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想了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他马上把肖远提升为副总。他想先用职位和薪水把肖远留在公司里再说,至于离婚的事,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他又叫人去找到杨涛,把他教训了一顿并警告他以后别再缠着自己的女儿,别再打张家钱财的主意,否则就对他不客气。其实哪需要警告呀,当他看到张丽跑去追肖远的时候,他就已经绝望了,他知道这辈子都别想真正得到她的心。从那一刻开始,他决定,只要他们不离婚,他就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了。如今他已成为大家心中的人渣、恶棍,他又怎么能厚颜无耻到公然去抢朋友老婆的地步呢?当然,如果张丽因为这件事而离婚,那他将为她负责到底,这是他责无旁代的。
自从丑事暴露后,张丽没脸再回肖家,肖远一直想叫她离婚却总被张父找各种借口拖住。听到儿子离不成婚,肖母暗自庆幸,张家的财富可是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而西西看到他们变成现在这样,喜悦得难以自制,他们现在就只差一张离婚协议了,等这张纸一签,肖远不就顺理成章地成她老公了吗?她再也不用做第三者像寄生虫一样呆在肖家了,而是名正言顺的肖家大儿媳妇。她的小肖缘也可以永远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了,等他长大后,别人也不会说他是私生子了。“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呀,老天爷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西西美美地想着。唯一让她感觉遗憾的是,一旦他们俩离了婚,张家的财产跟肖家就没什么关系了,肖远就不再是现在的富二代,一下子就会变成了普通人。不过再普通,也是一个小厂的老板呀,至少她可以像汪涵一样做一个小厂子的老板娘呀。
于是她每天欢天喜地、笑逐颜开的,她知道这样会让人看穿她的心思,在别人面前时就努力压制自己的喜悦之情。她比之前更喜欢往厨房跑了,常常帮着保姆端端菜什么的,她对每个人也都更加殷勤了,偶尔有个客人来,她总抢在别人之前跟人家打招呼,更像个主人的样子了。她还时不时掏钱给保姆,吩咐她去买这买那,在这之前这种事都是肖母管的。
大家都能理解她的心情,便没太在意她这些行为,倒是保姆,每当西西吩咐她做什么的时候,她总在心里犯嘀咕:“你以为自己真要麻雀变凤凰了,就算小远离了婚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一个月过去了,张母认为肖远的气应该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叫女儿去找他。张丽当然是不舍得离开肖远的,就算去求他原谅是件很失尊严事,可是她爱肖远,只要能留住他,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打电话约肖远下班后在上岛咖啡厅见,肖远如约到了那里。一见到肖远,她脸上立刻露出愉快的表情。“小远,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见我呢。”
肖远一副轻蔑的表情,没说什么坐在了她对面。
“你想喝点什么,我叫服务员?”张丽微笑着问,脸上带着惭愧的神色。
可是肖远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让她签字,张丽一看,“离婚协议”几个大字像几只苍蝇一样显眼地出现在她眼前。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微笑也消失了,眼泪盈满了眼眶,那几个字像用了放大镜一样变得那么大、那么模糊。接着两行眼泪像两条小溪似的流淌着,“小远,你原谅我一次好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好吗?我是爱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双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恳求着,他却把手无情地缩了回来。
“签了吧,签了你就可以没有束缚地去找杨涛了,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你们张家的女婿,然后我们大家都解脱了,这对大家都好。”肖远不去看她的眼睛,冷漠而坚决地说着。
“我知道错了,我放下尊严地来求你还不行吗?”张丽哭着说。
“是可忍,熟不可忍?”他有些发怒了,不过因为是在公共场所,他把声音压得很低。
“可是你不也曾几次地背叛过我吗,我不是也原谅你了吗?为什么我只犯了一次错,你就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吵嚷着,周围的人都闻声向他们看来,可是她才不管这么多。
“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我们那是为了应酬,喝醉了逢场作戏而已,在外面交涉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而你,不只在肉体上出卖了自己,还在精神上破坏了我对你仅存的一丝感激。”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赶紧签了吧,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让别人笑话。”
“感激?这么久以来你对我就只有感激吗?”张丽大声叫嚷起来,情绪像决堤的水一样失控了,“我那么爱你,你说什么我就依什么,你做错了事我也不追究,现在你竟说对我只存一丝感激?我要你的感激做什么?我不要!”她把面前的杯子掀去好远,摔在地上,砸得粉碎。这时服务员连忙走了过来阻止,肖远见没法跟她再谈下去,便起身走了。他走得那样洒脱,走得那样无情,在旁人看来他那张英俊的脸显得多么可爱,以至大家不了解实情就已对张丽嗤之以鼻。张丽痛哭着拿起那份放在桌上的协议撕个粉碎,“我不离,我不会离的!”她边撕边说着。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大小姐脾气,她认为只要她不同意离,肖远就永远都是她的。
“小姐请你出去,你在这里这样哭哭闹闹的,我们没法做生意。”服务员说。
“做什么生意呀,待会我让我爸把你这间咖啡厅给买了,你们就不用做了。”她吼道。这时客人们都纷纷起身离去了,服务员急着想要说什么,她接着吼道:“他们都走了是吧,全部我来买单好了!”听她这么说服务员无奈地退下了,任凭她一个人在那里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