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苦笑,“好啊,你就说我没事了,让他不用担心。”
我依言输入,“我舅舅说他没事情了,你不用担心。”啊,原来跟舅舅聊天的人叫伟。
我的话传过去几秒,对方说:“那就好,替我问候他,让他早点休息,不要再乱吃东西。”
我把话转告舅舅,顺便也给他一个内疚的表情,我必须承认,害舅舅生病,我有点责任。
舅舅让我跟伟说,他会好好休息,也请伟注意身体,明天他再找他。我很乐意地地转述了这个内容,伟回我一个笑脸,谢我传话,然后他居然问我:“咏哲,你现在有没有学会骑单车?”
“咦?舅,你朋友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知道我有学单车但是一直学不会。”我看向舅舅,奈何舅舅闭着眼睛,竟睡着了?真是不体贴,我这边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应对,“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学不会骑单车?”
“我是你舅舅在美国时的室友,认识很长时间了,”伟说,“家明会提些家里的事情,他经常讲起你,说你是个任性的小天使。”
伟选了朵花,敲在文字里送我。哦,我想起来,舅舅是有个我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室友,原来是他啊。我感觉舅舅这个室友是个大好人。我承认,我对好人的要求低了点。
我老气横秋,“抱拳,失敬,您何处高就?”
伟陪我玩,“抱拳回礼,在下教书匠一名,卖弄口舌,聊以温饱。”
我大乐,兴致来了,“你是老师哦,那我问你一件事情,怎样才能快速背会苏老头的《江城子》?就是十年生死很难忘的那个,我想在两分钟内熟记背给我妈听,因为我给我舅乱吃了东西,害他生病,惹得天怒人怨,现在我娘正守在门口等我出去,意图乱棍处罚,我需要有好表现将功折罪。”
“那阕词很短,并不难背。”
“我觉得好难,超级拗口,比背历史地理难多了。”
“会吗?”可能伟觉得难以理解,打过来好几个问号,接着给我办法,“假如太勉强也不要强迫自己,令堂不是正在气头上吗?目前听你背词也不是太好的选择,考虑一下读《金刚经》哄她开心如何?”
《金刚经》?我坐在电脑前掩嘴而笑,舅舅的朋友是个妙人,蛮会恶搞的。我回送鲜花一朵,说:“谢谢你,这个办法很好,我试试。”
“那祝你好运,”伟向我告辞,一再叮嘱我好好照顾舅舅后才向我说再见。我关掉电脑,觉得心里暖暖的,想来伟定然和舅舅情如兄弟,在国外他们共同打拼多年,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舅舅有这么体贴的朋友,我替他高兴。
从舅舅房间出去,我妈仍端坐在客厅,老爸和外婆外公也在,我两手揪住耳朵,告饶:“我错了,下不为例。”
我妈目光冰冷,外婆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克制,问我:“你舅舅怎么样?”
“睡着了。”我仍揪着自己耳朵装可怜,见我妈没放过我的打算,想继续说点软话,结果说出来的就是,“妈,别生气了,要不我念段金刚……经……经……给您消气?”
我爸“噗嗤”就笑出声。外公干脆扭头望着电视不看我。我妈手扶额角,一副受够了我的表情,好在她理智尚存,咬牙切齿说:“回你房间去,以后没我同意,不许出家门一步。”
这是禁我足啊,多传统的惩罚方式,我屈服于家母淫威,乖乖回房间睡觉。罢了罢了,禁足数日换今天一日精彩,也还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