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庄生晓梦
我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是平安,是帝国新进的少将军,是两军元帅。
光明似刀锋一般划破平安眼前的黑暗,意识与混沌中回归,身体恢复了感知。
呼。。。。。
我在那?
刚刚的,是梦么?
我好像多了好多的记忆,是我,却又不是我,朦朦胧胧,似雾里看花,不真切。仔细去回想,却又什么也记不起来。那些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世界真的存在么,我在那个世界好像也叫平安。
哎,想起这些便头好痛。(物理的)
但是我感到,好悲伤,感觉自己的心没有了,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以和生命比肩的东西或者是记忆。
平安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由于窗户小的缘故,屋子里不太亮。脏兮兮的泥墙,身下的火炕暖烘烘的,炉子里只剩下燃尽的木炭灰。
一只老鼠不知在偷吃什么东西,看到平安望着它,滋溜的一下窜进了鼠洞里。
身上盖着油腻发量的被子,显得好恶心。这家屋主人不太爱干净啊。不过屋子里确是很暖和的。
这时的平安陷入了沉思。
新帝登基,派遣我作为使臣出使雪国。顺便巡视北方。
后来呢?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偷袭了?可谁能有这个实力?
自南海战役结束后,神族。和死亡之地的杂碎肯定对我恨之入骨,再加上朝堂诸公,和那腌臜的阉党勾结叛徒对付我,透露我的北上路线,不讲武德的偷袭我,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为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淦,我修为呢?感受着体内只有一丝紫气在缓缓游动,无法交感天地。
修为尽失。
平安自三岁交感天地,容纳第一缕赤气直到体能紫气蓬勃。尔来十八载也。
能在弱冠之年位极人臣,统领三军立朝堂而不倒,于万军从众而不乱,靠的就是这一身修为。也被誉为自开国以来第一天才,当代传奇人物。
现在一身修为尽去,平安眉头深皱,面色可怕。
强行运功依旧无法交感天地,尝试多次以后。平安接受了自己修为尽失的事实。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修道,去做异人也可以。当年祖师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已经紫气化金,迈入八品半神之境。最后还不是寿数已尽。当年被欺负过的异人将其挖出鞭尸。被嘲笑至今。打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苟住,死的一定先是修道者。
平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噔噔噔,外面脚步部声音传来。
咳咳咳。
平安斜倚床头,咳嗽几下,使眉眼低垂,两眼无神。显示出自己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果然,一会的功夫,一位老者掀开门帘带着一股冷风进来了。
虽说是老者,年龄大概也就四十多岁,可能常年出力的缘故,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老者身材矮小粗壮,穿着粗布的棉衣棉裤。
看到平安醒来了,对着平安说了一句话。。。。。
这老者说着一口北方特有的口音。平安勉强能听得出来,这老者说的是:“年轻人,你醒啦!”
平安用自己虚弱的眼神看向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一摆手。
“年轻人,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罢掀开门帘就出去了。
平安心想,这老者究竟何人,现在还不清楚状况,我现废人一个,要杀我早就杀了,难道要拿我做肉票?可谁人有这个胆子。
当时自己往东斯了去,那是帝国与雪国交接的一座小镇。途径图格勒,看起来自己应该还在图格勒附近。只有图格勒以北受雪神影响常年冰雪覆盖,所以这里的条件尤为艰苦,平常百姓连温饱都是个问题。
思考中的平安那还有刚才那股要死的样子。
吱吱。。。
老鼠似乎发现平安没什么危害,又张头张脑的爬了出来。
刚探出半个身子,便又钻了回去。接着老汉掀开门帘进来了。一只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陶盆,另一只手里拿着馒头,冒着热气。
“年轻人,吃东西了。”
平安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老者,道了一声谢。
老者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炕上,又将陶盆和馒头放在桌子上。
平安看了一眼,陶盆里是白米稀饭,能在盆里数出30颗米就算多的。不过还是本能的咽了一下口水。
“吃吧,吃吧。”老者挠挠头露出憨憨的笑容。
平安看着老者,就那么看着,眼神无力。似在弥留之际,看向自己亲人的最后一眼,看了一会。对老者说到。
“老丈不说点啥?”
老者诧异了一下:“官话?是京城人?”
平安点点头
老者沉吟片刻
“我们进山打猎,在一处温泉里把你捡回来的,看着你还活着,就把你扛了回来了,你怎么到那里去的?还好没有被熊吃掉。”
“我上山打猎,遇到熊慌不择路,滚下山坡,后来就不知道了。谢谢老丈救命之恩。”
平安有气无力的说着,像是随时把最后一口气给吐出来一样,马上命不久矣。
“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温泉真是个好地方,特别神奇,老汉我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
“老鬼,上酒啊,再不来我可就自己拿了。”屋子外面传来一声吆喝。打断了老者的话。
“你且吃喝好了休息,前面店里还有客人呢。”
老者说完,便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平安掰了一块馒头蘸了蘸米汤扔在了老鼠洞边。没过一会老鼠嗅香而来,在洞口喜滋滋的吃了起来,吃有一半把剩下的拖进来洞里了。
看着老鼠把馍块拖进洞里,平安笑了一下。这时那还有刚刚那股子虚弱劲。
那老者要是知道平安这么会变脸,不知作何感想。
这种人啊,不是老银币,就是贱货。
温泉?遗迹么?不应该啊。那是沾血蔷薇的一个据点,在哪里停留了半天后,便继续北上,在路上行了一天。
记忆便到此为止。
平安又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