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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童年

过了月子,妈妈张秀便开始下地干活了,由于家里人手少,除了哥哥杨友上小学以外,其他人白天几乎都是在地里度过的,那自然我们的小二妹也要跟着妈妈张秀一起去地里。

这个时候,我们的小二妹还没有名字呢,因为排行算起来在第二,所以小名就叫小二妹,但是在地里妈妈很忙,所以小二妹经常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一边,陪着妈妈一起干活。每逢周末呢,小二妹就跟着哥哥在家里,但是小二妹小时候又很爱哭,所以经常被哥哥丢的很远,然后坐在一边让小二妹自己哭,直到小二妹哭够了,才去抱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小二妹也一天天的开始长大,但仍然是瘦瘦小小的,看起来黑黑的,就像营养不良一般,脸上没有一点肉,但还算是健康的。在小二妹八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小二妹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在小二妹八个月大的时候,小二妹的嘴巴里靠近喉咙的地方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最开始只是莫名其妙的哭,也找不到病因,渐渐地那个东西开始变大,小二妹吃奶都费劲了,妈妈张秀和爸爸杨方孝才开始急了起来,四处寻医,小二妹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到后面已经吃不进奶了,整个人都是怏怏的,因为吃不进奶,所以连哭都没有力气,只能偶尔发出猫一般的细小声音。眼看着就快不行了,没有办法的送去了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赤脚医生给开了一点搽的药,也许是老天也觉得小二妹太可怜了吧!用过那个药,小二妹竟然慢慢的好了起来,渐渐能吃奶了,眼见着慢慢有了活力,妈妈张秀和爸爸杨方孝才慢慢放下心来。

也许是婴儿时期遭遇了太多,此后小二妹的成长顺利了许多,就连感冒了也只需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就这样平平安安的长到了五岁,开始上学前班了。但小二妹还没有名字呢,但是爸爸杨方孝和妈妈张秀的文化程度都不高,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名字,最开始的时候,爸爸说叫杨幂吧!结果爸爸不会写幂字,所以又改了一个叫杨媚,这个名字伴随着小二妹读完了学前班和小学一年级。

在小二妹开始上学前班了,家里决定修房子,爸爸杨方孝是一个手艺人,经常在外面活动,存了一点钱,所以决定修个砖房,好供一家人居住。

但修房子比预想中更费钱,请匠人、买砖、买水泥和石子木头等,让家里欠了不少钱。爸爸做手艺的那点钱远远不够还债,所以爸爸杨方孝便决定去外面打工,然后爸爸杨方孝便去了G省的林场,做了一个伐木工人,而这时,哥哥杨友已经上了初中了,初中在离家要三个小时的镇上,所以哥哥开始住校,周末才回来拿米或是钱,小二妹则和邻居家的堂姐和堂弟一起上下学。妈妈张秀在家种地顺便照顾孩子,至于爷爷奶奶,早已经分家了。

这一年小二妹六岁,也是这一年夏天,小二妹身上张了脓疮,又痛又痒,连觉都睡不好,本就瘦小的身板更加的瘦弱了。花费了很多精力才好全,但还是在身上留下了一些不容忽略的疤痕。

又过了一年,小二妹七岁了,家里的开支越来越大,所以妈妈张秀也决定去找爸爸跟他一起打工,把小二妹和哥哥放在爷爷奶奶那里。但是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再加上爷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和偏爱二叔一家的种种行为,这些都给杨芬也就是小二妹的小心灵留下了难以忽略的影响。对了,小二妹改名字了,原因是爸爸去上户口的时候那个警察没有听清楚就随便上了个名字。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对于小杨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在爷爷奶奶家,早上起来要自己做了早饭才能走去上学,下午放学回来要去地里帮爷爷奶奶干一些能做的活,晚上回家就着白炽灯昏黄的光线写作业。有的时候起的稍稍晚一点,等做了早饭吃完去上学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人了,隔壁的堂姐和堂弟早就已经走了,而上学路上要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几乎都是上坡,迟到是常有的事情,但小杨芬每次只能加快自己的脚步,尽量赶在上课之前到达教室。好在小杨芬成绩比较好,有比较讨老师喜欢,所以迟到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每天上午九点上课,下午四点放学,中间没有休息时间,有条件的家里会给孩子一些零花钱,饿了可以去小卖部买点零食,填填肚子,但是小杨芬几乎是没有的,她大部分时间只能看着别人吃,然后自己偷偷咽口水,或是等着别人分她一点点。而回到家也只有冷饭了,爱动手的时候就热一热,不爱动手的时候就着冷饭吃两口,然后就得去地里割猪草,天快黑了还要做猪食喂猪,然后才能坐下来玩一玩或是写作业。碰上农忙季节,更是没有玩的时间。收地里土豆和红薯的时候,小杨芬也得去帮忙,用小一点的背篓背回家,记得有一次,小杨芬为了多背一点红薯,就把背篓给装得满满的,然后就背不起来,但是又不敢拿出来也不敢就那么回去,因为怕被奶奶骂,直到天黑透了都还在地里没有回去,然后委屈地在地里哭了起来。后来还是因为哭的太大声了,被住在家对面那座山的人听到了,才叫了爷爷奶奶,然后才得回去的,回去后还被骂了一顿。这些小杨芬从来都不敢跟爸爸妈妈或是哥哥讲,因为爸爸妈妈打电话只会说:“二妹,你在家乖一点,爸妈在外挣钱不容易,在家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犟,不要使性子,过年了就回来看你。”可是啊,说着每年过年回来看望小杨芬的爸妈却让小杨芬期待了两个春节才再次见到爸爸妈妈,并且因为工作地方的原因,山里没有信号,电话都可能是几个月才打一次,小杨芬从最开始的期待到后面的没有感觉,,这中间经历了大人无法想象的东西。

慢慢的,亲戚们都开始夸小杨芬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帮着家里干活,还很能干,自己的小孩子跟小杨芬完全不能比,就学习成绩也比不上小杨芬,整天不是摸鱼就是在山上撒野。但是又有谁是真的想过小杨芬变成那个样子的原因呢?没有,就连亲身父母、哥哥都没有认真想过小杨芬经历了些什么。他们只相信爷爷奶奶所说的小杨芬不听话,不懂事,管不住,让小杨芬的父母自己回来带,然后等待小杨芬的就是来自父母、哥哥的责怪。这些最终都导致了小杨芬逐渐开始堕落,开始叛逆。

而真正导致小杨芬开始堕落、叛逆的大概是那永远留在小杨芬的腿上的伤疤吧!那一年小杨芬八岁哥哥已经上了初三,每周一次的见面使得兄妹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沟通也越来越少,小杨芬是希望哥哥能够像电视里的哥哥一样宠她的,而不是每次都是训斥,小杨芬对哥哥是崇拜而害怕的。崇拜是因为哥哥读书很厉害,是村里的头一份,害怕是因为每一次哥哥在家对她都只有教育,而没有其他关心。也正是那一年暑假,小杨芬的左小腿上长了一个疮,特别痒,已经开始化脓了,而且在上学的路上还摔了一跤,然后崴了脚,摔在了河里,把疮摔破了,留了很多的血,走路都成困难了,满腿都是血,过了好久才渐渐能够稍稍正常的走路,就在这时,哥哥放假回来了,看着小杨芬自己一个人在家而爷爷奶奶都在地里的时候,就催促小杨芬去帮奶奶背土豆。小杨芬委屈的表示自己腿疼所以才在家里休息的,但是哥哥不听,说她娇气。

小杨芬知道说什么哥哥都不会听的,所以她拖着伤腿去了地里,忍着疼把奶奶的背篓背在身上,一步步蹒跚地走回家,然后因为太阳太大了,所以腿中了毒,再加上之前的伤,直接导致了伤口恶化,虽然最后伤好了,但是却留了疤,贴着骨头,看着尤为的恐怖。所以不管冬夏,小杨芬总是穿长裤,从不轻易露腿,因为丑还因为太阳一晒,那个疤就隐隐作痛。而这是叛逆的导火索。

而这一年春节,父母还是没有回来,过年的时候小杨芬跟着爷爷一起去赶集了,买了新衣服,过年的时候洗完澡换上了新衣服,然后哥哥买了烟花,小杨芬第一次过年的时候放了烟花,第一次过了一个表面看起来很开心的年。

在那之后,哥哥升了高中,去了县城,而小杨芬也上了五年级了,虽然开始了叛逆,但是小杨芬的成绩却也没有下滑的太厉害,依然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好学生。但在家里,她开始反抗了,虽然不能对奶奶动手,但她可以赌气,她选择了与爷爷奶奶赌气,不吃饭,也不跟爷爷奶奶讲话,可是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就只能称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从门缝里挤进去偷偷翻吃的,也会称邻居家没人的时候去找吃的,甚至是去小卖部。而小卖部的老板是个老色鬼,欺负小杨芬不懂好欺负,以拿零食为交换,想要猥亵小杨芬,差一点就被他得手了,那一次,小杨芬得了很多辣条,都吃吐了,后来小杨芬再也不敢单独一个人去那个小卖部了,因为她怕那个老色鬼,也觉得恶心。

再后来,小杨芬赌气的时候,摘了一株邻居家的白菜,在自己家里用白水煮了来吃,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最绝望的时候,小杨芬想要结束生命,但最后狠不下心,睡着了,被哥哥发现,然后就此作罢。

那是一段很是黑暗的时光,在小杨芬五年级结束,快上六年级的时候,哥哥发现在这样下去小杨芬会完全被毁掉的,所以哥哥强烈要求了父母回来,然后把小杨芬接去了县城,也转去了县城小学。随着小杨芬的长大,她逐渐忘记了童年悲惨的回忆,只留下了美好的那部分,而到此,小杨芬终于结束了平凡而不平凡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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