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到底是灰瞳之王还是左丘季？”薛成坐在副驾驶上，接过司机递来的一支劣质香烟问道。
司机方才已经解释过了，自己现在之所以保持着左丘季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当今世界还是以人为主宰，为了更好的融入社会，他特意选择了一副常人比较容易接受的造型。
“你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司机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然后边把打火机递给的薛成边说道:“你那发火焰弹几乎是同时洞穿了左丘季和灰瞳之王，按理来说，左丘季先死，所以现在我应该是左丘季才对。”
说着他看了眼薛成手里的香烟与打火机，停了下来，不满的皱了皱眉头道:“点上，你们人类的东西里就数这玩意最有用，可别浪费了。”
看薛成点上香烟，司机满意的笑了笑，叼起香烟吞云吐雾着继续说道:“可是好死不死的，左丘季临死前扑到了灰瞳之王真身上。”
司机摇了摇头说道:“灰瞳之王神体坚硬无比，为了让左丘季可以顺利杀死自己，所以祂特意将自己处于零界状态。
这个状态下的灰瞳之王，防御极为脆弱，就算是人类婴幼儿一拳，都能将祂活生生打死。
所以，灰瞳之王硬是被左丘季一头给撞死了。”
司机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你也知道，人的死亡是有一个过程的。左丘季虽然率先被贯穿，但是并没有立刻死掉。
所以严格来说，他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死亡的。”
薛成错愕不已，他失神的拿起烟吸了一口，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戏剧性的结局，两个都想先死呢存在竟然会在同一刹那死去。
看着薛成咳嗽连连，司机和煦的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第一次吸烟都这样，慢慢的就习惯了。”
薛成缓和了过来，他将香烟拿在手里，侧过头看着司机问道:“那么你到底是谁？”
司机边敲着脑袋边思考边说:“嗯，我也不知道啊。准确的来说，我应该是从左丘季与灰瞳之王二者中诞生的一个全新的存在。介于两者之间，却又与他们无关。”
说着他看到了仪表盘上方的工作牌拿起看了一眼，上面正是他现在模样的照片，旁边是他的名字:左丘季。
司机不由得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嗯，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还是叫左丘季好了。”
薛成无声叹了口气，灰瞳之王与左丘季互相算计看似没有赢家，其实却是左丘季赢了。
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左丘季的人，而灰瞳之王却永远成了过去。
薛成收起胡思乱想，接着问道:“之前左丘季在我脑海中的声音明明被灰瞳之王掐断了，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能说话了？”
“这个啊……”左丘季吐了个烟圈，深深地看向薛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眼底那抹灿烂的金光:
“秘密，你以后会知道的。”
眼看着薛成还要刨根问底，他打断了薛成的话直接说道:“能说的事我肯定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怎样都不会说的。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对你没坏处就是了。”
薛成见他打定主意不说，也不好强求。他想了想，抛出了一个自己颇为好奇的问题:“玄青是谁？”
左丘季笑着说道:“巧了，这个就是不能说的。”
薛成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你知道关于我父母的消息吗？”
左丘季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巧了，这个又是不能说的。”
“你！”薛成强行按捺住了给左丘季笑嘻嘻的脸上增加一个拳头印的冲动，问道:“灰瞳之王之前与左丘季对峙时，为何要将自己的算计全盘托出？”
傻兮兮的说一大堆话，导致被对手翻盘的情况出现，这是电影中最为合格的反派才会做的事。
灰瞳之王能轻易识破左丘季的打算，并立刻定下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仅从这一点来看，灰瞳之王智商爆表，绝不应该是一位合格的反派才对。
可是祂偏偏就这么做了。这不符合常理。
左丘季明白了薛成的意思，他点头说道:“能看出这一点，你很聪明。灰瞳之王是神，神的形象应该是什么？冷酷，睿智。所以祂不会做任何无目的的事情。”
“那祂的目的是？”
“警告。”
“警告？”薛成疑惑问道:“那里就只有左丘季，我，祂是为了警告谁？”
左丘季伸手指了指清水公寓顶楼，说道:“那一位。”
“玄青？”
“不错。在灰瞳之王的眼中，无论是左丘季还是你，所带来的威胁都远不如同为旧神的玄青。
同为旧神，又是玄青最为熟悉的领域，灰瞳之王的打算玄青自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与其藏着掖着，灰瞳之王索性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其目的就是为了警告玄青不要插手，宣告祂的归来已成定局。
万一玄青真的出手帮助左丘季未果，而灰瞳之王又成功复活，那么二者便有了莫大的因。
一位彻底复苏的旧神，这个因太大了，依旧在封印中的玄青承受不起。”
薛成说道:“可是玄青最终还是出手了，可见祂的警告并没有什么作用。”
左丘季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说道:“真的没有作用吗？你仔细想想。”
薛成皱着眉头微微吸了一口烟，这次他适应了不少，没怎么咳嗽。
突然，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道:“出手的时机与次数！”
左丘季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时机与次数。
灰瞳之王警告后，玄青原本都已经打算放弃左丘季了，但是你发出的审灵焰让玄青重新燃起了希望。祂几乎看到了必胜的光芒，只要祂肯出手，灰瞳之王必败。
饶是如此，玄青也仅仅出手了一次。呵，说什么只能出手一次，其实就是推脱而已。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灰瞳之王真的复活了，双方好歹也有个台阶下，不至于耗费大把力量死磕。”
说完，左丘季目光饱含深意的看了薛成一眼:“其他存在都是定数，而你则是今晚唯一的变数。”
薛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昨晚灰瞳之王出现时控制我无法行动的人便是左丘季？”
左丘季点头承认下来:“不错。灰瞳之王昨晚暂停了每个人的记忆与意识，为的就是找到潜在的审灵人。
审灵人在面对那种大范围威压时可以思考与行动，这样一来也就暴露在了灰瞳之王的视野下。
为了防止你被祂发现，左丘季刻意控制住了你。这么说来左丘季，哦不，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不过貌似附近还有一个审灵人，他却是倒霉透顶，被灰瞳之王发现，彻底陨落了。”
薛成闻言，终于想起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他郑重问道:“审灵人到底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