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正在路边休息,就看见一个传令兵疾速去传令;没过多久大家就听说皇帝禅位了!大家人心惶惶,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禅位。
有人问:“皇帝禅位以后,不当皇上干啥呀?”
“当太上皇呗!”
“那咱们就是去保护太上皇?”
“保护个屁,太上皇早去南方了!”
有的士兵说:“我们是去守卫京城保护皇帝的,现在变成保护他儿子了,我们还要接着去吗?”
又有人说:“现在的皇帝也是皇帝,当然要去了!”话虽如此,但大家都明白,现在军中的士气不如之前是肯定的。
队伍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到了京城。到了以后听说敌人已经退兵了!于是队伍暂时在城外找了个地方驻扎下来。大家都以为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还互相庆祝,可是迟迟没有听到撤兵的命令。君齐想托人到城里找周巡使,但大家都没有机会离开军营。
过了几天,长官下令全体士兵进城。进到城里,君齐一看原来热闹的街市和行人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的士兵,只有零星的百姓在街角快速的移动。君齐所在的部队被分在了保康门街,他们临时征用了这条街的一部分商铺和民宅当作兵营。里面的百姓一部分留下打杂,一部分赶到了内城。
这日,君齐被派到军营外面巡逻。他和几人列队走到康门桥附近,看到有几个人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口徘徊形迹可疑,就上前问话。那些人见官兵来了拔腿就跑!君齐看他们手里并没有偷盗什么东西也没有追。
正当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从墙里扔出一个包裹!上前一看只是一些锦缎的被子衣服,于是就示意大家藏起来,自己上前贴墙站着;果然不一会儿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那人刚一着地,君起就冲上来把他按住!大家一起把那人捆了起来。那人赶忙求饶,君齐看他不像是经常偷盗之人,只是普通的百姓。
君齐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盗!”
那人说:“我是脚夫,平时给人卖些苦力。这家大人走了以后,府内没有人看管。大家都到里面拿东西,他们开始叫我,我没敢来,隔了两天才来,只拿到一床被子!军爷,饶了我吧!”
君齐:“可还有同伙在里面?”
那人说:“我见还有两个人在里面,但我不认识!”
君齐让他待着不要动,打算进去府里看看。他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两个人正抬着一个桌案往出走。见到君齐马上跪地求饶!一看又是普通百姓,临时起意干了坏事。
君齐问他们:“为什么偷这桌案?”
其中一个回答:“轻快的东西都被前面的人抢光了,我们二人不甘心白走一遭就挑了这个桌案。”
君齐进到里面一看,大吃一惊!里面到处乱七八糟,门窗被卸,瓷器的碎片、破碎的雕刻和被毁的字画到处都是,连假山都被敲掉一大块!
他问同行的军士:“这户人家这么有钱,就不留个守门的人吗?”
同行的军士摇头说不知道;倒是那两个盗贼说话了:“他们不回来了!说是守不住城,全都跑到南方去了!”
另一个人说:“连守门的都卷了值钱的东西跑了!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进的来!”
君齐接着问:“为什么要跑到南方?”
那人答道:“这还用说!北面有女真人,去北面不是送死么?!”
“有多少人家出城避祸?”
“大户人家跑了十之三四!”另一个人说:“听说那些当官的为了能和家人一起出城连官也不要了,纷纷递交辞呈,有的都不等批复下来就已经提前出城了!”
君齐说:“那你们怎么不走呢?”
“我们想走可是怎么走,没钱没车!出去没吃没喝,活不过三日就会冻饿而死!还不如在城里活的久一些!”
君齐往出走,低头看见扔在地上的一块门牌,上面写字“卢府”,心里一惊,回想起之前听鲁秀才说过这里,他又回去看看那些瓷器和雕刻的碎片,心里不是滋味。他赶走了那几个盗贼,继续巡逻。
君齐每天除了在军营就是固定在保康门街附近巡逻,不能随便到远处走动。要是不按规定的区域活动,跑了出去,抓回来后就要按逃兵处理,还往脸上刺字!
这几天,战备工作更加的紧了。每天除了巡逻还要帮忙制作箭矢和弓;君齐被安排制作箭支。他严格按照造箭师傅说的去做,尽量保证每只箭都能用;师傅对他态度也很好。隔壁做弓的境遇就要差一些;师傅经常发火责骂;一会儿说檀木没了只有竹子可用;一会儿又见生筋梳理不到位;弓把不正;又或者胶涂抹的过厚使得筋力不能正常发挥出来;总之这些弓不是谁都能做的,一把好弓制作需要一年!现在只给几天时间就要做出来,而且大多人都没有制作经验!对弓的质量实在不敢奢求。即便如此也很难完成制造任务,这种情况下师傅怎能不生气!
这天,君齐他们接到命令赶往北面新封丘门驻守,说是军情紧急。赶到北面的时候只见城墙上面防守严密,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守城的士兵说女真人已经渡过了黄河!君齐他们赶紧上城墙,找来了推杆,盾牌,准备滚木礌石;大约忙碌了一个时辰,听到有人大喊“敌兵来了!”众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爬到高处往远处看。果然看见地平线几根旌旗露了出来,渐渐的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敌兵和车辆。大家都很紧张,这时过来一个兵长大喊,让众人继续加紧准备,众人才如梦初醒,赶紧加快守城的准备!一时间气氛更加的紧张起来!有几个看着挺壮实的士兵在前面往城楼上抬一块礌石,后面的一个人的腿一直在抖,连他们喊的号子也带着颤音!
傍晚,敌人还没有进攻,站在城墙上可以看见远处密布的营帐间点起了篝火。晚上要加强守备,所有人都不能脱衣服,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夜里突然鼓声大作,大家赶紧起来往城墙上跑!上楼梯的时候有的人不小心用长矛扎伤了前面的战士!等大家在城墙上列队准备开战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敌人!过了一会儿才听说原来是一股敌人来刺探军情,已经撤回了!城墙上换防后一部分人接着防守剩下的人下去休息,四更的时候,西边城墙上遭受了一拨弓箭的袭击,之后敌人又趁着夜色逃走了,还好只有一个人受了点轻伤。
第二天一大早君齐在城墙上往外看,外面敌人的营帐几乎把京城都包围了!上午听说东面的敌人准备攻城,负责补充防守的军士做好准备,一会儿又见北面的敌人列队往城下前进,还带着攻城用的云梯,渡濠车!负责警戒的士兵赶紧鸣鼓!君齐也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敌人快到跟前的时候,长官命令弓弩手开始放箭!
君齐负责给一个马面(城墙上突出的一块用于防守的城墙)的弓弩手供给箭支。弓弩手开始可以站着射击,后来敌人靠近就有箭支飞上来;他们开始射一箭,然后猫下腰搭上箭在城阙上观察一下再起身射箭。后来君齐可以清晰的听见敌人的喊叫声,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城墙下面。守城的士兵开始一起往下面扔礌石,凡是扔了礌石的地方就会消停一会儿。君齐快速的跑着给那些弓弩手供给箭支,一名弓箭手骂道:“他娘的!还挺会藏!”话音未落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脸颊,箭头从他的鼻梁一侧射入,顿时毙命。君齐赶忙上前捡起他的弓,搭上箭往城墙下瞄准,只见下面有几个敌人紧贴城墙站在下面,有的人手拿盾牌护着上面,有的贴在城墙上往上射箭!刚才那名弓箭手就是被他们射死的!君齐先后撤两步,趁旁边的士兵往下扔点燃的草垛子时起身瞄准,敌人刚躲过草垛子的火,一抬头就迎到了君齐的箭!不知是伤还是死,肯定是射中了!就这样他不停的射箭,一会儿射下面的敌人,一会儿射云梯上的敌人,减缓了敌人的攻城速度;守城的士兵用长矛和推杆阻挡云梯上的敌人,敌人攻了一上午没有能够登上城楼!等敌人撤退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大家累的就地休息。有人送来了吃的,大家就在城楼上吃喝。君齐这才觉得自己的左臂有点疼,低头一看,整个左臂全是黑紫色!原来他作战心切,没有给左臂戴上护臂,所以手臂被弓弦给打的成了这个样子。
再看城墙上面,原来准备的那些草垛子、礌石、箭支都已经用去了大半!大家又忙着补充消耗了的物资。下午敌人没有来进攻,听说西边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在,有几个老兵猜测,西边才是敌人的主攻方向,这边只是佯攻。正当大家在这里议论的时候鼓声大作,敌人又发起了攻击!这次还是和上次差不多,大家誓死守卫没有让敌人攻破城墙。当敌人撤退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大家正在城楼上欢呼敌人的撤退!突然君齐感到左臂有人推了他一下,一看近身也没有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支箭穿透护甲射进了他的左臂,敌人一边撤退一边趁着夜幕放箭!他大喊让大家小心箭支,可是没有人听得见,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他看到不远处也有人身上有箭,可是不知道是打仗的时候中的还是刚才中的。一个士兵过来把他拉到了城楼下,到了楼下,那人让君齐在一个地方等着,君齐借着火光一看,周围全是伤兵,有的呻吟着;有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能已经死了;还有的半依在墙角自己弄着伤口,地上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泥还是血,不远处有两个人在给这些伤兵进行简单的处理,处理完的就会被人送走,君齐看那两个人动作粗鲁,不愿意让他们给自己处理伤口,就站起来打算自己走回保康门街的营地;路过那两个人的时候被其中一个给拦住了,君齐忙说:“我是新洲营的,受了箭伤,自己能走!”那人一看,伸手抓住箭支用力一折!君齐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赶觉左肩膀一阵钻心的疼!再看那人把折断的箭杆扔到地上,挥手让他走。君齐捂着肩膀慢慢的走离这个地方,不一会儿左臂已经黏黏糊糊半干不干的粘了一层血。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滴,他顾不了这么许多,径直往军营走。走到城里面已经听不见什么喧嚣的声音了,非常的安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街旁依旧亮着灯,只是没有什么行人。有那么一瞬间,君齐甚至怀疑刚才的那场战斗是不是真的!但是很快左肩的伤痛就告诉了他答案。快到军营的时候他看见街角的暗处一个影子在动,他有点警觉的往那边走,想看个仔细,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个小娃子在那里拉屎!看见君齐过来也不惊慌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忙自己的事,君齐笑着离开,心想:“要是能保护这城里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受点伤也值得!”
回到军营里面只有几个老弱,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他们告诉君齐军医随部队去守城了,要等队伍回来才有人给君齐看伤。君齐不愿意等就自己到街上去找药铺。好不容易找了家药铺还不开门,任凭他怎么叫也没有人开门,不知是不敢开门还是根本就没有人。他这时感觉自己有的发昏,又觉得肚子非常饿,不知不觉他就依靠着墙倒了下去…
梦里,他来到一处桃花林。满园的桃花香气扑鼻,他听到周围有女子的笑声,可是看不见人。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很像是红梅!他就一边叫一边朝那个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但是总也走不到头,一不小心他的手臂就被树枝挂住了,任凭他怎么使劲儿也没有办法挣脱!那个树枝变成一只箭,而且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比他都大!他一闭眼想:“反正难逃一死!来吧!”就敞开胸怀让那箭从自己身上穿过。
等他醒过来,感觉很温暖,周围还有一股香气。他脑子飞快的转着:“我是在家里吗?师父和师娘,对了他们应该是在破庙里!我应该是在兵营里!可是兵营里哪有这么舒服的被褥!哪里有什么香气?!我受了伤!这是那里?!”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远处的几案上还亮着灯,扑鼻的香气,红色的床帏,以及上面的绣的花鸟告诉他,这是女子的卧房!君齐怀疑自己在梦中,可是一想不对!就算是在梦中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地方啊?!他忍着疼痛想坐起来,只见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用命令的口气说:“快快躺下!不要乱动!”君齐只好躺下,他看那女子很面熟,可是又不知道在那里见过。
那女子接着说:“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给拖回来吗?你就不要动了,我可没有力气再挪动你了!”
君齐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前些日子自己在街上救的那个被泼皮用蛇吓唬的丫鬟嘛!”
那丫鬟接着说:“小姐去给你请大夫了!应该快回来了,急死人了!”说着又出门去看,然后返回来坐下。没多久就又站起来出去查看。
突然,她又猛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大夫进来,后面跟着那位小姐正是君齐救的那一个。
大夫走到床前看了看君齐的伤,又回头看着那小姐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箭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取出箭支,止血就行,不出百日定能复原。”
那小姐说:“你只管尽快给他医治就行了!”那大夫命丫鬟掌灯,然后给君齐处理了伤口,他往伤口上撒了一些粉末,然后君齐就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他又用刀取出箭头,最后给君齐敷上膏药用布缠好。处理完毕,他走到小姐跟前说:“你愿意随我一起走吗?”
小姐摇了摇头。那人叹息一声,说了一句:“来世见吧!”转身走了。
丫鬟说:“姐姐,咱们真的不逃了么?!又不是没有钱请不起车!”
小姐说:“你怎么知道逃出去就一定能活命?就不会遇见劫财的恶人?!也不会遇到吃人的虎狼?!你要想逃就随他去吧!”
丫鬟说:“姐姐不要赶我走,我自幼跟随姐姐,在这世上在无其他牵挂,我不随你还能随那个?!”
两人抱头痛哭。不一会儿丫鬟趴在桌子上睡了,小姐只身坐在桌旁。君齐努力坐起来说:“谢谢姑娘搭救!我已经好了,先告辞了。”
小姐说:“你再歇一会,我给你拿吃的。”
君齐肚子很饿就等了一下,小姐拿来吃的,君齐用右手拿起就吃,小姐又给他倒了水。
君齐问:“你为什么不逃呢?”
小姐说:“风尘女子在那里都一样活,走和不走都一样。就算是屠城也屠不到我身上,倒是你应该逃走。一旦城破你怕是难活命!”
君齐说:“官家还在城中,士兵必然誓死守卫,敌人很难攻打进来。”
小姐说:“哼!哪个官家?前几日那个还是现在这个?”不等君齐回答小姐接着说:“现在的官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爹爹是个负心郎!”
君齐忙制止道:“请不要胡说!”想到小姐刚救了自己又小声说:“小心给人听见。”
小姐说:“现在这里那里还有什么人!我也不是胡说,你知道李云吗?”
君齐说:“听说过,京城的头牌,但是没有见过。”
小姐说:“不要说你,就是达官贵人想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再说,她和那位官家的关系谁人不知?那个还敢上门找她去!”
君齐挠着脑袋:“什么关系?”
小姐有点气的说:“你真是个木头脑袋!那位官家在位的时候专门修了一条暗道到李家,时常幽会美人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除了你其他人,上到朝廷官员,下到贩夫走卒都知道!”君齐不做声,小姐接着说:“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直到敌兵来犯!官家禅位,跑去南方快活,也没有半封书信,美人苦等不来,看尽红尘出了家,将所有钱财捐献给了军队。”君齐睁大眼睛听她说话,小姐说:“她是动了真情,要是官家不舍弃她,她又怎么会去慈云观!这样的负心人有什么好保护的?”
君齐一听她说负心人想起红梅说:“我媳妇还在新洲等着我呢!”
小姐说:“那你还不走等什么?再说,你一个伤兵又不能守城,留下何用?”
君齐点头。小姐把他送了出来,君齐再次谢谢小姐救了他,小姐说:“你我再不相欠,你要是想出城就去东水门!那里的水门坏了降不到底,从水里能出城!其他地方出去也是死!”然后就把门给关了。
出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君齐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太多信息消化不了,他本能的朝城墙走去,去继续防守城市;人在路上走着可是心里一直浮现着红梅的身影。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北边新封丘门的城墙下,找到和自己一队的伤兵,听他们说,前几次是佯攻,今天早上才是真正的进攻!刚才城门差点就被攻破了!君齐爬上城墙往外面一看,果然,城外的敌人多了好几倍,几乎每个瞭望口都有攻城的敌人!城墙上忙作一团,一个士兵把他推开,说不要在这里碍事!
君齐从城墙下来,回到伤兵待的地方。几个人在那里议论:“听说朝廷里面来了一个道士,会仙术,一但战事危急他能够请来六甲神兵助阵!”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还有的面带忧愁:“这仙术要是有用的话,还要我们干什么?”有的说:“听说那道长的法术很灵验,不然官家怎么会让他来御敌!”众说纷纭。
君齐又开始往军营方向走,到了保康门街的军营他没有停,而是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东水门。他坐在那里只见那里的士兵也在拼命的和敌人作战。他看见有个人扛着一捆稻草准备上城墙,然后停在水门附近休息,趁人不注意翻身进到水里不见了!
君齐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走过去坐在那捆稻草旁边,也找了一个机会跳进水中!在水下他一摸,果然在水门下两尺的地方就可以过去,于是他潜水渡过水门,来到城外。外面敌人正在猛烈的攻城,不时有人落水,大部分人很快就又回到岸上继续进攻,也有的会被淹死。君齐就在水门城洞的暗处等着,他不敢贸然出去,害怕被敌人发现,过了很久,天色将暗,敌人已经退回营地了。他把水袋的水倒空,往里面吹上气,夹在左臂下面的衣服里面才顺着水流缓缓的往下游飘去,尽量不发出声音,大约漂了两里多地,发现岸边有人拿着火把巡逻,他知道靠近敌人的营地了,于是更加小心不发出声音,只把脑袋半露在外,随着河水往下漂,敌人的营地很长,君齐能看到敌人在河边打水,巡逻,等他听到敌人的马匹的声音以后他知道快到尽头了;过了这一段路,君齐摸上岸,在岸边他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只有一个是士兵,其他的都是老百姓,身上都有箭伤或者刺伤,看来他们是白天从河里逃出来的人。君齐捡了他们的包裹,在里面找了一些软米团子,虽然已经湿了水但是还可以吃,比饿着肚子强,君齐吃了两个,把剩下的装了起来,起身一直往新洲方向走。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有点发麻,不知道是伤口的原因还是在水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不管怎样现在必须远离这里。就这样他走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他找了一个树林在里面睡了一会儿,醒来一看树林子里面怎么会有一匹马?!君齐能看得出那是一匹战马,他又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看见了一个死去的女真骑兵,他想这马肯定是从战场上跑下来的,跑过了营地来到了这里!于是他除去马身上的盔甲,骑着马往新洲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