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此行让我同往吧。”陌虞看着像个娇美的弱女子
这身西域的装束更带来了几分妩媚
但此刻眼神坚定,好像无所畏惧,面色严肃
让人不得不淡看她的外表,而直面那份勇者的心:“我想拜伯父为师。”
陌父顿了一会,缓缓开口:“我们陌家有三个孩子,你哥从小有那个道士短命预言的约束
你弟弟又爱逛花楼,喝酒,性子又有些鲁莽冲动……”
“最让为父放心的,反倒是身为女儿身更应该被呵护的你。
勤奋知学,分内的事做的最为出色,做什么事又都有条有理,坚强,善解人意。”陌父最终还是笑了,自豪地笑了
“世间美好词汇,尚不及形容我的女儿。”
“别这么夸我,爹,我会骄傲哒。”
陌虞的脸红扑扑的,紫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一眨,还稍有点飘忽
“缈赞缈赞,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哈呵”
爹夸的感觉与夫子夸奖的感觉不同……
“那,我跟着爹一起去了!”陌虞还有点不好意思
“女欲成凤,父,哪敢不从?”陌父摸着自己的胡子,欣慰而欢喜地笑着
没有什么能比孩子优秀成长让父母欢喜了吧……
如果有,或许是不够优秀…
已然到了正午,去往南城的马车驻停休息
陌散眠自下了车,便盯着一辆马儿默默不语
陌虞注意到,走来问着:“哥,盯着马做什么?”
“嗯?…”陌散眠愣着,几秒后反应来:“那日救你的,是个少女?”
“是啊,差点误会了,开口说话我才知道。”陌虞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哥?”
“我见过她!”陌散眠越想越肯定,虽然第二次见面那姑娘始终没露脸,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在。
“哥见过?!”对于自己亲哥的生活轨迹陌虞还是了解一些的
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整天就书房,池内亭子,卧室三点一线,不然就拉个躺椅看鱼,再不然逗逗闲弟
这样的哥哥还能见着?
“那日,我进了小时玩耍的桂林,往深走了走,便看到过她。”
陌散眠走向马儿,趴在他身上,讲解着他的疑惑
“她的身份很可疑,爹曾说北西有一处不可去,封着一个人,而当日我看到她时,她在那里像是定居的。
当日我回去后,谢城主曾说谢公子去看在这居住的旧人了
看刚刚的模样,她与谢公子是熟识,而又是柳先生的人……”
“哥,不必如此烧脑吧……也许,她是谢公子带来的,那天出走迷了路,路过而已。旧友另有其人吧。”
陌虞拍了拍脑袋,她哥宅了十七年左右,思想倒是够复杂的,还很多疑。
“又为何另驶马车跟着我们前往南城?”
“看刚刚的样子,接应谢公子的吧。”
陌虞回想了一下,记起那姑娘痛惩恶贼的英勇模样,心就往那边偏去了
“我看谢公子那日的表现,不像提前安排的。”
“哥,不要疑神疑鬼了,她还救了我,难不成会对我们不利吗?”
“……”
思量甚久,陌散眠还是觉得暂且没有必要告诉陌虞车旁的侍卫来历不明的事
这种事情不揭穿还好,揭穿后,说不定才会危险呢
何况还在半路……至于那身穿黑色斗篷的姑娘,一切尚有合理的解释。
兴许,真是多疑了……
——
谢奘让人请了那位看似侍卫长的人入车
对方面色如常,对此毫不惊讶
谢奘请他坐下
静看来,对方较为年长,比谢奘大的多的感觉,相貌英挺,举动淡定从容,怕是见过大场面的
谢奘对对方的身份已有了一定的猜测,虽然侍卫确然是对方的人,若只是少年,轻举妄动显然并非良策
但谢奘不同,已是稳了多年的北城城主,除却跟随的侍卫,身侧还有部分暗卫
真打交起,最惨难分胜负
但对方并没有恶意
谢奘率先开口:“一路辛苦。”
“不敢当,为城主效力,是小人的荣幸。”
对方礼仪周到,不卑不亢,虽说是荣幸,面色却仍旧严肃
“阁下所属军部哪个队伍?我也好表彰一番。”谢奘此话很直白
很直接的告诉对方我已经知道你有问题
如果对方不想暴露身份,便会婉拒
如果对方愿意坦白……那自然也有了由头去赦免
谢奘与数不胜数的达官贵人,各形各色的人物来往,自然难有读书人陌父的直白,甚至可说是天差地别
他讲话,从来是因人而异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对方没有坦白的意思
谢奘也不在询问,拿出一盘棋来:“你可对棋有研究?”
“略知。”虽是这么说,却已然在看棋局,很感兴趣的样子
“阁下如何称呼,车路长闷,不妨与我对棋?”
“平民小辈,姓名何足道哉。”
摆好棋局:“请。”
何以解聊赖,一盘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