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怒气冲冲地来到张家,听保姆说张丽还在睡觉,她便跑到她房里叫嚷起来。
“张丽,你还睡得着啊,你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竟还睡得着!“
听到“不要脸“三个字,张丽就算是还有睡意也一下子被吓醒了。她坐起身吼道:”大早上的,你跑到我家来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你骂我不要脸,你儿子又何尝要脸,他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你们不知道吗?怎么就没见你去骂骂他?“
“他是男人,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吗?你可是个女人,女人的贞节是最重要的,怎么能跟男人相提并论呢?“肖母生气地吼着。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封建的思想,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男人可以在外面找女人,同样女人也可以在外面找男人!“
张丽说着被肖母“啪“地一个耳光打在脸上说:”你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要你做我儿媳妇!“
“呵呵,呵呵呵,”张丽流着眼泪苦笑起来,“人人都一样,你们现在个个都来指责我。‘你们同情见不到阳光的瞎子,同情听不到大自然音响的聋子,同情不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哑巴;但是在一种虚假的所谓廉耻之下,你们却不愿意同情这种心灵上的瞎子,灵魂上的聋子和良心上的哑巴。’(选自小仲马的《茶花女》)当你的儿子一心爱着他的弟媳时,你们关心过我吗?当你的儿子三番五次在外面找女人时,你们安慰过我吗?当你的儿子一次次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让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后妈时,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没有,你们一味地只要求我付出,现在我犯点错怎么了?”
这时张母来了,她见女儿伤心成这样,心疼地接过话说:“没错,我女儿说的没错,你们肖家一味只把我女儿当成索取的工具,从没把她当人看。若是你们肖家对得住她,她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吗?这样也好,让他们离了,我女儿也就跳出火坑了!”
“亲家母,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女儿做错了事,你不但不教育她,反倒还替她说话!”肖母被气得半死。
“我就替我女儿说话了怎么样,别忘了,你们肖家欠我们家的多着呢,若是没有我们家你们家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肖母被气得暴跳,生气地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肖母一面生气一面想着她们母女俩刚刚说的话,冷静想想,她觉得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张丽说的没错,肖远的确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她母亲说的话很难听,却也句句实话,那一年,若不是张家,肖家早就倒闭了,哪还有今天的安稳日子过。现在若是因为这事肖远跟张丽离了,那以后肖家可就没这么风光了,肖远的事业又得从零开始了。“不能这样,绝不能让他们离婚!“她在心里说。
回到家她对儿子说:“我相信小丽是爱你的,我们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对,这样才是最好的,你快起床,快点,去张家把事情给谈合了。”她说着拉着儿子的双臂,要他起床。没办法肖远只好起身了,她赶紧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拾起来,边说:“远儿,去了一定要跟你岳父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了,然后同意原谅她一次啊。”
“我怎么可能原谅她?”他心里想,没说话就朝卫生间刷牙洗脸去了。
他没去公司,直接来到张家,张父和张母正一脸的愁容。肖远一进门坐下后就说:“爸妈,我今天是来跟小丽离婚的。”
“离婚?你确定要离婚吗,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张父问。
“是的,我们已经没法再一起生活下去了。”
“小远,我知道作为个男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事,”张父和颜悦色地说,“可是你想想,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呢,是不是?就是之前你也做了些糊涂事,我们不也原谅你了吗,对吧。作为个男人,想要干大事,首先得有容人的胸襟,不是吗?”
“爸,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是这种事是不可能被原谅的,作为个男人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语气坚决地说,“我知道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想把您多年拼搏下来的事业传给我和小丽,可是我不能因为您的的万贯家财而丢掉自己的尊严呀!”
“这么说你是打定了主意喽?”张父见劝不了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爸,对不起,辜负了您的一片良苦用心。”
张母在一旁听得着急死了,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的女儿有多爱这个小伙子,她是最清楚的。
“好吧,那你先回公司上班,离婚的事,以后再说,那个不像话的昨晚闹腾了一夜,现在还睡得很沉呢。做不做张家的女婿是一回事,上不上班那又是另一回事,在我没批准你辞职之前,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不是吗?”
“爸——”
“好了,什么都别说,上班去吧。”
肖远走后,张母唠叨起来:“这可怎么办呀,小丽这么喜欢他,若是离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死了才好,尽做些糊涂事儿!她这些烂性子都是跟你学的,上一次把人家孩子弄丢已经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了,现在又出这种丑事,这传出去,叫我老张的脸往老搁呀!”
“老张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呀,跟了你几十年,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呀。现在女儿做错事了,怎么好像都是我的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
“要怪也只能怪肖远这臭小子,三番五次地伤我们小丽的心,刚刚他还说呢,明知道我们有万贯家财他还这么倔。”
“我就喜欢这小子的这点倔脾气,这就是一个人的骨气,一个没有骨气的人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唉,老头子,你不会是支持他们离婚吧,那样你女儿可是会哭死的,肖远可是她的命呀。”
“我当然不会支持,刚刚让小远先去上班不就是缓兵之计吗?”
“那老头子,你打算怎么办呀,怎么才能留住这个女婿呀?”
“我怎么知道呀,别说这次了,就是知道他弟弟那孩子丢失的事与小丽有关,他都不会原谅她的。”
“那你可得想想办法呀,想想办法,老头子。”
“好了,你别再像只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了,让我好好想想。”
张母不再说话,却转身对着保姆叫着走去:“大姐,大姐!”
“唉,啥事,老板娘?”
“我告诉你啊,这件事你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我若是听到外面有什么疯言疯语的,小心我把你辞掉。”
“我知道的,老板娘。”保姆唯唯诺诺地说着。张母这性子还跟张父说得一模一样,张丽完全是遗传了她的烂德性,说话、做事都是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