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欧阳老师还是找来了雯雯和芒露的家长。
诗诗把丢失戒指的事情告诉老师了。还说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宋雯雯和宋芒露。
诗诗是老师眼中优秀、甜美、乖巧的孩子。看着孩子眼中焦急委屈的泪花,欧阳老师还是相信了她。
宋荣华一早浑身怒气地开着三轮车,拽着芒露的手腕来老师办公室的。芒露一路上还试图挣扎甩掉爸爸的手。
原本打算今天继续审问自家丫头的宋荣华,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更加确信是自己女儿偷东西的猜想了。
宋荣华越想越气,还在路边随手折了根树枝,手持着树枝,气势汹汹地进了老师办公室。
未等老师开口询问情况,宋荣华便打开手掌,把从芒露手里没收的戒指交了出来。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小公主宋诗诗是找到窃贼的气愤;欧阳老师是意料之外的错愕;宋雯雯是知道东窗事发的慌张。
昨晚睡前,芒露还在眼神倔强地流泪。奶奶摸着她的头发,柔声细语地叮嘱她,“要做个有骨气的人,再穷不能穷志气。钱要靠自己挣来的,才问心无愧。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决不能贪图享乐,偷别人的血汗成果。奶奶相信丫头不是个坏孩子。明天就主动去归还戒指给主人,真诚道歉,好不好?”
芒露被奶奶的一番宽慰的话语打动,终于迟疑地点了点头,答应第二天去归还戒指,回报奶奶的这一份信任。奶奶好不容易安抚稳定芒露的情绪,孰知爸爸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后,又把这难得建立的一丝信任给打破了。不由分说地把芒露从熟睡的被窝里轻易拎了起来。
欧阳老师在办公室里,面对着两个孩子,拿着戒指,严肃却轻声地审问。
“快说啊!”宋荣华急躁地吼着芒露,想催她吐出真相。而雯雯的妈妈却轻拍着雯雯的肩膀,望着雯雯,眼神里饱含信任。
“别人的爸妈都这么相信自己的孩子,我的爸爸却不相信我。芒露低落地心想。
芒露低头垂睑,谁都不想看了。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能如此信任和关心孩子,而爸爸却只有暴跳如雷地怀疑和责骂。
欧阳老师制止了宋荣华的凶吼,开始循循善诱且带着些威胁地给两个孩子讲道理。而双方家长皆站立两侧沉默地注视着各自的孩子。
这种被审问的沉重气氛,显然是两个年幼的孩子难以承受的。她们已经表现得局促不安,反复地抠手指或咬嘴唇了。但是谁都在矢口否认。
或许真的不是她们偷的?欧阳恪心里迟疑。拿出杀手锏再最后问一次吧。
于是欧阳老师郑重地声明,如果再没有人承认,那么学校将报警让警察叔叔来查案了。偷钻石戒指这么贵重的物品,是重罪。被警察叔叔抓了,将被关进监狱里,留下一生的偷窃案底,不能读书,再也不能见到父母,还要被众人唾弃的。
直到欧阳老师搬出了警察叔叔来恐吓两个孩子,雯雯才吓得双腿颤抖地,小声承认,是我偷的,看想给小公主一个教训,偷了以后藏到了芒露身上。
物归原主,芒露是帮凶,和雯雯一起,都受到了欧阳老师同样的检讨书惩罚。事情水落石出,雯雯也被她妈妈厉声斥责了,但没有打孩子。
宋荣华什么也没说,虽是心中愧疚,却碍于面子说不出一句缓和关系的好话。陪着芒露走出了教师办公室。
迟疑了片刻的宋荣华,还是抬手搭上了芒露的肩膀,向女儿示好。他却不知道女儿,早已因自己先前的粗暴行为而对自己心生间隙了。
“丫头……”宋荣华开口。
芒露却头也不抬地甩开了宋荣华的手,生气地快步走回了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