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门看着宁惜末始终如一的笑容,心头却不禁有些发寒,幽暗的水眸,雾气浓浓不知是什么心思,那个生意,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这个姑奶奶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一片,三人心思各异。
“咳咳。”独孤门轻咳了两声,咧嘴笑道:“行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迁……”
未等独孤门把话说完,宁惜末眸中突然寒光一闪,运起内力,提掌就朝着独孤行劈去,独孤行左闪右避,宁惜末看着他的步伐,和昨夜那人一摸一摸,提掌照着他的面狠狠劈去,独孤行双脚并拢,双手张开,身体往后一仰,定立而不倒,宛若秃鹰一般,展翅翱翔,巧妙的避过了。
宁惜末嘴角轻蔑的向上一勾,皓腕瞬间一转,云着内力轻放在独孤行的胸膛上,内力逐渐注入手掌,独孤行也运起内力对抗,几乎拼上所有的内力,身体却也只是勉强的保持着秃鹰展翅的姿势,用脚跟定地,斜立着着不倒地,额上的汗水逐渐冒了出来。
宁惜末感觉着他身体内那翻滚,因受伤而不稳定的内力,欧阳家家主的内力很特别,凡是中了欧阳家的掌,内力就会有一丝欧阳家的内力如丝线一般的存在,只要有这条线在,就算好了,内力也永远如一个缺口存在,除非她们为受伤的人疗伤,而独孤行的体内,就有一丝她身为欧阳家下任庄主的内力,而且这根线很清晰,显然是刚刚种下的。独孤门看着自己儿子在宁惜末掌下幸苦维持的模样,不禁心疼万分,刚想上前劝阻,却被宁惜末一个凌厉的目光扫来,却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挪动一步,就会激怒宁惜末,独孤行就会没有命了。
独孤行清楚的感受到她手掌那源源不断涌来的内力,而自己却无力抵抗,本就苍白的面色,更为惨白,就在他支持不住的那一刻,宁惜末突然撤了掌。
清冷的声音响起:“昨夜潜进冰夷国太子府刺杀太子妃的人,就是你吧,我想知道,谁是你生意的雇主。”
独孤行捂着胸口,顺了一下胸口的气,看着宁惜末轻蔑的目光,心中燃起万分不甘,他独孤行,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打过不过,还怎么独霸天下?带着强硬不忿的语气说道:“行有行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虽然我们是杀手,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信义,不透露雇主的身份,就是死也不会透露。”
一直锁着宁惜末的独孤门,在看到宁惜末眼眸中渐起的杀意,一把将他护在身后,对着宁惜末陪笑道:“欧阳小姐,我儿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
“够了。”宁惜末宽袖一摆,将挡在独孤行面前的独孤门一下震到墙角,独孤门只觉身上的胫骨似乎都正逐渐的断裂,痛的他没有一点力气支撑起身体,“噗!”一口鲜血从喉咙口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爹。”
独孤行见自己的父亲几乎翻白眼的样子,心中一沉,正欲向他走去,将地上的他扶起来,却被宁惜末栏了去路,“雇主是不是沐绿漪?”
独孤行一愣,随即平复了表情道:“血楼虽然不比月阁有欧阳山庄做后盾,但也不是怕死之人,你伤我父亲,我要你死。”
“要我死?你有这个本事吗?楼、主!”宁惜末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运起内力翩然一闪,以至独孤行的面前,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抵在独孤行的胸口,清音轻若浮云的飘入独孤行的耳中,“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既然你没有利用的价值,那么你就去死吧。”眸中寒光一现。
话音刚落,宁惜末的手指便刺入了独孤行的体内,手指带着独孤行红色的血液,缓缓拔出,伸手将他手上的血污擦拭干净,然后冷眼看着独孤行错愕的看着自己,独孤行只觉的自己好似踩在云端,然后猛的跌入一个深的见不底的黑洞,不停不停的往下沉着。
“行儿?”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被宁惜末亲手杀死了,独孤门悲恨交加,不顾身上的撕裂的疼痛,取出腰间的软剑就要朝宁惜末砍去,宁惜末轻蔑的看着独孤门执剑朝自己冲过来,淡然一笑,微微侧身,提起内力集中于手,正面单手挡下了独孤门的剑,嘲弄的欣赏着独孤门举着剑却不能向前前进半分的窘迫模样,笑的若花开般灿烂,眼中却分明恨意清晰,“当年放你一命,让血楼存在,你却不懂感恩,杀我迁阳山庄的人,我就要你血楼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水眸阴霾一片。
微微侧身握住独孤门的手腕,“咯吱”轻轻一转,宁惜末连同独孤门握着剑的手都一并扭了下来“啊……”
血不断的朝着右边喷洒着,站在那里本就不知反映的女仆们,只觉脸上身上一片温热的腥红不断朝自己喷洒着,良久,才反映过来,眼前的腥红让她们不禁惊恐的大喊大叫,四处逃窜着。
又迅速跨步上前,捏着他的脖子便是一折,独孤门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取下独孤门那只残手上的软剑,一步一步的走向独孤行,看着他瞪大着眼睛惊恐的模样的脑袋,眼前浮现出苏清言甜甜的笑容,抬起手中的剑,“清言,我替你报仇了。”一刀挥下,独孤行的脑袋便从他的身上滚落了下来。
听到屋内惨叫声的小喽啰们提着剑闯入屋内,朝宁惜末冲过来,宁惜末冷眸一斜,后退几步,取出梦华,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琴身,一手拨弄着琴弦,指尖流出的嗜杀乐曲,仿若夺命符般的围绕着众人,纵然他们都捂着耳朵,但却也都无法抵挡,那峥峥琴音的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