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昨夜被凝香唤了过去,天色晚了,便与本王在宫中住下了,柔儿这几日病了,在府中休息呢。”上官阡陌瞳眸转向宁惜末,说道:“昨夜冷落了你,别让在心上。”
宁惜末浅笑低首,道:“怎会?臣妾可不是小气之人。”
在外人看来,两人很是恩爱,但三人心中也各怀心思,宁惜末的余光扫了一下上官君逸,他笑容依旧,只是那墨黑的目光,让人猜不透,道不明,宁惜末自嘲一笑,怎么看向他了?他们之间只有交易,最多也就算个床第之情而已,他要权利,她要复仇,她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无关****,她也不需要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样想着,跟随着上官阡陌等人,已不知不觉来到了望月楼门口,远远的便看见皇后的随侍太监宝泉在门口站着。
见她们走了过去,宝泉赶忙行礼:“奴才给主子们请安了,奴才是来接陌王妃和太子左侧妃去和熙园的。”
在冰夷国,皇宫的宴会是在晚上举行的,白天的时候,大臣皇子相聚,公主、嫔妃、小姐们一起相聚,男女是分开的,各位女眷都是在望月楼由太监宫女,领着去皇后住处。
闻言,宁惜末和沐青蕊对着上官阡陌和上官君逸浅行一礼,便要随着宝泉离开了,突然上官阡陌说道:“幽雪,晚一点本王定禀明父皇,为我们举办大礼,本王答应不委屈你的,就一定会做到。”
宁惜末停下脚步,看着上官阡陌眼中的深情,宁惜末一愣,没想到上官阡陌会在这个时候这样说,她只是浅行一礼,并未答话,而后跟着宝泉离开了。
上官阡陌这话是说给上官君逸听的?他知道她是上官君逸的人,于是封她为陌王妃,还特地去宫门口接她,那么她在宫门口遇到上官君逸想必也不是巧合了,这场恩爱秀都是做给上官君逸看的,让上官君逸认为她背叛了他,转投了上官阡陌的怀抱,纵然她最后给上官君逸消息,他也不会相信她了?上官阡陌这招的确高。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他还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兵符。
“大皇嫂,王爷对你可真是情深呢,百般的呵护,又特地在宫门口迎接自己的王妃,这还是哪位王妃、夫人,都没有过的殊荣呢,好生让人羡慕呢。”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许久未说话的沐青蕊,娇嗔的声音突然传来。
“太子对太子妃也是百般呵护呢。”宁惜末还笑道。
“大皇嫂,臣妾只是太子左侧妃,断不敢以太子妃之称自居呢。”沐青蕊闻言慌忙开口,眼中却闪着失落的神色,太子妃之位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啊。
宁惜末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传闻太子对妹妹你关怀备至,虽为侧妃,但地位却远胜于正妃的地位呢,听闻太子妃也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许这不久的将来啊,这太子正妃之位,还得妹妹来坐呢。”
闻言,沐青蕊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娇音婉转:“臣妾只要能侍奉在太子身侧,不管是何身份,臣妾都不会在意。”
宁惜末收揽进她的羞涩,不会在意?那又为何这般在意她的存在?十指连心,她都现在都不曾忘记呢。
宁惜末闲散着目光,看着那一片绿色的湖面,今天天气好极了,当空的阳光,伴着秋风吹的湖面波光粼粼,只是那一片绿湖下,不知是否也是这样的宁静。
“草民参见陌王妃、太子左侧妃。”突然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宁惜末收回目光,审视着这个自称草民的男子,只见眼前身着一身月白色衣衫的男子低着头跪在地上,一个草民怎么会在皇宫中走动?宁惜末抬手道:“免礼,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缓缓起身,挺直了腰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黑珍珠般晶亮的眼球,直视着宁惜末,目光不偏不倚,不散不惧,面上带着三分笑意,可疏离,亦可相近,“回王妃的话,草民是左丞相的第二子,名苏清弦,”
宁惜末上下打量着他,高挑秀雅的身材,再配以绿边的月牙白袍,炮衣在秋风中泛着波痕,显得干净洒脱,发束以一根白玉簪子挽起,简练的露出俊美绝伦的面容,精致到如同是被雕刻的五官,有棱有角,却不尖锐,带着一份润雅,被她这么打量,他依旧面带微笑,站在那里,神色不卑不亢,淡定自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这样的男子,在蓝天清湖的衬托下,似是从画中行走出来的一般。
宁惜末收起目光,悠悠的说道:“你就是冰夷第一才子,苏清弦?的确如传闻一般,风姿秀雅,洒脱而不傲,只是不知这‘才’如何?”
苏清弦淡淡一笑,“第一才子?草民可不敢当,这天下卧虎藏龙之人多不胜数,不过早闻陌王从外带回一位佳人,对之宠爱万分,草民现作诗一首,祝愿陌王与陌王妃,新婚愉快,‘云腾致雨添秋色,凤凰于飞映相和。百鸟歌尽金风里,年华春归须同乐。好景良辰携手看,合胆同心此生愿。’”
“那么多谢苏公子良言了,本宫还得去和熙园,先行告辞。”宁惜末浅浅一笑,带着宫人和沐青蕊向和熙园走去。
离了有段距离了,沐青蕊才说道:“这苏二公字谦逊有加,才气过人,的确配得上玉箫公子的称号。”
对于沐青蕊的话,宁惜末只是以淡笑回应着。
她听师傅常乐说过,她有个师兄,人称玉箫公子,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师兄,她一直都未放在心上,以为不会遇到,没想到竟是苏清弦,苏丞相的公子,若能拉拢苏家,那么上官君逸又多了份支持了,改日一定去左丞相府,登门造访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