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我骇异,“你怎么帮的,别告诉我说你帮忙的方法就是暗示,想要和学生恋爱的老师就应该辞职?”
“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哪里应该?”我激动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知道不知道,小舞为了不让梁老师辞职自己要去退学啊。”
“小舞退学不如让梁老师辞职方便,”廖书伟冷静得可怕,好像说的不是人家的前途而是晚饭的菜单。
我好想揪住他的衣领摇醒他,咬牙切齿,“这样听起来真是糟糕,除了辞职和退学,告诉我,有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我没有,不然你有吗?”
“去跟校方求情啊,让他们谅解和包容。”
“不要天真了,没可能的,包容了小舞和梁老师,再有类似情况学校很难处理的。”
“你说过你不反对师生恋嘛,”我跳起来,“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跟校方说出规矩的不合理之处?”
廖书伟镇定如恒,“我确实不反对师生恋,但我也不反对这条规矩,甚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因为有太多罪恶,假借爱情之名,其实,两个人真有心,这条校规不会是障碍。再说,校规就是校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规矩,成文的,不成文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即使我们不赞同,但规矩已然存在,我们首先要学会尊重,再来说这条规矩要不要修正。”
这个廖书伟,还真是该死的正确。可我又很不甘心,“那梁老师没了工作之后怎么办?另外找工作若找不到合意的,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不满?会不会迁怒于小舞?”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啊,你也想太多了吧?”廖书伟站起来,抬腕看表,“来,够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我无奈地随在他身后,犹自唠叨:“也不知道是谁告发的,要是不告发,现在不也好好的。对了,你见过告发的信函吗?长什么样子?”
“电脑打印的A4纸张,十分普通。”
“啊,那不是毫无线索。”我失望
“也不然,信纸上有淡淡的香奈尔5号的味道。”
“那就是女人了?梁老师的前女友。”
廖书伟撇嘴,耸肩,摇头,“我和梁老师谈过,他前女友已嫁人多年,且人家不惯用香水。”
那还有谁?我一路和廖书伟猜谜,把我们身边的每个人都拿出来怀疑一遍,比如我们寝室这几个,我不用任何香水,可欣用的是倩碧,肖瞳瞳拥有多款香水,香奈尔5号是其中一款而已,不过无论我们寝室任何人都没告发小舞的动机吧?实在猜不到。气死人了,我好想把那多事的家伙揪出来,海扁一顿。真不知道这样害两个真情以对的恋人分开,她追求的是什么效果。
走到宿舍楼下,廖书伟突然给了我一颗极大的定心丸吃,他说:“不要担心小舞,我有帮梁老师介绍去另外一所大学任教,薪水职位与在这边一样,他不会失去什么的。我之所以迟到,就是在和梁老师谈这个事情。”
我惊骇得半天合不拢嘴巴,就像年纪小小的哈利波特初遇会魔法的海德那样惊奇,半晌才问:“你有魔法吗?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了就不叫魔法,就不灵了啊。”廖书伟笑了,还笑得很好看,近距离看才发现,他脸上有个浅浅的笑涡。他解释,“其实也是机缘巧合,我回国前发求职函,和几家学校都有联络,最后虽选了这所大学,但也因此认识了另外几所大学的朋友,想不到这么快可以利用朋友的关系。”
“我信你没信错,你真的会帮小舞和梁老师呢。”我眼眶微微发热,违抗规则的人不会遭到天谴,这很让人开心,让人觉得有希望。
“我没帮忙,帮他们的是梁老师毅然辞职也要保护小舞的这个动作,”廖书伟悠闲淡定,立在月光树影里,款款而言,“爱情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不应该成为一件毁灭前程的事情。”
我完了,晕陶陶的,好像是醉了,比前两日与廖书伟喝醉后的状况还糟糕,简直吐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干巴巴地说:“是啊,对。”
正打算拖着不知道为什么发软了的腿上楼,廖书伟叫我:“咏哲,等一下。”他从口袋里掏了一把太妃糖出来,“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