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都起得比往常早,大家吃完早餐准备走的时候,张丽跑回来了。
“你怎么一大早的跑回来了,怎么不在医院照看小远?”肖母问。
“我妈说她马上就去医院照顾肖远,所以我想来跟你们一起找可心。毕竟我看到过那对农夫的背影,兴许能帮上些忙。”
于是大家早早地就出发了,他们开着车经过昨天找过的村子,向另一个村子出发。后来张华也来了,是肖远让他来的,肖远说他不能亲自来找孩子,便请他代替他帮着找。同样她们每人拿着一张照片分头挨家挨户地找,逢人就问,争取不落下一个,不错过一户。整个村子都问完了,大家都是摇头。他们继续去另一个村子,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吃中饭时,叫汪涵吃,她说她不想吃。肖母说:“小涵你不要太着急了,孩子要找,可是饭也要吃呀,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宝宝,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宝宝想想呀,是不是?”
听肖母这么说,她好像不吃是不行的,便勉强地吃起饭来。
他们找了一天到晚,找了三个村子,一两千户人家,问了数千人,始终没有一个人有消息的。大家回到家里,汪涵垂头丧气地坐着,在那附近种农田的人不住在那些村子里,他们会在哪里呢?经过大家的分析,在那一带种田的农民只可能住在附近那些村子,不可能太远的。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像撒网一样地找了,为什么就是没有一点消息呢?
“要不我们去找派出所,让他们帮着我们一起寻找?”肖母说。
“报警没用的,有用的话,两年前他们就已经找到可心了。”汪涵说。
“是呀,先不要报警,依照大嫂说的,我想可心一定在那户村子的哪户人家,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明天我们继续在那几个村子寻找,实在找不到再去派出所也不迟,如果他们有意要把可心藏起来的话,声势太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肖遥说。
“他们有意把可心藏起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捡到孩子不是应该要交到派出所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汪涵报怨着说。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把可心当自己的孩子养了起来,一种是他们为了钱,把孩子卖给了别人。”肖父分析着说。
“什么?卖了?”肖母惊讶道:“那我们上哪去找?”她一脸绝望,汪涵也是一脸的担忧和痛苦。
“这些都是大家的猜测,说不定还有其它可能呢,继续找找再说吧,我相信可心一定能找到的。”汪母说。
于是第三天他们接着去找,今天他们不再去更远的村子,而是从最近的村子,挨个问起。像挑拣大米里的谷粒一样,总有挑拣露的,再问一遍也总有很多新面孔。到了中午他们还是一无所获,吃饭时,肖父点了好些菜,看着一桌子的菜,大家似乎没有什么食欲,一个个心浮气躁、唉声叹气。汪涵却一反常态地像饿了一般吃得很香,一个个盯着她看,觉得很奇怪,找了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她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精神了?“小涵,你没事吧?”肖遥关切地问。
“我没事啊,大家快吃啊,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找。”汪涵嘴巴里包着一大口饭边吃边说,语气和表情也没有任何悲哀的意味。大家都没有动筷子,依然盯着她,一个个像台下的观众在看台上的她表演节目似的。张华也跟其他人一样凝视着她,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尤物,她集美貌、坚强、开朗、善良于一身。难怪肖远对她恋恋不忘,难怪张丽总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下午他们来到那个名叫江头村的村子,肖遥、汪涵、张华和张丽进入一家超市去问时,一个同在超市里买东西的妇女听到他们在找人,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张华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走过去问:“大姐,请您看看,这个小孩两年前在这附近弄丢了,请问你有没有见过。”
她一看照片眼睛突然变得更亮了,可是随即它开始躲闪着说:“没有,没见过。”说着快速向超市外面走去。
张华追着她说:“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有线索帮我们找到孩子,我们一定重重感谢。”
“我真的没见过。”她说着走得更快了。
他们一起走出了超市,看着快速离去的女人的背影,那样子仿佛有些慌张的样子。
“我觉得她知道些什么,她说话时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要隐瞒什么。”张华说。
“那我们跟上她,说不定抱走可心的人就是她。”肖遥说。
“可是我看她的背影不太像,她好像要矮一些。”张丽说。
“不管她的,先跟上再说,说不定她还会去报信呢!”肖遥说,大家一致认同这样的说法,便跟了上去。可是老天爷总是爱捉弄人,他们才走了没多远,一个妇女就带着一个跟可心长得很像的小女孩进了超市,而这时他们正一心地跟着那个妇女。
当妇女带着那个小女孩去付钱时,收银的老板突然感觉这个小女孩很像刚刚才在照片上看过的小女孩,只是照片上的小女孩显得要胖些。他突然想到这个小女孩不是这个女人亲生的,听说是从亲戚家抱来养的。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老板说:“桂芝姐,你们家小云可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说要多么漂亮的人才能生出这么个小可人儿来呀,是不是?”他说这话时想到刚才大着肚子找孩子的漂亮母亲。
老板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桂芝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便笑着说:“是呀,她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
这时小女孩嫩声嫩气地说:“对呀,我妈妈就是大美女,妈妈,你看你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真是漂亮极了!”她说的时候,还用她那胖嘟嘟的小手比划着,像一个天生的小演员。
她这天真而可爱的模样逗得两个大人哈哈地笑起来。超市的老板接着说:“桂芝姐,假若有一天孩子的父母来找她了,你打算怎么办?”
“别守着孩子说这种话!”她近乎是命令的。
“好,我们这么说,她听不懂。我是说如果。”
“如果,真有如果我就带着她去很远的地方,小云是我女儿,我不会让谁抢走她的!”说着她抱起小云走了,仿佛对别人这样的说法感到不满似的。她抱着可云转了个弯回家去了,这时肖父肖母等人又进了超市,他们拿出同样的照片问老板,老板看了看支支唔唔地说:“没,没见过,没听说过。”他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报怨他们不来早一点,如果早来一分钟,不就看到他们要找的人站在这里了吗。看到孩子的家人这么辛苦地找,他心里真有些不舒服,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要告诉他们他见过,而且这个小女孩就在他们村里,那他怎么对得起他刚刚还叫着的桂芝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