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会…”一声嗤笑顿时让母亲的哀求变成了笑谈,霍金走上前,正对着几近哭出来的艾米,冷冷的叙述道:“打黑市拳的,哪里会是没杀过人的。在他们眼中,没有是不能杀死的…”
转过脸抬头正对上所谓暴力凶杀代名词的脸,继续那副阴冷的腔调,“台上杀人、吃人也就是这里公然被允许的游戏了,但是出了台面,还想要继续这么干,就得问问我手中拿的枪乐不乐意了。”
说罢,腰上的枪被请了出来,直指眼前未动半分的大家伙。
或许是枪直对的是五十得令,但是艾米挡在了五十得令的胸前,还让无助的艾米感到世界末日的来临。一种莫名的压力笼罩,只是瞬间,五十得令像发疯似的一把抢过眼前的手枪,甚至潜意识中还不知该如何使用,只知道将其夺过来,两只手恨不得将其掰断,口中不停地发出简单的嚎叫,一条腿用力的朝地面踩去。
这一下近似于兽性大发的举动,令现场习惯于处理非常规事物的警察也感到莫名的恐惧,甚至不约而同的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做出一级防卫的姿势,枪口面对的是依旧还在发怒的五十得令。
艾米心痛的想要靠近,但是五十得令仿佛还在处于痛苦中,一条腿无法正常行走,另一条腿令他想要移动的身体也变的不在平稳。好像手中的小东西很是坚固,五十得令随手就将其扔在地上,且不住的踩去。
“鲁奇,鲁奇不要…”艾米再一次走近,但是五十得令脚下踩着手枪,微躬身体,双拳紧握,表情狰狞,冲着眼前的几个人不住的发出嘶吼。此时在任何一个人眼中,五十得令的表现无异于一只野兽。凶残、蛮狠、嗜血、绝对异于常人的一面令眼前的警察不再打算用制服常人般去考虑,而是扣好了扳机,随时准备当场击毙。
啪啪…令所有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几下用力的抽打,令五十得令当场呆立,再次狠狠抽打几下脸,五十得令的表情只是无助的凝望着眼前的母亲。艾米全身止不住的发抖,但还是憋着心里的劲大声斥责,“傻瓜、白痴、废物…你在干什么?”眼中含着泪花。
看着庞然大物瞬间安静了下来,且肌肉也不再挑战人的视线,而是又恢复到了起初见到的样子,那第一眼仿若只是长着一堆肉的大家伙。嘴里不住的喘着粗气,呆呆的看着母亲的双眼。
渐渐平息,房间内再无人说话,霍金朝着其他人示意眼色,于是这才有人胆胆突突的上前,且快速的将手铐锁在对方的手腕上。
艾米看着自己的儿子的手被戴上手铐,还想要再为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时,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语气,“怕是,你们开来的那辆小车带不走他。”
这一下顿时让房间内的时间停滞了,集中在房间的人除了五十得令之外,都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身影。如清冷语气无二的冷峻。依旧一身的牛仔,看不清楚的神色被压低的帽檐遮挡。
霍金转身直对这语气不善之人,未曾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静静注视。一旁的艾米马上打破此时尴尬的场景,为这个冒失的家伙开脱着,“他…是才到这儿来的,来这里游玩,租住在这里的客人。”
“噢?”霍金未转身过去,只是依旧与楼梯口处的人面对面,蝎子轻靠一旁的扶手,也并未打算按照艾米所说的那样当一个所谓的游客,微微一笑,继续说着,“鲁奇现在连屋子都出不了,况且,这车又这么小。”
“叫什么名字?”霍金干脆的问道。
“蝎子。”这个名字一出,另所有人都震惊,甚至那几个持枪的警员也都被这个名字给震撼了,看着对面有些怪异表情的霍金,蝎子再一次冷峻重复道,“我就是蝎子。”
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渐渐走下楼梯,且放大般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直到身后有一个声音给这个名字作了注释,“你,你就是那天打死kutak的…那个蝎子?”。霍金顿了顿,挑眉且将目光朝后瞟了瞟,最终直视对方的表情,没有语气变化的说道:“是你,代替五十得令将拳赛打完…”
蝎子双臂在胸前交叉,且摆出一副很自然动态,点点头。不等对方继续询问,她便与对方三步远的距离处停下,只是继续着下面的话题,“怎么?那个目击者没说…打死华尔的人是胖子,还是瘦子?”
这一下,仿佛点到了某一处要命之所。霍金嗤笑一声,“怎么?你知道?”
只看到帽檐下那一抹邪魅微笑的弧度,“这么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傻子,就是被你们抓去了。到时候,你们说什么,不也就是什么了么?”
越过身边的人,蝎子直面眼前呆立目光的表情,慢慢的一字一句说道:“那天,这个废物差点被人打死,整个夜精灵的人都看到了,一晚上都没醒过来,他哪儿来的分身去找华尔算账?”转过头看向身后与之背对着背的霍金,“再说,一个连钱币大小都分不清的人,他知道那个华尔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这一句话让身后的几位表情有些怪异的忍着笑,蝎子将身体转过来,面对着霍金的背,淡淡的说着:“直说了吧,那人,是我杀的。”
这句话更是令所有人都意外,霍金慢慢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简单一句话,“带走。”
“那…他。”一众警员有些不确定的目光所指五十得令。
霍金不再多看一眼,转身拔腿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有嫌疑的,都带走。”
艾米想要为眼下的局面说几句话,但是却被蝎子似有似无的眼神所示而选择沉默。因为,那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唯有‘相信她’。
很仁慈,那天警察重新叫了一辆起重机,才将行动不便的五十得令从房屋内请了出去。
幽闭的空间,四面白墙,三个壮汉的重拳之下东倒西歪着一个再一次满脸是血的男人。紧身带洞的牛仔裤上也沾着血,那是膝盖流出的。头发被一把把的揪住,脸上不断地被重拳袭击。纵是停下来,那个身体也无法选择站立,而是如烂泥一般摊成一地。
旁边的门被打开,再一次被人揪住了头发,拖着身体从这个房间被拉到了另一处。无法忍受头发丝丝连心的痛苦,身体也逼迫着自己从地上撑起。但是对方下一个用劲,就是让自己的上半部贴在了玻璃上,左侧的脸紧紧贴着。一处余光让他看到了与之隔了一层玻璃的另一个空间内的两个人,两个,他都认识的人。
随即,有人轻轻靠近了他,且如幽灵般的语调微笑着,“告诉我,那天,你看见的,是谁将华尔杀死?”
看着身下的人好像无动于衷,再一记从腰部袭来的重拳,令强尼口中流出一股血,或许是呛着了鼻腔,强尼差点呼吸急促。鼻孔里冒着的血泡,染花了面前的玻璃。
身后的人好像很奢侈的在用着自己的耐性,继续重复着,但是,每个字说的更慢了,“说罢,那天,究竟是谁,杀死了华尔?”
不知道手在哪里的强尼,已经浑身无力的将唯一可以用的上劲儿的一只手指轻轻点在了玻璃上。在他正对面的右手处,站的是蝎子,而他的左侧脸却是被压在玻璃上。
当然,那根可以抽出来的手指,指的就是蝎子所站的方向。
此时,已是一身囚服的蝎子才让人将她归为了女性的范围。没有了中性打扮,只是一身带着条纹的着装,被羁押在暂时的牢笼中。
直到被传唤,她才一身镣铐的从铁笼中缓缓走出。到得一处特定之所与一身严谨着装戴着眼镜的陌生人士面对面注视三秒,她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得需要解决麻烦。
陌生人标准的先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斯万森。内尔。”蝎子出于礼貌的上前轻轻与之相握。此时铁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了,仪式结束,她很无所谓的坐在了眼前放着的唯一一把椅子上,位置,眼前陌生人的正对面,中间横亘了一张办公桌。
蝎子无所谓的笑笑,开门见山“我好像,没说要为自己请律师。”
两只胳膊轻轻相交的放在桌面上,胳膊下压的一沓写着密密麻麻的纸张,内尔依旧不变语气的说道:“这是程序。”
蝎子表情肯定的微笑点头,“但是我,依旧不知道该向你说些什么。”
内尔双目不换位置,只是深深的注视,“我可以帮你完全摆脱罪行。你这次惹得麻烦…不小。”感觉本来刚才还有几个人在周围看顾这个房间,此时仿佛都不见了,就让她对眼前这个人的来历产生莫大的疑问。但是这人语气冷静,用词严谨,甚至行事都很专业化,就令她很平静的与之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