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咬牙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你,你的头发,你怎么了?”确新将袖子递了过去,“难受就别忍着,咬什么东西稍微缓解一下痛苦也好。”
“我的头发,你看到了?是吗?”江溟突然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将头埋了下去,哑着声音哭道:“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确新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也不知如何安抚,慌张之下将他抱入怀中,用袖子擦拭着他的眼泪,像哄婴儿般轻拍着他的后背:“不不不,你不是怪物,你怎么会是怪物呢,别紧张......”
怪物,就因为他也是混血儿,不被人接受,遭受欺凌与打击才变成这样的吗?
确新在心中猜测着,试图寻找一些共同之处来安慰他:“我告诉你啊,其实我呢,也是混血儿,我母亲就是来自西方大陆,头发跟你现在一样也是金黄色,据说刚开始她嫁到我父亲这里来的时候,大家都对她多少有些隔阂,后来她入乡随俗,也就被大家慢慢地接受了,相信你也可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之后又与他讲了些在书上看到的励志故事。
与其说是励志,不如说是心灵鸡汤,安格抱着“吃瓜”的心态默默吐槽。
确新看着怀中的少年渐渐冷静下来,泛着泪抽动着鼻子,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
确新见自己的劝说有效果了,十分肯定道:“真的。”
确新松开手,刚要准备离开时,江溟又将她环住,软声道:“你真好。”
真好。
被人这样关心着真好。
从来没有人待他这么好过。
这样想着,环在确新身上的手紧了紧。
“呃,咳咳”确新尴尬地咳嗽几声,提醒道:“江,江溟,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将我放开。”
她不想这样一直搂搂抱抱下去啊,何况眼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解决呢。
确新的目光转向正在车厢酣睡的父母,远处的天边已渐渐开始泛黄,太阳也露出了半个头,再这样下去,时间可就真的不够了,她该如何用谎将这件事园过去?
真是头疼。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救他了啊!安格在心底默默吐槽,当然这话它没有说给确新听。
“啊,抱歉了。”江溟很违心地道歉,满脸不愿意地松开了手。
确新试图将话题转道自己所疑之上,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可以过渡转折的点上,于是干脆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问道:“江溟,呃,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救的你吗?”
“唔,”江溟一脸认真思索起来,话语极其平静道:“你先是用从我身上拔出来的刀划开了困着我的袋子,后又将插在我身上的器具拔了出来,然后游过河把我救道这里来。”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我可是有好好感受到的呢!”江溟语气轻快起来,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笑道:“你也很厉害呢!居然能碰触那些邪器,还能将它们自身的力量控制住,救下这么弱的我,我,我很感谢,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所以,我以身相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