看来,咱们俩确实是天造地设的夫妻,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要不为什么,咱们爱吃的菜都一样呢!师父,咱们就别违背天意,尽快成亲吧!”
钟爱被逗笑了:“你可真够油嘴滑舌的,整天就琢磨这些了、这么不务正业,怪不得皇上不待见你啊!”
“师父您想错了,弟子是个老实人,腼腆得很,见了女人连话也不会说。自从见了师父后,不知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大概是近朱者赤吧!”朱豪一脸委屈的样子分辩着。
“好小子,你敢拐弯抹角地骂师父,看师父教训教训你!”钟爱举手在他身上打了几下。
朱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师父,您对弟子实在太好了,知道弟子练功累了,就为我按摩消除疲劳!这份深情厚意,弟子该如何报答啊?”
钟爱赶紧停手,脸上火辣辣的,这小子脸皮太厚,一有机会、就调笑戏弄自己,吃完饭快点走吧,不然他这狗嘴里,还不知能吐出什么牙来呢!
两人饱餐了一顿。饭后,朱豪与钟爱同车而行送她回家,两个人坐在马车中,朱豪笑嘻嘻地看着钟爱,钟爱嗔怪着:“你看着我傻笑什么?没见过吗?”
“师父,我今天学得怎么样”。
“不错,挺认真的。我没有想到,站桩半个时辰挺累的,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也能坚持下来。”
“那给点奖赏怎么样?我也好再激再励更上我也好再激再励更上一层楼。”
“你贵为王爷什么也不缺,我能奖给你什么?”
“弟子练完功夫后累坏了,浑身像散了架似,胳膊、腰腿又酸又痛。需要人来按摩揉捏一下。”
“侍候你的人那么多,让他们给你按摩吧。”
“下人们男的粗手笨脚的,那里干得了这个。让Y环们来吧,那女人的手在我身上这么一揉捏,我这人心思单纯,恐怕会受到诱惑把持不住,万一失足就会造成千古之恨。我还想为你守身如玉,保住我冰清玉洁的男儿身呢!思来想去,只好来麻烦师父您老人家了。”
钟爱忍不住笑出声来:“乖徒儿,你表现不错,确实应该奖赏了。不过师父手可重了,下手弄疼了你,你可不能怪师父啊!”
说着她抓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朱豪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硬生生地忍住疼痛:“师父,您练了一天功累了,弟子那能这么不懂事,还让您给我按摩呢!让弟子送您回去歇息吧!”
突然,钟爱听到路上象有什么声音。她侧耳倾听着,象是人在呻吟“哎哟、哎哟……”朱豪让小桂子停住车,两人下车一看,见墙角下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时不时地颤抖着。
钟爱蹲下来仔细一看,那个人头发胡子全白了,衣衫陈旧肮脏、上面布满了尘土,闭着双眼,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身上背一个包囊,不远处还有一个旧口袋。钟爱轻轻地扶起他:“老人家,你怎么啦?你说话呀?”她轻轻地推着老人问。
老人吃力地睁开双眼:“我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只有一间破屋栖身。现在老了,无法做事了,只得以乞讨为生。昨天傍晚,我路过这儿,被一辆马车撞倒了,腰疼得厉害,怎么也站不起来。在这儿躺了一天了,也没有人理会,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我又渴又饿。想回破屋去,却动弹不了。”
钟爱听老人诉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忍着老人身上刺鼻的汗臭味,把老人抱到车上,又提起老人的旧口袋:“快,去前面药店,请大夫给他看看!”
一会儿马车到了药店外,钟爱把老人抱下车走进药店,请里面坐堂的张大夫给老人瞧病。
大夫号完脉,又仔细察看了老人浑身上下,说老人原来就有伤寒病,再加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伤了腰,需要吃药静养一段时间。
随后,大夫给老人开了几服药,嘱咐他们回去按时喂老人吃药,让老人卧床歇息半个月,每天在腰上揉一会儿,病就会好了。
钟爱让朱豪把老乞丐送到钟家:“王爷,请送他去我家,我闲着没什么事,可以照顾他。”
朱豪不肯这么做:“还是让他到王府去静养吧,我那儿人多,专门让人服侍他。”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每天等父亲出门后,钟爱就借口去李小姐那儿研讨经史,出门后直奔乐王府。她服侍老乞丐吃完药后,又给老人揉腰。
她按照大夫的吩咐,先从左到右揉一百零八圈,再从右到右揉一百零八圈。揉完后她又端来鸡汤,用汤匙一口一口慢慢地喂老人喝完,一点也不嫌麻烦。她还替老人倒尿倒屎,擦洗身体。
老人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每天干完活后,还得给自己做饭,得了病只一个人硬扛过去,从来没有人这么精心照顾自己。这次被马车撞倒后,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虽有不少人路过,谁也不肯把他扶起来。
只有这个明眸皓齿、光彩照人的姑娘,把他抱到车上,又陪他去药店看病,不嫌弃自己又脏又臭,又是喂药喂饭又是按摩,精心地伏侍自己。老人望着她,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王府里的其他家人丫环见了,都十分感动:别说钟爱和老人素不相识,就是老人的亲生女儿,恐怕也只能做到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