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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哥、二哥啊,你们怎么就这么让我操心呢,轩辕家,是不可能出现第二个轩辕令泽的!

这边轩辕念还在介怀两个哥哥的感情,眉头微皱,那边云岫却微微一笑,顿时明白了轩辕念的意思。

看来,主子是想让留夷摆脱“浮欢”的用药,却依赖上新的药品,忘忧阁应该很快就会成为主子名下的产业了吧,不知道日后是谁来打理忘忧阁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虽然与父亲起了冲突,但是在席间轩辕念还是极力撮合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毕竟是母亲不愿离开,若是一直这样,将会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惩罚。

但玄冰难融,已经冷了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化开的,所以洛水与轩辕昭德依旧是以礼相待。

用完膳后,轩辕昭德不断地向轩辕念使眼色,让她随自己的两个哥哥离去,但轩辕念只装作看不见,最后轩辕昭德只好悻悻而去。

轩辕念见此只是一笑,不好意思了,父亲大人,你要是不离开,我怎么跟母亲要忘忧阁呢?

待轩辕昭德离去,轩辕念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棋子,开口问道:“母亲,从三年前开始,你一直都是与洛言姨母一起下棋的吗?”

洛水笑道:“是啊,怎么,念儿也对下棋感兴趣了?”

轩辕念瘪了瘪嘴,嘟囔道:“才没有,我又下不过那个玉面狐狸,老是输,我才不会有兴趣呢?!”

洛水看着轩辕念有些担忧:“棋又不是为了一个人,而是为了养性、谋决。念儿怎可为了一个人而舍弃棋呢?棋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轩辕念听得一头雾水:“母亲,你是在说我会为了师兄舍弃别人吗?除非师兄有危险,我才会舍弃别人啊。可是师兄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啊?为什么我会舍弃别人呢?”

洛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直接对自己的女儿说别爱上自己的师兄吧,好在轩辕念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念儿,你这么晚了不肯离去,是想要带走什么吧?说罢,你想要什么?”

轩辕念一看母亲已经开口询问了,也不隐藏:“忘忧阁。”

洛水一惊:“忘忧阁?你怎么会想到要忘忧阁?我以为你会要我手下的‘水迹’呢。”

轩辕念一笑:“母亲,我说的忘忧阁不仅是表面上的忘忧阁,还有醉梦楼、琉璃居。我要的是整个忘忧阁的情报体系。‘水迹’虽然暗杀能力一流,但是我已经有‘云踪’和天岚宗了,必要的话还会有森罗殿相助。

而北斗七子里的司徒灵渊,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刺客。所以像‘水迹’这样小型的暗杀团体,我是不需要的。

但忘忧阁的情报体系,是我无法短时间打造的,所以,我要忘忧阁。”

洛水低着头思索了好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女儿,她隐隐地觉得轩辕念在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危险,只是一种直觉罢了,许久方才说道:

“好,不过,念儿,答应母亲,永远都不要反抗你的父亲,你现在不知道轩辕家究竟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体系,你也不知道你的父亲会做出什么事情,连我都不知道。”

轩辕念微微一笑:“母亲,你放心,自取灭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还请洛言姑姑交出忘忧符,等到小六走出森罗殿,她将直接掌管忘忧阁。”

洛水点了点头:“好,洛言会将忘忧符交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是忘忧阁的唯一主人,忘忧阁将会脱离轩辕家和洛家,只受你一个人的调遣。”

“多谢母亲,时间不早了,母亲早些休息吧。念儿退下了。”轩辕念见已经得到了忘忧阁,也不愿多作停留,毕竟,自己的父亲还在外面等着自己离去呢。

开门的时候,轩辕念还未施展御风术之时,听到洛水说了一句话:“念儿,以后的路,无论对错,都要你自己去走,希望你不要选错了路。错了,母亲也帮不了你。”

轩辕念并未回话,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警告什么、在担忧什么,但是她不能答应,当她看到轩辕雪死的时候便下了决心,一定要强大到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强大到让轩辕昭德对自己无可奈何。

御风术施展,刹那间了无踪迹,洛水呆呆地看着轩辕念站过的地方,口中喃喃道:“洛言,你听到没有,她说不会自取灭亡,却没有答应我不与轩辕昭德为敌,她在玩火啊!”

洛言闻言只说了一句:“可是,我们阻止不了啊。”

“是啊,阻止不了啊,这孩子的性子太像当年的我,不死不休,若是能够柔软一点该有多好?可是,若是柔软了,她就不是她了。当年的决定,我从不后悔,若有来生,或许我还会如此选择。”洛水不由得有些想落泪。

“主子现在,依旧是不死不休吗?”洛言有些心疼,若是当年轩辕昭德能够珍惜洛水,她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不原谅、不后悔,心死如灰。

“我心已死,以往的事已经休了。但现在的一切,唯有吾身死亡可以终止。”

窗外,听到洛水说这句话的轩辕昭德,放弃了进门的想法,施展轻功离开了,此情已成追忆,洛水,我终究还是失去了你吗?

我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当年的我利用你,现在的我,利用你的女儿,你怎么会不恨我呢?

发生了当年的事情,现如今能与你日日相伴,我就应该满足了吧?

房间里的洛水悄无声息的落了一滴泪:“洛言,该走的都走了,关门吧。”洛言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主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太刚者易折,水为世间至柔之物,可若是冷了,成了冰,却也是世间甚坚之物。

轩辕念回到朱心院的时候,云岫已经将羽派出去了,自己也正在整理行装。

进入房间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师兄已经在房间中等自己了,轩辕念一惊,急忙将门关好,虽说朱心院一直都被“云踪”保护的很好,外人很难进来,但是“云踪”的守卫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比如说“死侍”,就是“云踪”无法攻克的对手。

“念儿,为师要饿死了。”天岚看着轩辕念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轩辕念看着天岚,叹了一口气,从贴身测包裹里拿出了几块糕点:“师兄,要是现在我去厨房做饭的话,一定会被死侍发现的,所以你将就一下了,明天给你做。”

天岚毫不在意的将轩辕念手中的糕点放进了嘴里,问道:“说罢,需要师兄帮你做什么呢?”

轩辕念看着天岚,摆弄着手里的茶具,说道:“师兄,这套九州山河瓷,是当年我从父亲那里拿出来的,一直以来他们都被放在暗室里,不见天日,孤单冷清,只被用来招揽爱瓷器的几位大臣,这九州山河瓷成了无数爱瓷之臣的送命瓷。

如今我日日使用,反而更加有了光彩。我不要像这九州山河瓷一样被父亲放在阴暗中利用,身不由己,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哪怕粉身碎骨。”

天岚放佛早就知道轩辕念会这么说,所以一点都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你现在拥有的力量应当是‘云踪’,主要是用于你自己的保护,你应该得到了忘忧阁,情报这方面也可以了。

北斗七子里的人各有才能,小一司徒灵渊主暗杀,小二嬴罗将会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小三景逸至今还没能显现特殊能力,小四澹台明镜将会是最好的医者,小五淳于摇光将会是很好的将士,不过需要多加历练。小六穆泠可以执掌忘忧阁。小七上官凝野还没发现特殊之处。

所以,如果你想对付轩辕家,最怕的就是‘死侍’,那么缺的就是一个杀手团体,一个比‘云踪’更大的杀手集团。”

轩辕念将第一遍水滤去,填上第二道水:“不错,浮光阁,它将成为可与‘死侍’匹敌的刺客集团,但是,还需要师兄你的帮助。我一个人是建不成浮光阁的。”

“那,念儿要怎样谢我呢?”

“天机子。”

听到这个名字天岚一惊,没想到轩辕念竟然与天机子保持着联系。

轩辕念看着天岚呆滞的样子,心中有些酸楚,果然,师兄还是最在意师姐的,自己与师兄日日相伴,却也敌不过师姐:

“怎么样?师兄,我帮你引出天机子,而你,帮我建立浮光阁。师兄,我要逃出皇宫,我要逃离轩辕家。我决不能让父亲控制我。师兄,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天岚叹了一口气:“念儿,我会帮你的,但是,希望你能给我,我真正想要的,而不是你以为我想要的东西。

天机子精于谋略,你虽人小鬼大,但终究不是她的对手,以后不要跟她过多接触。

一时之间,想要塑造一支堪比‘死侍’的杀手集团实属不易,‘死侍’是从小培养的,一代‘死侍’最少需要十年,最多需要二十年,如果想要控制好这把剑,就只能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亲自打造,但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用的时间太多,你等不了这么久。

如此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忘忧阁掌握天下无主刺客的名单,这些人虽然自由,但毕竟是单打独斗力量有限,而且因其不守规矩,多为正邪两道所不容,但即便是刀口舔血的刺客亦有求生之意。

我们要吸纳这些人,待其加入之后,让月狐用子蛊控制。天岚宗二十八星宿为骨,如此,主要的人还是听命于你。

从现在开始,浮光阁收养孤儿,从小培养,待十年之后,浮光阁便真的是对你忠心的人。”

“师兄,非要用蛊吗?难道不可以控制他们的心吗?忘忧阁既然掌握天下无主刺客名单,当然也知道这些刺客最恨的人是谁,忘忧阁可以出面跟他们做一笔交易,他们得到自己的仇人,而我浮光阁得到他们。”

轩辕念有些不忍,她并不想让那些人因为有所忌惮而归顺,她想让他们真心实意的跟着自己。

天岚自然知道轩辕念心中不忍,可是却不能听轩辕念的:“若是没有仇人呢?”

轩辕念甚是自信的说道:“生而为人,必定有最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他们最想要的。”

天岚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太年轻,还是不懂人心:

“江湖上最好的刺客必定是亡命刺客,见惯了杀戮,无情无恨,在他们眼里,人命、金钱,这一切都不重要。

需要天岚宗出手才能解决敌人的刺客,也不具备对抗死侍的资格。

刺客无心,或者说刺客藏心,如果你不用蛊控制他们,你根本连他们的心都看不到,又谈何收复?”

“可是蛊?”轩辕念有些犹豫。

天岚伸手抱住了轩辕念,轻声安慰道:“月狐的蛊已经可以不伤人身了,不必担心,只要他们没有反叛之意,就绝不伤他们半分。”

轩辕念还是有些犹豫:“师兄,这样,不会让他们离我越来越远吗?若是他们真的不顾性命,又当如何?”

天岚一笑,将下颌放在了轩辕念的头发上,笑了笑:

“真是不顾性命的我浮光阁也不能收,留下终归是隐患,亡命却又贪生的,才是最易利用、最有价值利用的。我出面寻人,待浮光阁建成之后,先归入天岚宗,你以少宗主身份出面,收复人心。”

轩辕念没有想到天岚为了自己,竟然不顾智圣之名,宁可做一个用蛊控制人的恶人,一时间有些呆滞,过了会方才说道:“如此,便委屈师兄了。”

天岚看了一眼轩辕念,笑道:“那念儿以后要多多孝敬师兄啊,明天记得早起给师兄做饭。天色不早了,师兄就先回房了,念儿好好睡。”说罢便离开了。

轩辕念留在房中,细细思量了一会,便出声唤道:“云姐姐。”

云岫瞬间出现在了轩辕念身边:“主子有何吩咐?”

轩辕念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子上用茶水画出了一个字——渊。云岫当即说道:“我立刻吩咐商盯住。”

轩辕念点点头:“我只想知道她与二哥是怎么回事,告诉商不要被她发现,哪怕跟丢了都没有关系,不被发现就好。虽然她日后必然是最好的刺客,但是商的轻功独步天下,现在去监视她还绰绰有余。”

云岫笑道:“那以后可怎么办呢?刀再好,要是没了鞘,恐怕会伤了主人啊。”

轩辕念自然知道云岫的意思,其实,当她发现自己的二哥与司徒灵渊有情的时候,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七子虽然是她的臂膀,但是轩辕家在目前,还是她最大的依靠,她,决不能允许任何人影响轩辕家原有的计划。

“双子。”

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云岫微微点头,随即离去部署一切。

轩辕念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身边的人一个个在眼前出现——父亲,母亲,师兄,云岫,哥哥,竹幽子,七子,双子……最后竟然是惨死的轩辕雪!

妹妹,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十一月初一,轩辕念奉旨进宫,此时云岫已经从北淇回来了,而司徒灵渊提前通过了森罗试炼,天岚不放心又将月狐放在了轩辕念身边。如此,轩辕念身边就有了三个绝顶高手,一般的刺客就算是组团来都不是对手,而这三人中,又以云岫为尊。

轩辕念被封为昭仪,应当从侧门入,但因为在众人面前是朱雀化身,所以风翎羽特批从正门入,当轩辕念来到正门的时候,竟兴起了一阵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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