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巧了，这个刚好也不能说。”左丘季笑呵呵的回答道。
薛成脸上瞬间弥漫出几条黑线。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薛成倒真想知道自己还能知道什么。
看着薛成逐渐难看的表情，左丘季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的。”
随即他脸色一正道:“关于审灵人的事，能说的我会全部告诉你，毕竟我也是因为你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当是支付给你的报酬吧。”
薛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得亏是薛成目前还打不过左丘季，否则按照这种聊天方式，左丘季的脸早就被打肿了。
左丘季将抽完的烟蒂扔到车窗外，重新拿出一根香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后颇为享受的眯着眼睛说道:
“审灵人，顾名思义，也就是审灵之人。
天地间所有的超凡生命，无论旧神还是阴魑，从本质上讲，其实都是灵，这也是为什么我有时候称灰瞳之王为旧神，有时候又称其为旧灵的原因。
弱肉强食，乃是天道。人族生来弱小却又饱含灵性，自然只能沦为神鬼之食物。
但损有余而补不足，同样是天道。人族虽然孱弱，上天却仍为其留下一线生机，这便是审灵人。
用那句誓词来形容审灵人最为合适不过了:深渊下的守灵卫，黑暗中的秉烛者，山巅上的瞭望人！
审灵人是荣耀，更是沉重的负担！
至于判断一个人是否为审灵人，很简单，就是观其灵魄是否觉醒。”
左丘季说着看了薛成一眼，说道:“灰瞳之王之所以说你是初觉醒的审灵人，就是因为你的灵魄已经半觉醒，可以说是预备役的审灵人。”
薛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问道:“现在世界上有多少审灵人？”
左丘季掐着指头仔细算了算，说道:“如果放在千年前审灵人的巅峰期，全世界的审灵人加起来起码也得有百来个。
但是审灵人在与神鬼的斗争中一直处于颓势，死的死伤的伤，不少都断了传承。因此，现在世界上的审灵人满打满算恐怕不超过一掌之数了。”
说着左丘季摇了摇头道:“特别是昨天夜里，本就稀少的审灵人又被灰瞳之王干掉了一个，这下可倒好，说不定你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审灵人了。”
左丘季坏笑着拍了拍薛成肩膀道:“小子，责任重大啊！”
薛成略微不自然的躲开了左丘季的手，说道:“你之前不是说，12年前正是是审灵人斩落了灰瞳之王的神格么，照这么来看除了我之外，世界上至少还得有一位审灵人前辈才是，怎么现在我又成唯一的审灵人了？”
左丘季毫无压力的笑了笑道:“我先申明一下，那可不是我说的。那是左丘季为了诓你出手故意骗你的。你也不想想看，就算灰瞳之王当真是被审灵人斩落了神格，他一个小小使徒又凭什么知道？”
此时的左丘季谈吐间丝毫不认为之前的左丘季与自己是同一个人。
薛成问道:“那灰瞳之王总归是知道的吧。你现在融合了他们二者，理应同时拥有了灰瞳之王与左丘季的记忆，应该知道到底是谁将祂斩落神坛才对。”
左丘季吸了口烟摇头道:“我不知道。”
看着薛成充满怀疑的目光，左丘季解释道:“你还别不相信，我是真不知道。这灰瞳之王也是脑子有毛病，吃了这么大亏不想着打回去，反而直接给自己脑海中来上一刀，斩掉了那份记忆，好像只要不想起来，这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讲，这简直就是最为纯正的阿Q精神！不得不说，祂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怂的旧神了。”
薛成认同的点了点头。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左丘季说着将还剩下大半根的香烟扔出车外，点燃了发动机。
薛成应允下来。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急忙问道:“对了，我当时只是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刚好遇到之前的左丘季了，这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左丘季充满深意的笑了笑，说道:“每一个要到清水公寓的人，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只会拦下左丘季的车，这是【宿命】的安排。”
薛成没怎么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抛出下一个问题:“左丘季的灵体不是因为自相残杀而死了两个吗，况且113房间内也没有他的灵体存在，怎么到头来他还是可以复活24次？”
“行了，你这问题也太多了，啥时候才是个头啊。时候不走了，你也太累了，睡一觉吧。”左丘季没有回答薛成这个问题，摇头笑着说道。
左丘季的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话音刚落，薛成立刻打心眼里感觉自己确实太累了，而且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
他不知不觉中靠在座位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成做了一个梦。
……
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将一沓厚厚的信件交给一个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嘱咐他每个月都要准时寄出一封。
络腮胡子面色难看，似乎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梦的尽头，薛成看到络腮胡子站在天泉路135号的门牌下，一脸悲伤的望着薛成父母离去的背影。
梦境一转，薛成又看到左丘季满脸淡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眼底数不尽的金色蠕虫挤在一起疯狂蠕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上都被生着灰色瞳孔的眼睛布满，发出慑人的光芒。
“审灵人。”梦中的左丘季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打量着薛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喂，醒醒。”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将薛成从噩梦中拽了出来。
薛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悄悄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车窗外一看，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楼下。
“好快。”薛成感叹道:“比去的时候快多了。”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在开车！”左丘季得意说道。
薛成笑了一下，打开车门，起身离开了出租车。
左丘季降下车窗，对薛成说道:“好好休息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薛成强笑着问道:“你会来找我？”
他总觉得只要沾染上左丘季，准没啥好事。
左丘季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不，我不会主动来找你，这只不过是【宿命】的安排。”
左丘季的话似乎意有所指，薛成琢磨不透，索性不再多言。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如果下次当真再见，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薛成消失后，一个眼睛突然在左丘季的手心出现。
那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左丘季质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这可是审灵人！你应该知道，审灵人绝不是你告诉他的那么简单！”
左丘季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冷漠的看着手心处的眼睛开口道:“因为他点了那支烟。”
………………
这几章都是过渡章节，剧情比较枯燥，望多多担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