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外闪过二个人影,动作敏捷的用刀轻轻插进门缝,打开窗,跃身而入,窗台上的雪花冰块,悄然落地。
二人眼睛发亮似的盯着床榻上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的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发着暗哑的光亮,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刚至床前,黑衣人便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床上的用力人儿刺下,却没有预想中的厚实手感,两人立刻发现不对,紧张的对视一眼,手刚触到被子,刚想掀开一探究竟,身体便僵住,不能再动了,床榻边上的另外一直蜡烛被点燃,屋内显然比先前更亮堂。
“胆子不小,竟敢想要动手杀本妃,可是脑袋都是草。”一把拉下左边黑衣人的面罩,这张面上始终挂着和善笑容的人,不是芍儿,还能是谁?宁惜末见到她并不意外,“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吗?”
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宁惜末笑的分外轻蔑,“想要本妃的性命去领功么?只可惜行为举止都太急躁了,也难怪上官阡陌没把你留在身边,而是将你留在这里,伺候糟老头。”
“从你第一次见本妃开始,本妃就对你有所怀疑,这般不卑不亢,处变不惊,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丫鬟可以做到的。”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后,朝着吴剑使了一个眼神,吴剑从袖中取出之前荣福德给她的药瓶,取出两粒药丸,给她们一人一颗,两人配合的自己张嘴咽下,昏暗的烛光下,两人只看到了宁惜末冰冷而如鬼魅般的幽深的眸子。
“此丹,荣福德说的极好,芍儿,你说那香油也是极好的,不如你们试试?身为奴婢,能享用到如此之好的东西,相信你们也能……”
宁惜末话还没有说完,两人便在一阵抽出后直直倒地,宁惜末一愣,乘着昏暗的烛光,可以看到她们嘴角留着绿色的液体。
宁惜末淡笑,眸子扫向吴剑:“正好,省得你动手了。”
目光收起间,瞥到她们腰间一张似令牌的东西,宁惜末蹲下正准备从芍儿的腰间取走,突然,芍儿睁开眼睛想要暗算宁惜末,吴剑眼明手快,将宁惜末往边上一堆,瞬间只觉有根什么东西刺进了手臂之中,未及细想,反手就给芍儿一刀。
未遗漏掉吴剑面上那一瞬间的紧绷,赶紧问道:“没事吧?”
“无碍,请太子妃放心。”
宁惜末上下瞟了他一眼,确认似乎是无恙,便开口道:“把这里处理一下,我们也改离开了。”
“是。”
“叩叩叩……”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太子妃,快走,追兵……啊……”
门外的苍老声“兵”字尾音还未说完,便又发出一声惊呼,随即门外的火光逐渐亮了起来,一声声“飕飕”的凌厉光影划破长空,密密麻麻的细雨刺破纸窗直射屋内,宁惜末冷笑,抄起桌布混合着内力,猛速旋转,打落迎面而来的箭雨。
一轮一轮的箭雨从一开始的正面,已经发展成从四面八方射来,屋内已处处成为箭靶,且箭也越来越重,明显射手用了内力,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够挡住这一批一批的箭雨,已是非常吃力,瞥向一旁的吴剑,宁惜末微顿,吴剑功夫不弱,也没有收过什么伤,为何已满头大汗?
再看向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士兵们只是不停的射箭,水眸一转,此举,足以见得上官阡陌没有来,不停的射箭,分明是为了拖延时间,此时不走,只怕等他来了,就更难离开了。
突然腰上一紧,身侧暖意贴近,“抓紧。”浑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宁惜末抬头,由下而上的仰望,他略圆的轮廓,带着刚毅,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却在回神之际,借着火光,发现,窗户外似乎有什么网状型的东西,不好的预感升起,随即抬头,吴剑已刺破了屋顶,厚网将他们挡下,回到原地,马上寻找安全点,以便躲避箭雨。
耳边“嗖嗖”的箭雨声清晰的很,听着这样的声音,思绪也异常的清醒,“这网应该是用天蚕丝编织而成的,恐怕普通的刀剑很难斩断。”
转头,吴剑目光冰冷的望着窗外,似是在寻找着逃生点。
从这个角度看他,宁惜末有些愣神,他的眼尾透着冰冷,目光很悠远而深长,记忆中,这样专注的目光,上官君逸也有。
“停了。”
回神,果然箭雨已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上官阡陌来了?”宁惜末潜意识的敛了情绪,全身紧绷起来。
吴剑直视着窗外,看着火光照映下的一抹直挺的人影,不说话,坚韧的目光下,偷偷隐隐的深邃。
“太子妃,现在有一台大炮正对着您,陌王仁慈,再给您一次机会,半盏茶之后,您若还不出来,这里将被夷为平地,您也将粉身碎骨,陌王爷承诺,您若现在自己走出来,绝对不为难您,还请您细细思考。”门外的侍卫,呼喊着。
宁惜末很是好奇,为什么上官阡陌每次都是劝降,想要活捉她,为什么不直接下手,而且逃亡在外的这些日子,也没有听到上官靖仁的任何消息,包括上官君逸,花无勉她们的任何不利消息,上官阡陌想要登上王位,朝内看样子也被他把持住了,既然这样,杀掉该杀的人应该易如反掌,为什么都不动手?
宁惜末突然想到,“还有几个暗卫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在我身边?”
吴剑从窗外收回目光,别有意味的勾起嘴角,“听闻太子妃琴技很好,不知属下可有耳福,在这个生死边缘能听到太子妃您的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