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在南征邓奉和东平刘永的战争期间,北方的彭宠叛寓了刘秀。自称燕王,称雄割据于渔阳一带地区,割据天水一带地区的隗嚣,先表示归降于刘秀,后又叛离刘秀;在五原郡称帝的卢芳,北联匈奴,称雄作乱。因而刘秀遂展开了平定北方与西北地区的统一战争,经过的主要战役如下:
刘秀击灭彭宠之战发生于建武二年(公元26年)秋,至建武五年(公元29年)春。刘秀派军征讨彭宠,双方形成僵持状态时,彭宠被部下刺杀,刘秀军顺利平定了东北地区。
刘秀平定隗嚣之陇坻战役发生于建武六年(公元30年)五月。刘秀亲至长安,组织建威大将军耿等7将军所率之7万多大军,向隗嚣之陇地进击,刘秀军被隗器大将军王元等军击败,退保关中地区。
刘秀平定隗嚣之略阳战役发生于建武八年(公元32年)春,刘秀亲率10多万大军,向隗嚣军发动第二次进攻,在隗器军已剩最后两座孤城的情况下,隗器大将军王元,搬来5000蜀军,一举将汉军逐出陇地,使刘秀军遭受到平定隗嚣军作战以来的第二次重大挫折。
刘秀平定嚣嚣之落门战役发生于建武九年(公元33年)八月,止于建武十年(公元34年)十月。刘秀以来歙为统帅,兵分两路,先后攻克了高平第一城,和隗纯盘踞的落门,最后平定了隗嚣集团的势力。
刘秀平定卢芳之作战发生于建武六年(公元30年),延续至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卢芳集团内部众叛亲离,卢芳终于战败,投降汉朝后,又降匈奴。
§§§第一节 刘秀击灭彭宠之战
一、彭宠割据势力的形成
彭宠原被更始政权的谒者韩鸿拜为偏将军,行渔阳太守事。当初,在刘秀奉更始刘玄之命,持节至河北地区徇略州县时,以书信招降彭宠,彭宠的部将吴汉,劝说彭宠应归降刘秀。上谷太守耿况,也在此时派功曹寇恂前往彭宠处,动员彭宠联兵归刘秀。彭宠遂归顺刘秀。
更始二年(公元24年),当刘秀率军进攻于邯郸称帝的王郎时,彭宠为协助刘秀军作战,令其部将长史吴汉、都尉严宣、护军盖延、狐奴县令王梁等,率步骑3000多人去邯郸参战。彭宠亲自率人为刘秀军转运粮食和作战物资。刘秀于邯郸战胜王郎后,封彭宠为建忠侯,赐号大将军。后来刘秀率军镇压铜马农民起义军时,进至蓟(今北京密云西南),彭宠拜谒刘秀,自以为功劳赫赫,应当受到刘秀的特别接待.结果未能如其所愿。由此,开始对刘秀不满。刘秀查知这个情况,便问幽州牧朱浮,朱浮说,彭宠以北方主人自居,他来见你,以为你会“迎握手,交欢并坐。”工如今你没有这样对待他,所以引起他的失望和不满。当刘秀于邑称帝,大封功臣时,彭宠的部将吴汉,王梁皆封为三公,唯独彭宠没有加封,愈加对刘秀不满,深感自己不得志,愤愤地叹息说:“我功当为王,但尔者,陛下忘我邪?”
当时北方诸郡县都比较穷困,但彭宠治理渔阳有方,靠盐铁买卖粮食积累珍宝,日益富强。这时,幽州牧朱浮为了收买人心,广泛招募州小名宿和王莽的二千石旧吏,恢复他们的官职,为他们设置幕府,给以优厚的俸禄。为此朱浮下令向各郡县征调钱粮,彭宠对此很不满意,拒绝服从朱浮的征调。这样,便引起了朱浮的忌恨,数次向刘秀密告彭宠私积大量粮食,广聚士卒,有图谋不轨之志。刘秀遂对彭宠产生了戒心,建武二年(公元26年)春,刘秀下诏命彭宠至洛阳相见。彭宠见诏,心中更加怀疑朱浮暗中潜害自己,便上书请求刘秀让朱浮与其同时进京。同时,又写信给吴汉、盖延,请他们向刘秀转告朱浮潜害自己的情况,但均遭刘秀的拒绝。彭宠由此更加疑虑,彭宠的左右官吏也都怨恨朱浮,没有一人劝彭宠奉诏。刘秀见彭宠不来,便又派宠从弟子后兰卿去面告彭宠,彭宠便将子后兰卿留于渔阳,遂起兵反叛刘秀,成为东北部地区的割据努力。
二、彭宠割据后东北地区的战略形势
彭宠起兵反叛刘秀后,拜置官吏将帅,自率2万多人向朱浮进击,并分路进击广阳(今北京大兴)、上谷(今河北怀来地区),右北平郡的一些城邑,一时之间,势力迅速扩大。
彭宠为了进一步扩充自己的势力,壮大反刘秀的力量,便想与上谷太守耿况联合起来,但耿况因儿子耿受到刘秀的重用,而拒绝了彭宠的游说,斩了彭宠派来联络的使者,彭宠想向上谷郡发展势力韵企图,未能全部实现。
刘秀得知彭宠反叛的消息,甚为焦急。但此时刘秀军的主力一部分正在与刘永作战,一部分仍在南阳地区征讨,无力对付彭宠,只能采取限制彭宠进一步发展的措施。于是,便派游击将军邓隆率军去幽州地区与彭宠作战。但由于邓隆军兵微势弱,无法构成对彭宠军的威胁,彭宠得以继续扩展其势力范围,整个东北方的战略形势有利于彭宠。
三、刘秀击灭彭宠之战的作战经过
建武二年(公元26年)秋,游击将军邓隆率军进至蓟地后朱浮便命令邓隆军在潞南(今北京通县东南)守备,朱浮率兵守备雍奴(今天津武清北),两军的营垒相隔百里之遥。刘秀得知这种情况,气愤地对朱浮来使说:“两营之间相隔百里,一旦遭受攻击,根本无法相互支援,待你回去时,幽州军必被彭宠击败。”不久,彭宠果然率军前来攻击邓隆,他以一部兵力利用今北运河为屏障,进行正面进攻;另以3000轻骑绕至邓隆军的背后,从后面突击,一举将邓隆军击破。朱浮军因与邓隆军相距百里,无法及时救援,见邓隆军被歼后,只得引军退走。
建武三年(公元27年)春,彭宠进一步攻拔了右北平和上谷郡的一些县邑,为扩展其势力,彭宠遣使以美女和丝绸奉献匈奴,请匈奴发兵相助。匈奴单于便派左南将率领7000多骑兵为机动兵力,以支援彭宠作战。与此同时,彭宠又南结张步及富平、获索农民起义军,连横以对抗刘秀势力,旋即攻克了蓟城,自立为燕王。
受彭宠胜利形势的鼓舞,涿郡太守张丰亦起兵反叛刘秀,与彭宠联兵,彭宠势力更加强盛,整个幽州地区大有风雨飘摇之势。
刘秀在稳住了隗嚣,加紧进击刘永的同时,乃于建武四年(公元28年)五月,进至卢奴,派建仪大将军朱祜,建威大将军耿、征虏将军祭遵、骁骑将军刘喜等,率军北上。前锋祭遵军,首战于涿郡地区,将自称为无上大将军的张丰军击败,擒获张丰。接着推进至良乡(今北京良乡),骁骑将军刘喜之军进至阳乡(今河北固安西北)。彭宠见刘秀派大军来攻,遂自统主力数万人,分别进击祭遵,刘喜军,同时以弟彭纯统率2000多匈奴骑兵屯于军都(今北京昌平南)地区,企图防备耿况军的突袭。然而,被耿况之子耿舒击败,彭宠有些惊慌,遂引军后撤,双方暂成僵持状态。
建武五年(公元29年)春,彭宠部下苍头子密等3人,乘彭宠独睡一室之机,将彭宠捆住,并让彭宠书写了放子密等3人出城的手书后,遂将彭宠斩首,连夜投降刘秀军。后来彭宠之尚书韩立等,共立宠子彭午为王,国师韩利又斩了彭午,投降征虏将军祭遵军,刘秀遂平定了彭宠之叛乱,东北地区渐趋安定。
§§§第二节 刘秀平定隗嚣之陇坻战役
一、隗嚣割据势力的壮大
隗嚣通经书,存韬略,在立为上降军后,乘王莽末年的战乱,聚兵10万,击杀雍州牧陈庆,进而派遣兵马攻占了陇西、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县,随后便降服于更始刘玄,被刘玄命为御史大夫。
在赤眉农民起义军大军进逼长安之时,隗嚣因参与了图谋劫持更始东归的事件而被更始刘玄派兵围住隗器府第,欲擒杀隗嚣。隗嚣乘夜突破包围,逃归又水,复招集其旧部,自称西州上将军,仍割据凉州之陇西邢,天水邢、北地郡、安定郡、武郎郡、金城郡郡、敦煌郡、天水郡等郡县地区。
隗嚣由于谦恭爱士,颇得部下的爱戴和钦佩,因而拥有一批煤臣、战将,如班彪、申屠刚、马援、杨广、王元,行巡等,且有羌族豪强势力的依附,兵精粮足,名震西州。建武二年(公坑26年),邓禹部将冯倍叛变时,被隗嚣率军击灭于高平(今宁夏固原地区),被邓禹封为西州大将军。当赤眉起义军攻取陇西时,隗嚣军又将赤眉军击败。
建武三年(公元27年),陈仓人吕鲔拥众数万,与西南割据的公孙述勾结,侵袭三辅地区。隗器出兵帮助征西大将军冯异将其击灭。刘秀遂致书隗嚣,对共协助汉军征战之功倍加感激。自此,隗嚣与刘秀之间关系进一步密切。公孙述为了拉拢隗嚣,派出使者授予隗嚣以大司空、扶安王的爵位。隗嚣斩了公孙述的使者,并数次击败公孙述北上之军,表示自己向背之决心。不久,刘秀便命隗器出兵攻打蜀地之公孙述,隗嚣则派长史上书刘秀说,三辅地区兵力薄弱,且卢芳虎视北部边境,不宜出兵南下,拒绝了刘秀的命令。其实,刘秀并非想立即出兵入蜀,只是以此试探隗嚣之心。这样,刘秀便察觉了隗嚣想三分天下,不愿天下统一的真正意图。
二、隗嚣与刘秀之间明争暗斗关系的演变
当初,在公孙述于蜀地称帝时,隗嚣为了探明公孙述的虚实,便派其部将绥德将军马援出使蜀都,马援回报隗嚣说:“子阳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专意东方”。
建武四年(公元28年)冬,隗嚣派马援出使洛阳,刘秀知道马援曾出使公孙述,受到公孙述的冷落,便对马援格外亲切,马援深受感动。因而,马援返回天水后,在隗嚣面前盛赞了刘秀一番,将刘秀比做刘邦,并诚心劝说隗嚣归附刘秀。其后,刘秀数次派遣使者劝告隗嚣入朝,隗嚣均婉言拒绝。建武五年(公元29年),刘秀又派隗嚣好友来歙出使天水,劝说隗嚣入朝归顺,遣子入侍。此时隗嚣已得知刘秀平定了刘永和彭宠,心中有些惊恐,便派遣其长子隗恂跟随来歙入侍。刘秀任命其为胡骑校尉,封销羌侯。
隗嚣内部对于归附刘秀分歧很大,许多文臣谋士皆劝隗嚣降服。但一些主要,战将则力主南拒公孙述,东阻刘秀集团,占据关中,三分天下,以求自立。隗器的大将王元便向隗嚣建议说:天下大局未定,南方有子扬,北方有文伯,“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收西河、上郡,东收三辅之地,案秦旧迹,表里河山。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也。”王元认为,即令是不占据关中称王,我们也应占据天水地区,养精蓄锐,据险自守,静待四方变起。王元比喻说:“鱼不可脱于渊,神龙失势,即还与蚯蚓同。”隗嚣对王元的建议十分赞同,虽然已经遣其长子入侍,但仍抱着称王割据的野心不放。
建武六年(公元30年),关东名割据势力被刘秀平定后,刘秀便腾出手来,向西方和西北方向发展。不久,公孙述发兵攻取南郡,刘秀便下诏命令隗嚣从天水出兵征讨蜀地的公孙述,以此再次试探隗嚣之心。隗嚣仍以入蜀作战,关山阻隔,大军难行为借口,拒绝出兵。刘秀遂决心按照其“先陇后蜀、各个击破”的战略方针,先行征讨隗嚣,因而,双方处于剑拔弩张之势。
三、刘秀隗嚣陇坻战役双方作战序列
将领建威大将军耿大
虎牙大将军盖延
捕虏将军乃武
汉忠将军王常
骁骑将军刘歆
征虏将军祭遵
武威将军刘尚
总兵力7将军所率之军,依每将军万人计算,当不少于7~10万人。
魄嚣军
统帅西州大将军隗器
将领大将军王元
大将军行巡
总兵力10万人以上
四、刘秀隗嚣两军作战策划
刘秀军刘秀对平定隗器割据势力,一贯采取政治招抚和武力威胁的两手策略。他曾利用太中大夫来歙、马援与隗器的旧友关系,多次拉拢和稳住隗嚣。在陇坻战役前,刘秀仍然企图以两手策略制胜隗嚣军。他一方面通过所收买的隗嚣部将马援,去分化瓦解隗嚣集团,以高官厚禄招降窦融,斩断隗器的西部支柱,另一方面,在取得上述政治攻势的成功之后,便调集建威大将军耿宾、虎牙大将军盖延,征虏将军祭遵、汉忠将军王常、捕虏将军马武、骁骑将军刘歆、武威将军刘尚等?将军所统率的精兵,以借道天水,南下伐公孙述的名义,大军压境,以求逼服隗嚣。同时派出太中大夫来歙持刘秀手书,劝隗嚣降服。
隗嚣军隗嚣对刘秀的进袭,早有提防,他深知刘秀名为借道天水,进攻公孙述,实为以此夺占天水,削平自己的势力。因而,隗器一方面采取北结窦融,南连公孙述的战略;一方面紧急派大将王元,行巡等,率精兵据守陇地险关要隘,阻止刘秀向陇地的进军。
五、陇坻战役的作战经过
建武六年(公元30年)四五月间,刘秀亲至长安,组织耿宾、盖延等7将军开始向陇地进军。
刘秀派出的太中大夫来歙,于大军到达陇地之前已进见隗嚣。来歙见了隗2s将刘秀手书交给隗嚣,并晓以大义,说明天子很器重隗嚣,而且隗器也已遣长子入侍,这样,就应诚心归汉。接着便怒斥隗嚣:“今反欲用佞惑之言,为族灭之计,叛主负子,违背忠信乎?吉凶之决,在于今日”。来歙说罢,便走近隗嚣,欲将隗嚣刺死,隗嚣急退入内室。隗嚣侍卫要杀死来歙,来歙不慌不忙登车而去。隗嚣震怒,这时,大将军王元劝隗嚣杀掉来歙,并命部将牛邯将来歙包围。但隗嚣部将王遵,力劝隗嚣不要杀死来歙,隗嚣遂命人暂时囚禁了来歙。
隗嚣拒绝了来歙的劝降。便急令其大将王元率军占据陇坻(今甘肃张家川)一带的险要山川隘路,砍伐树木,堵塞汉军进兵之必经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