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一早起来就去了派出所,她要求警察调出当天从公园到小树林那一段路的录像,他们一直盯着那段路的录像,果然在三点过几分的时候,张丽经过那段路,还进了那片树林,三点十几分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抱着孩子也进了树林。汪涵激动不已,她对警察、对肖遥说:“果真跟大嫂有关,她跟那个人联合起来抱走了可心!”
“小涵,你先别激动,就算是大嫂去过树林里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怎么不能说明,他们几乎同一个时间都在那个树林里呀,就算他们不是一起的,大嫂也肯定会看到那个人抱着可心呀。而且在树林的另一边,就有他们俩在一起的录像呀,警察先生,你把树林西南方向那个监控调出来,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呀!”
“这位兄弟,你怎么看,我老婆分析的是不是有些道理?”肖遥问。
“不错,听你老婆这么说,既然穿绿衣服的这个女人也去过树林,那么她也有嫌疑。”
“那你们赶紧把我大嫂抓起来,问清楚她所有的事,那样我就可以找到我的孩子了!”汪涵急切地说。
“好的,既然有了新的线索,那你们先回去,我这就请示局长,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还请示什么,你把事情给局长说清楚,立刻就可以去抓我大嫂了呀!”
“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的,我们还要经过开会,经过一起研究讨论才能出警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抓人的。”汪涵急得还想说什么,肖遥拉住她说:“警察会为我们做主的,听话,我们先回去。”他又转对警察说:“兄弟,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
“放心吧,丢孩子是件大事,我们会尽力的。”警察诚恳地说。
才走出派出所,汪涵就拉着肖遥急急忙忙地准备回家。“小涵,我们先去厂里等消息好不好,警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
“我等不了,我这就要回去问大嫂到底把我的可心带到哪里去了!”
“小涵你听我说,”肖遥拉着她大声说,“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那么你不要去打草惊蛇,因为她敢这么做的话就一定是早有准备的。听我的,你现在去找她只会让她在警察去找她之前做好一切准备,那样的话不就让事情更加麻烦了吗?”
“那我该怎么做,难道明明可以马上找到可心,我不去找吗?”她激动地说。
“你冷静点,小涵,”肖遥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肩说:“他们既然有心要把可心藏起来,就不会轻易让你找到,所以就算是你去找她,她也不会告诉你可心在哪里的。听我的,等警察处理好吗?”
“那我们回家去等着警察来抓她。”
“我们去厂里,你想想,现在你这个样子,回去还能冷静吗,你一定会看到大嫂就把事情全说出来了,那样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听肖遥说得有道理,汪涵便安静了下来,肖遥把她带到了厂里。今天她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她一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才过了一小时她便叫肖遥打电话去派出所,可肖遥劝解着她,说没这么快,又过了一小时她又叫肖遥打电话,肖遥又安慰她,这样着急是没有用的。她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总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半天的时间她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才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催了肖遥好几次,肖遥还是觉得不到时候,她便自己拨通了电话,电话里的人慢条斯理地告诉她,大家正在讨论这个案子,让她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所答复。“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呀,要是有人要杀人,你们这么久都没行动,人不都已经死了!”肖遥一听赶紧抢过她的电话向电话那头的人道歉。到了中午,员工们都去厨房吃饭了,汪涵却不吃,肖遥把饭端到她跟前劝她吃一点,她说吃不下,在这样心急如焚的时候让她吃饭的确是比往葫芦里装东西还困难,肖遥便不再勉强。
下午两点时,两名警察来到了肖家,张丽一听说是找自己的,心里虚了,害怕得不敢跟他们走,她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和老公,说警察要抓她。他们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她只说:“我不知道呀,我什么也没做,他们说要带我去警察局调查,我不去,快来救救我呀!”
张丽被带到派出所后,就进了审讯室接受审讯。当警官问事发当时她有没有去过小树林时,她全身颤抖,满口的否定。可当警官把她去往树林的录像放给她看,问这又怎么解释时,她更加紧张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当法官再次追问时她急中生智说:“我是要去那边找厕所,我是要去方便!”
“那你找到厕所了吗?”
“没有,那里没有厕所。”
“没有厕所你还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那里没有厕所,所以才去找的呀。”张丽害怕之中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据说当天你是跟婆婆她们一起在凤凰公园玩的,那么你怎么不在公园里找厕所,反倒跑出公园来找呢?”
警官咄咄逼人的追问让张丽害怕得身体自哆嗦,她几乎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最后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我从没——从没去过那个公园,我不知道哪里有厕所呀,就——就随便乱窜喽。“警官又给她看了另一个录像,问她录像中的女子是不是她,她见画面不清晰就满口否认。然后警官又问她:”既然这个女子不是你,那么你进了树林后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这个问题可真难倒她了,“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呢,这可怎么办,我不可能不出来呀,怎么回答呢?”一时间她的脑袋蒙了,以为自己就要穿帮了,慌乱之时她就乱说一气:“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我又不认识那些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迷路了,对,我迷路了,在里面乱窜了好久,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出来的。”这时审讯的警官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她慌了神地说:“问完了吗?问完了放我出去,你们这里阴深深的,像个地牢,更像个鬼呆的地方!”这地方的确如她说的阴深深、黑黢黢的,除了警官坐的地方头顶上有一颗并不是很亮的灯外,到处一片漆黑,在张丽看来,自己仿佛到了地狱,那两个警官就像阎王一样在审讯她,稍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然后被烈火焚烧或被油锅煎熬。她的脚一直在打颤,也许只差没有尿裤子了。
“问完了,请你看一下,这是你的供词,看看跟你说的是否一样,一样的话请盖上手印。”张丽递过那张纸,因为手在发抖,那张纸被抖得发出嗒嗒嗒的响声。她随便看了一下就在上面按了手印,只希望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