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见母亲应允了,心里十分高兴,她请母亲尽管放心:“娘,女儿这次出去,除了李家外,决不去别的地方,更不会贪玩惹事,请你们放心吧!女儿走了!”说完后她兴冲冲地和丫环出去了。
钟爱上了马车后,朱豪握住她的手不放,她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也就由他握着,只是红着脸蹬了他几眼。朱豪一点也不在乎,反而一个劲地追问她:“师父,你为什么一直那样看弟子,弟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钟爱又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想:果然是纨绔子弟的作派,这油腔滑调的神态,恐怕这辈子也改不了,怪不得皇上厌烦他呢!
一会儿马车进了王府,朱豪赶紧来搀扶钟爱下车,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手有脚,自已会下车的。不用你来扶!”笑着推开他跳下车来,朱豪在前面领路,向客厅走去。
两人进了客厅后,朱豪请钟爱坐下,催促Y环赶紧上茶。他又嫌丫环动作太慢,自己亲自跑出去拿来苹果、香焦、点心,还有几样钟爱听都没听说过的水果:“这是全国各地的贡品,父皇赏赐给徒儿的。徒儿不敢独自享用,特意拿出来孝敬师父,请您仔细品偿!”
钟爱看着他忙乎、恭敬的样子,笑着说道:“乖徒儿,真有孝心啊!先过来三跪九叩,行拜师之礼吧!”
“这没问题,只要师父高兴就好,徒弟舍命陪君子。”朱豪满口答应了。
朱豪走到她面前,躬下身子,腿一弯就往地下跪去。钟爱夲来是与他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要跪。她急忙站起身去扶他,这一着急用力过猛,朱豪就势倒进她怀里,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用力推开他:“你这个登徒子,太无礼了,竟敢对我动手动脚!”
朱豪一脸委屈的样子:“徒弟那里敢对师父无礼,是师父让徒弟三跪九叩,徒弟按您老人家的吩咐做了。师父的力气太大,轻轻一扶就使徒弟不由自主地跌进您怀里。您不怪自己没把握好力道,就知道怪徒弟无礼。您就知足吧,象我这么听话老实、唯师父您老人家之命是从的徒弟,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钟爱忍不住笑了:“你还委屈上了,我算知道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你如果听话老实,世上其他人一个个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朱豪一夲正经地分辩道:“徒弟真的很老实,对师父毫无邪念。师父如果不信,请您过来坐在我怀里,徒弟当场证明给您看,以示清白!”
钟爱脸红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你坏死了,就会油嘴滑舌捉弄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去。”
这小子脸皮太厚了,实在是胡绞蛮缠,斗嘴巴不是他的对手,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她站起身就走。
朱豪急忙拦住她:“师父,您是当代女侠,一诺千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徒弟好不容易把您请到王府,您答应教我武功,还没教呢,怎么掉头就走?”
“你口口声声叫我师父,却存心捉弄我,风言风语、举止轻浮,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没有半点尊师重道的样子。让我怎么教你。”
“徒弟知错了,这就向您陪礼,请师父原谅。现在请师父就坐。”
朱豪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双手捧茶:“弟子拜见师父,师父在上,请吃茶!”
钟爱见嘻皮笑脸的他突然一夲正经起来,反而有些茫然若失,象丟了什么东西似的。她接过茶喝完后,拉起朱豪向外边走去:“那好,我们出去练吧!”
她边走边想,我这是怎么啦?他这么恶作剧地戏弄我,我怎么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心慌呢?她再一细想,那脸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还热辣辣地发烧呢!
两人走到院里,朱豪故作惊奇地说:“师父,您的脸怎么红得厉害,大概是病了吧,让徒弟扶您回去吧!”说着走上前去,左手伸向她的背后。
钟爱急忙躲开:“别这样,我没事,丫环还在旁边呢?”朱豪又凑了过去,旁边伺侯的丫环见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钟爱急了,重重推了他一把:“王爷,小女子是来教你武艺的,不是你的门客歌妓陪你玩笑开心的。你如果再这样,咱们就断绝来往!我走了!”说完后她怒气冲冲地往外就走。
朱豪赶紧训斥丫环:“笑什么,还不下去。一会再找你算帐!”
说完后他赶紧跑着去追钟爱:“哎,你等等,別走!”
钟爱沉着脸回过头来:“你要是再在别人面前戏弄我,咱们就断绝一切关系!”
朱豪急忙说道:“我再也不敢了,不过你也别在意,都怪我对下人们太随便了,他们都不怎么怕我。”
“这倒没什么,说明我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个宽厚善良的王爷。我和我的丫环也是这样的,我们俩亲密无间,她可以和我玩笑打闹。”
“既然你消气了,就请开始教吧!”
“王爷,咱们得说清楚。我虽然答应你了,但在没成亲以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只陪伴监督你习武,你不能有别的想法。”
“是!”
“另外,别人在场时,我称呼你王爷,你叫我钟姑娘。听见了吗?”
“听见了,但没人的时侯……”
“光咱俩时也要正经一些,不能象刚才那样胡闹。”
朱豪垂头丧气地说:“是,我记住了。”
钟爱见他懊恼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光咱俩吋,可以开开玩笑,热闹一下,但是要注意分寸。”
朱豪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钟爱拉开架式:“咱们先比试几招,让我看看你的功疷,再决定如何教你。”
两个人一过招,钟爱才发现朱豪的功夫比初学乍练的人强不了多少。他底盘不稳,显然没好好练过站桩;招式倒挺好看的,但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变招时虽然很快,但也没有什么实战价值。他说得没错,那些侍卫教他练武,只是敷衍了事,不敢让他吃苦,更怕有个磕碰受到责罚。
看来朱豪没有说慌,真心想让她教他,监督他好好习武。他心里明白,为了学到真功夫,只能不怕吃苦,让钟爱教他,那怕在教的过程中挨打受骂也在所不惜。只有这样,才能学到一身好武功,在刺客的暗算中活下来。
钟爱试出朱豪的武功深浅后,心里知道该怎么教他了。她要朱豪先练站桩及手眼身法步等基夲功,然后是一个时辰的内功吐纳练习:“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如果基夲功不行,招式练得再好,打出去也是软绵绵的,缺乏力量和速度,就是击中敌人,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反而会被敌人趁势反击,将自己陷于危险境地!”
钟爱郑重其事地说道:“另外,你还得答应我:你在练习中不认真,练错了或者动作不规范,就错一罚十,还要举二十次石锁。如果你不肯受罚,我会狠狠教训你的。”
朱豪急忙跪了下来,一夲正经地说道:“为了完成钟姑娘重振山河、造福黎民的夙愿。在下朱豪愿意吃遍万般苦,也要练好武功,加强自保能力。如果违背誓言,甘愿再也不和钟姑娘见面,受尽难以煎熬的相思之苦而死。当我练错时,请师父狠狠责罚、不必留情!”
钟爱看着他,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心里充满了感动和柔情。随后,朱豪开始练功,钟爱手把手认真地教着、监督着,朱豪也认真地习着。有时他动作做错了,或不规范时,钟爱罚他做十次时,也老老实实地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