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日子总能让人感觉,过的很快。
不光是学生,似乎连老师,看门大爷,食堂阿姨都感觉这里的时间似乎有着魔力。
就甚至连学校内的花花草草,桌椅板凳,墙壁地板都会在每天发生着不可觉察到的变动,当你真的发现时已然是很长时间了。这也许就是某种诅咒吧。来自古老的传说的诅咒。
虽然在每天看着自己的排泄物顺着桶壁滚滚东流时,总想对时光的飞逝发出惆怅和感叹。可惜人们总说着“好好把握当下的时间”之类的话,但是,殊不知终究是指间太宽,流沙太细,无力把握,不堪回首。
好好把握时间,不就是为浑浑噩噩的学习找一个借口罢了,究竟学到些什么,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转眼离开学已过了两周,但感觉还在放假。
在校的时间我是不敢放松的,把握一分一秒才能在量的积累上取得宅男的胜利。
周一,泡图书馆,上课,和九黎追番,和九黎看电影,和九黎睡觉,呸,自己睡觉。周二,上课,上课,和九黎吃饭,上课,泡图书馆,和九黎看电影。周三,和九黎逛超市,和九黎喝奶茶,上课,上课,睡觉。周四,上课,泡图书馆,中二料理,和九黎追番,游戏,和九黎压马路。周五,上课,图书馆,上课,和九黎出去玩。周末两天的话,则是被无厘头的赏令和各种突发状况打乱,和九黎的种种也只是在计划上。
如各位所见,开学以来九黎完全进入了我的世界,我和九黎的关系在这半个月间有了或多或少的进步。不过也只是停留在,带她看电影习以为常的地步。
对于唐九黎来说,这个世界简直是梦一般的,谁能想到中国用了短短一百来年的时间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或许恐惧,或许抵制,或许迷惑但终究她还是接受了这个世界。可喜的是九黎并不与世界脱轨太多。很难想象那些某些去向未来的穿越者,在那里会遇到多大的冲击。
每天被我同化了的九黎宅在家中,通过恶补各种作品,在享受娱乐的同时吸收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和思想。然后,她升华,哦不,适应了。
虽然旧时代的思想还残留些在她的骨子中,但在很多方面九黎都已经和正常人一般无二了,例如:语言,服饰,特长等等。
再来说说我吧,两周断断续续接了四个单子,赏金加起来有了七万八千茗币,不得不说我还是很有效率的。虽然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单子,但是加起来确实能借此发(脱)家(贫)致(攻)富(坚)。
手上的《云笈七箓》在与一只厉鬼战斗后,可以看懂了第二节的内容,丰富一些战斗的可观性和存活率。而后面的部分,虽是能看懂各个字符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无法理其中的意思。
这种像打游戏学技能般满是槽点的体验,让我不住怀疑自己大脑皮层的V区(视觉性语言中枢)可能瘫痪了。
左臂上的伤到前几天才去医院拆线。第一次去医院查看康复情况时,让医生怀疑我是否在这期间用手过度了,伤口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几乎慢了一倍。
我当然是否定了医生的推测,我自出生开始,身上的伤口似乎就比别人恢复的慢。一般用三四天就能恢复的小伤,我得恢复个一周。
不过,我身上恢复好的伤口没有留过疤痕,或是感染发炎什么的。自从小时候被嘲笑过身上找不出来一道疤痕后,我就知道那群倒霉蛋可能和我有些不一样,继而我选择了隐藏。
这个秘密就一直被我保守了下来谁也没告诉。我也是不急,慢慢地等着伤口消失,反正总会复原的。
九月十七日,周四。玺侠楼604室。
我站在九黎房间的门口,抬手准备敲门,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找到,对于下午出游的好借口。
突然,门被打开了,惊骇间我抬头望去,不过并不是九黎的。
“哇,你吓到我了。”薛学姐从身后的门中走出,手里还端着一叠封面类似于名侦探柯南的漫画读物。“你在这干嘛,想对我的小九黎做什么?”
我转身打了一个招呼,眼睛无意间撇到了她怀中的漫画。“喂,你那‘如果你敢动我女儿我就弄死你’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呀?还有都二十一世纪了学姐还看漫画?”
“切,要你管,这是你那宋学长的,我看完了还回去。还有别误会了,我是支持你们俩的,情侣入住房租减半什么的,你知道的。”薛女侠说着从阳台走了出去,显示着宋学长又一张消音可能要报废了。
“明目张胆的套用了某森公寓的广告词了喂,还有人管没,而且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吐槽着终是深呼吸了一下,敲响了房门。
从床上跳下穿上拖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事实上九黎是可以直接飞出来的,但似乎她也已经渐渐开始忘了她是个女鬼。
“那个,怎么了?”唐九黎开门看见我后显得有些慌乱,整理了一下头发,向下拽了拽她的睡衣,但这对于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来说无济于事。
“今天下午想出去吗?我有空,可以带你出去玩玩。”房间内的景物在眼前一览无余,整齐的床铺,简洁的装饰,在床边落成几落的书籍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完美的印象。
“好呀好呀,”九黎听到后很是高兴,毕竟我想出去的时间并不多,何况是陪她一起。“正好那边的花店最近好像开了,刚想去看看。”
“那,三十分钟后在楼下等你,咱们去游乐场。我先回去准备一点东西。”我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地图样的纸质稿递到九黎怀中,然后转身离去。
“怕小九黎走丢特意改变了在楼下等她呢,连地图都画好了真是可惜呀。”几乎在九黎关门声刚响,毕瑶不咸不淡的声音就从一旁传来。
“我说你们女生每天倒是很喜欢以观察别人私生活为乐呢?而且我和你应该都是大二吧,又是那种侄女般的口气是想白捡一个侄子吗?”
毕瑶对我的吐槽直接无视,咬下一块手中的巧克力笑着说到。“你就饶了我吧,女生不聊些八卦还怎么保持身材?再说了,我也是支持你和小九黎的,只不过替她参谋参谋罢了。”
“什么玩意?聊八卦和保持身材有个半毛钱关系呀,你们女生那么瘦的原因原来是这个吗?这和吐槽吸收能量的本领肯定有着某种本质的联系吧,这个世界这个还有科学存在吗,你们真的不怕马克思的棺材板压不住吗?”
三十分钟后,逍遥游乐园门口。
我斜靠栏杆,瞪着死鱼眼望向天边悠闲的云,仿佛在看着一群山脚下的绵羊。
今天天空很蓝。
九月的天十分澄净,那广阔的距离似乎想把整个世界都罩住,事实上它也做到了。天边飘着絮状的云彩,被高空处的气流拉扯、碎裂、重组,虽然在不停地变幻出很多不同的样子,但却十分悠闲。这也许和它的时间无穷无尽有关吧。
九黎来到我的身边,靠着我的肩膀也向天边望去,扑闪的眼睛灵动而神秘。“陆君看什么呢?”
九黎的身上没有那种浓郁的胭脂气——有可能是有只不过我闻不到,让我贴近九黎时不会觉得那么烦躁。但在这个距离下,她的半个身子几乎已经压进了我的怀里,我还是有些慌张,不敢移动身体半分。
我轻咳了一下,将头偏向另一边说到:“按原计划我已经拿好票在外面等着你了。还有陆军是什么鬼,第三连队?”
九黎似乎是意识到刚刚的失态,从我的怀中离开有些害羞的言道:“不喜欢吗,那还是叫陆泽?或者小泽,泽兄怎么样?”
我将手插进口袋中,跟上了前面买票的队伍。“嗯,还是小陆吧,虽然按照年龄我比你大,但这个似乎读着顺口点。你随意吧,觉得好听就行。”
“就你说的随意,陆先生喽。小陆叫着,总感觉显老了。”
“你是变相地指薛学姐他们都显得老吗,唐小姐?”我开玩笑说着。
都说每个人在做过山车,或是大转盘这类刺激的运动时会有不一样的反应。有人会尖叫,有人会痛哭,有人会闭着眼睛安静地等待结束。而九黎,这个上世纪的女鬼此时坐在我的身边却在唱歌。
对,是的。可爱的九黎在车子慢慢划上某个最高点时便开始歌唱,伴随着车子的速度到达极值九黎的歌曲也到达的高潮。虽然没听清九黎唱的是什么但是那旋律倒是和过山车的节奏不谋而合,使这次车程更添了几分刺激。
“哈,刚刚真是吓到了。我没失态吧。”九黎拍着胸口笑道。
“除了过山车的刺激感随着你的旋律达到顶点以外,你表现得很正常。”我也是平复刚刚狂跳的心脏,后知后觉地松开抓住九黎袖口的右手,轻咳了一声。
十四分钟后,“吓退”鬼屋中。九黎拽着我的衣摆轻轻地跟在我的身后。
“喂,陆先生,慢点。你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身后传来的声音很轻,略有些颤抖。又一次被九黎拉住衣服,我只好再度放慢了脚步。
“唐小姐,你好歹也是一个鬼物吧,这些拙劣的技巧在你面前岂不是班门弄斧?”我侧过身子望向后面的九黎。
“你倒是对我是鬼物的事情耿耿于怀呢,怎么有意见呀。我死去的时候才十八岁呢,怕鬼怎么了?略略略。”唐九黎对我伸了伸舌头,显然这也是她刚学的疑似恶意卖萌的行为。
下一刻,原本还在看着九黎卖萌的我,突然在她身后看到了什么。走廊尽头的日光灯被晃晃悠悠的身影时不时的遮蔽,忽明忽暗。
突然,那黑影闪了一下,一个扮成科学怪人的恐怖面孔,出现在了九黎右侧的肩头上方。
九黎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眼神的异样,原本卖萌的表情僵在脸上,就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为了保证那名工作人员的生命健康,我不顾自己,上前一步将九黎的头顶按在肩上,顺势把九黎揽入怀中。
其实,鬼屋原本是为了那些,刺激爱好者发明的寻求刺激的运动。但随着鬼屋布置的普及和技术的下降,鬼屋探险就像打怪升级的小Boss一样,似乎成了情侣们不可缺少的经历之一。
而现在,九黎双手撑着身体把头靠在我的肩头,扶在她腰间的右臂微微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走了吗?”九黎小声问道。
我看着在我向他比过“OK”手势后向我竖中指的小哥慢慢走远,可能刺激到了他心里某块弱小的部位。不过我没太在意。
“他就在你身后,别怕,不回头他就看不到你。别出声。”
“好。”九黎听话的答到。
我在看到九黎居然这么相信我后,居然有些羞愧。在抱了她三十多秒后终是松开了,不过九黎的脸还是变得十分红润。
在人的神经紧张时,大脑皮层会向身体各部位通过激素传递信息。例如: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脚出汗,头皮发麻等,让你更清晰地捕捉到恐惧。
虽然不知道灵体是否还有循环系统之类的功能,但恐惧在九黎身上的特征却是一一体现了。
许是刚才上前抱住她的行为有些唐突,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我因为尴尬找不出什么好的话题,九黎也只是跟在我的身后拽着我的衣摆低头走着。
“陆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一句轻微的嘟囔从身后传来,我插在口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下,脚步也是微微停顿。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小猫般的撒娇呢。”我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