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上官君逸的话:他嘴角向上仰起,温润的笑容中隐透着三分邪气,“本太子只要你……继续履行新婚之夜与本太子继续的交易,仅此而已。”
“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难怪,那夜他可以轻易的让冷肃救走兰姨,就算她离开,他也不追,不留,她还在奇怪,并且还做好了防备等他出招,却不想竟然给她下蛊。
宁惜末身上逐渐密集的汗水,终于湿透了纱衣,强撑着桌子的手开始打颤,眼角的寒光射向墨长流,脑袋里却想着上官君逸那温润亲和的可恨笑容,上官君逸,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受制于人的那种感觉,竟然还给我下蛊,哼,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墨长流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看着正前方屏风后面的身影,说道:“此蛊每三天发作一次,这里是两次的药。”站起身,看着宁惜末已然惨白的面色,“上官君逸让我告诉你,他等你回去。”
站起身,从宁惜末的腰间取下一枚星号弹,余光飘向屏风后面的身影,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回头又看了看已经蹲下,靠着墙角缩成一团的的宁惜末,嘴角正渗着鲜血,明明那么痛,竟然还倔强的不吃他给她留下的压制疼痛的药丸,这份骨气,的确值得人敬佩,不愧是上官君逸看上的女人,的确值得他来此一会。
墨长流抬眼看了看宁惜末前方的屏风后的身影,嘴角浅浅弯起,他果然还是来了,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望着桌上的药瓶,宁惜末深邃的眼眸积存着厚厚的寒霜,上官君逸,这份痛她一定会还给你的,一定。
眼前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宁惜末缓缓抬头,一身的纯白锦服,手里还执着流光玉笛,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缓缓的蹲了下来,从药瓶内取出一粒药丸,递到宁惜末的面前,看着宁惜末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身躯,苏清弦凝着心疼的目光,语调却依旧冷冷清清,“吃下去。”
宁惜末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以减轻心口传来的疼痛,抖着唇齿道:“苏大人,小女子没有碍着你刑部什么事情,请你离开。”
见她如此,苏清弦眉头一紧,急急道:“你都忍辱负重这么久了,你现在在傲气些什么?”
宁惜末依旧别着头,不看他一眼,见她如此,苏清弦黑白分明的眸子,逐渐隐含怒气,伸手重重的捏着宁惜末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巴,宁惜末死死的瞪着苏清弦,迸发着怒气的深邃的眸子夹杂着深深的不甘,就算痛死,她也不会去吃上官君逸送来的药丸,只是每三天痛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宁惜末艰难的抬起手,“啪”重重的打掉了苏清弦喂药的手,瞪着苏清弦那讨人厌的黑白眸子,他不是一直都不想她报仇么?为什么又要逼她吃这个?他可知道只要一张口,她就真的要受人牵制了。
看着滚落的药丸,瞪着愠怒的眸子,转头,扫视着宁惜末毫无血色的面容,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将药丸倒入自己的嘴巴内,黑白分明的眸子凝放着怒气,抓住宁惜末的头,温热的唇猛的贴上宁惜末冰冷的双唇,任凭宁惜末无力的推扯着。
宁惜末紧紧的闭着双唇,深邃含怒的眼眸,混杂着强硬的不屈,苏清弦用力的在她的痛穴上一按,就在宁惜末松力的那一瞬间,药丸也随之送入。
两人贴的很近,苏清弦的心跳不断加快,一股清甜引诱着他渐渐深入,生涩的,宁惜末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牙齿上,用力的咬下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
苏清弦皱眉,苏清弦又在她的痛穴上一点,宁惜末吃痛,松口的同时,药丸也的顺着喉痛滚了下去。
宁惜末一把将他推开了,心口的疼痛正在逐渐消退,深深的吸了口气,宁惜末抬手“啪”重重的打在了苏清弦已然绯红的脸颊上,望着苏清弦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宁惜末的水眸深邃的不见底,万千情绪似都隐了下去,却又似要隐隐的爆发,红唇微微的颤抖着,似有许多话要说,最后还是紧紧的合上了。
当年是你说不会抛下她的,最后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再见面时,却处处与她针锋,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既然走了,今后就是陌生人,如今此举又是为何?就算她今日死在了路边,又管你苏清弦什么事?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呆,这个人,她一眼也不想再见,移开目光,忍着痛,用身上仅存的力气,扶着墙面,颤颤巍巍的勉强站起来。
见宁惜末如此,苏清弦赶忙上前扶着她,但是手还没有碰到宁惜末的身体,就被宁惜末果断的挡了下来,无谓的望着他,就好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苏清弦心头猛的一颤,看着宁惜末没什么血色的冰冷双唇轻启,冷冷的说道:“苏大人,你很多管闲事。”
说完转身离开,看着宁惜末一个人扶着墙一步一步向前挪着步伐的倔强、孤独的样子,苏清弦突然觉得她好远,他触不到她,靠近不了她,她似乎又恢复到初见时,那个倔强冰冷的样子了,苏清弦就这么愣在那里,心头似有什么东西堵着,怎么也化不开。
“只要有师兄在,就一定会保护惜儿,不会再让惜儿有孤独的感觉了。”
女孩靠着他的胸膛,“那师兄也会抛弃我吗?”
男孩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不会的,师兄永远都不会抛弃惜儿。”
看着宁惜末渐行渐远的身影,倔强而孤寂,脑海中一边一边的回放着她刚刚看着他时,那冰冷的神情,“苏大人,你很多管闲事。”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成了她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