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摩挲着下巴，回忆了起来：“好像还真的有，肯定是好东西。”
这些珠宝本来就不属于鸠占鹊巢的黄大全，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他看似喃喃自语，声音却很大声：“我的每一秒都在新生，与前一秒的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不是人已经没有意义。”
余光瞥见银色的金属液体缓缓流入下水道，他才满意地离去。
文无敌只是一个有着文家兄弟记忆的新生儿，自己两世为人，一共活了四十二岁，何必跟一个只活了几天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再说了，小屁孩也是有逆反期的。
一跃而上，回到一层，医院中静悄悄的。
赵儒感到奇怪，这所医院半大不小，少说也有几百人。这么大动静，既没有看热闹的，也没有逃命的，目力所及只有血泊。
“应该还有帮手潜藏了起来。”赵儒越发小心。
回病房的路上，途径走道里的人头。
他立马察觉了问题，人头是前方滚出，文无敌却从背后出现，难道这颗头...
突然，长发暴起！
人头好像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黑发如同潮水般涌出，所见之处净是乌黑。
赵儒抽出腰间的蛇蛇，舞得密不透风，奈何黑发数量庞大，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近身。
发丝如针，齐齐发射，如同枪林弹雨。
赵儒见躲闪不过，索性不避。
经由文无敌两手锤炼，再加上运转生物道，耗费藏于体内所有灵气改造的肉身，何等坚硬，这可是放弃人身获得远超人类的身躯。
发针连表皮都难以突破，不过些许生机正沿着发丝流失。
黑发潮水中，赵儒看见一双怨毒的眼睛，那是文芳的双眸。穿金带玉的贵妇人如今只剩下头颅，上下嘴唇由细线牢牢地缝合在一起，鼻子也好像塞住了。
“原来是你啊，老太婆，这么说我见过的文家人死绝了，你*****...”他口吐芬芳，试探道。
没有反应。
赵儒可以确认文芳没有神智，成为了落头氏。古籍中有流传，那是一种头颅离体飞行，介于妖与鬼的奇特怪诞。
飞行其实是谣传，它靠头发移动，黑夜中难以辨别黑发，故以为是凌空飞行。
“知道什么什么就好办了。”赵儒拿出一块混沌饼，捏成粉末涂抹在蛇蛇上。
嗖！
蛇蛇激射，神鬼辟易，黑发极为忌惮，层层后退。
赵儒称混沌系列为无视种族的毒素，对什么都有效果，但毒素又不怎么强。
对于落头氏这些凭本能活动的生物，能极为有效地驱散。
他随意甩动着蛇蛇，护住周身，这次黑发难以接近，不住后退。
“想跑？”
赵儒再次甩出蛇蛇，拉回，人头落入手中，使鞭的手段神乎其技，发丝尽数抽断，独留滑溜溜的的光头。
指甲轻划，截断了缝住嘴巴的线。
“哇~！”
落头氏口中迸发出无数生魂，叫声凄厉无比，消散于虚空。随着生魂的离体干瘪成一张人皮，如海的黑发也如尘烟，尽归虚无。
有人用邪术将其七孔封住，生机、生魂只出不进，怨气更是冲天。
它本该有个躯体以供日常活动，长时间脱离躯体，只能吸食生机，吞噬生魂来存活，但入不敷出，撑不了多久。
“正好便宜了我。”
生魂消散，海量生机仍然存在，赵儒运转功法疯狂吞噬。
他还是不放心，拿出随身携带的最后半块混沌饼塞入人皮中，以此镇压落头氏。
“应该是死了，落头氏可以入药，先收起来。”他思路清晰，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东西。
一下子吞噬了三百人份的生机，赵儒精气蓬勃，顺便用一部分改善了强化体质带来的体重巨增问题
回到双人病房，电视震天响，郎韬像是疯了一般猛吃行李中剩下的混沌饼。
见赵儒回来，接过他手中的人皮，一口吞下，夸赞道：“真不愧是兄弟，知道我肚子饿了给我买了个手抓饼。”
赵儒：“-_-”
“这果子也不错，新品种吗？”郎韬三口两口，吃下赵儒另一手的动力核心：“还有吗？”
赵儒：“⊙0⊙”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两样好东西就被当做零食吃了。人皮也就算了，动力核心可是金属质地，这就没了？
“快吐出来！”赵儒想要扣出，怎料这两样东西入口即化，毛都不剩。
“小气鬼。”郎韬挣脱，活像个饿死鬼投胎，将行李中的食物一扫而空。
他饿急了，甚至开始啃噬桌椅，连上前阻止赵儒都要啃。
心思斗转，赵儒有了猜测，一记肘击敲晕了郎韬，存于体内的百人份生机毫无保留地传输过去。
晕倒的郎韬仍在像条蛆虫一样兀自扭动，许久才停下。
“这是觉醒了！？”赵儒极为惊讶。
他清晰地记得，当年也是这个时间段，陆陆续续出现人类暴毙的新闻。
就像地震前感觉灵敏的动物会有异状，灵气复苏前伴随着天地异变同样有些人会觉醒特殊的天赋能力。
能力是强是弱暂且不提，能不能活下来才是关键。
蜕变需要庞大的生命能量支撑，他们会觉得饥饿难耐不断摄取食物，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往往结局是变成干尸。
“运气也太好了。”
赵儒感叹，要不是正好有现成的生机，郎韬死定了。
“逆天改命，着实不凡。”他越发坚定要去黑短山一趟。
此时，地面微微抖动。
随后抖动越来越激烈，隐约传来坍塌声。
“要塌了。”赵儒左右肩头扛着行李与郎韬，跳窗逃跑。
刚跑出没多远，医院轰然坍塌，只剩一个巨坑。
晚间，当地新闻报导了这里的情形，偌大的深坑中没有发现一具完整尸骨。
只发现些许人血以及肉沫。
现场残留大量银色液体，经专家初步检测，该液体是从未在地球上发现过的液体金属。
有望成为新的航天材料。
地方台的新闻就像小道消息，最多成为街头巷尾的奇闻异事，往往掀不起波浪。
但这次，吸引了一些奇人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