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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国

二十几天后 3月24日

W市

离婚礼还有两日的时间,池守欢回w市她父母家住。

路上车来车往,人行道上拎着菜篮的老人来来往往,池守欢边接着电话边在路边拦出租车。

“我现在准备出门了,去拿晚礼服。”

“晚礼服,婚纱店没有送货上门吗?”电话那头的程放问

“你还说呢,过个年,我又胖了不少,之前的晚礼服本来就买小了,现在更是穿不下了,之前拿去了改了,今天去拿回来。”

“那你路上慢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也好好准备,我帅气的新郎官,挂了,拜”池守欢笑容洋溢。

池守欢挂了电话后,四周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她突然看见一个老人慢慢的倒在地上,周围有老人停下来看热闹的居多,再怎么样,自己也算半个医生了,她连忙跑过去查看老人情况,拨打了119。

A市

程放挂完电话将手机放到书桌上,目光落在了那个杯垫上,回想起室友曾经分析的话“二十四桥明月夜”“为何偏偏选了秋天?”想起了图书馆那个经常空着的位置。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秋是何秋然的“秋”,这个杯垫原来是她送的。

二十四桥‘明’月夜,可月夜不知秋。

程放将杯垫反扣,快速的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

某高速公路上

“然然,你快回来吧,刚才医院的人打电话来说,你妈出去买菜,在路上突然昏倒了。”余舟着急地说

“舟舟,我立马买机票,你先去替我去医院。”

“我已经在去w市的路上了,有情况随时联系你。”

“谢谢你了,舟舟。”

“等你回来。”

“好。”何秋然挂掉电话,立马订了机票。

何秋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本来是打算明天走了,没想到提前一天离开了,三年了,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何秋然拖着行李箱走了。

余舟挂掉电话后对身边的男子徐克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程由,电话接通:“人呢,不是说好了,我结婚前最后的单身趴,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我临时有事,今天去不了。”

“不是早就约好的,什么事这么重要,非得今天?”程不依不饶的问

“去W市。”徐克想直接告诉程放,想了想,他要结婚了,没必要再添个事了,说:W市,一个亲戚生病了,去看望一下,等你婚礼的时候,我自罚还不成吗?。”

听到徐克这么说,程放才松了口说:“行,今天就先放你一马。”

“徐组长,今天又麻烦你了。”余舟不好意思的说

“难道你不是故意找的我吗?知道我有车,知道我会送你?”

余舟的心思被看破,低下了头。

徐克想再给她一些时间,转移话题说:“何秋然什么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已经买机票了,大概明天早上才会到吧。”

“那就行。”

第二天早上

何秋然赶到病房,病房里徐克躺在沙发上,余舟伏在病床边,床上的女人,白头发中还能看见几缕黑发,戴着呼吸面罩,机器声在一旁作响。

何秋然慢慢走到病床边,眼泪已经打湿眼眶,说:“妈,我回来了。”

余舟醒来看见一脸风尘仆仆的和,惊喜的说:“然然,你终于回来了。”

“我妈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是突发心肌梗,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

余舟一下子抱住了何秋然,是安慰,也是想念。

这时候徐克也慢慢醒来,看见的就是两个女人相拥的画面,徐克假咳了一声:“当我不存在,是吧?”余舟与何秋然这才分开,何秋然说:“学长,谢谢你。”

“然然啊,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的女人发出。

“妈,我在。”何秋然的脸贴着女人的手

“我的然然终于回来了。”泪珠从苏芮的脸颊滑过。

病床上的女人叫苏芮,是何秋然的妈妈,也是何元的前妻。

余舟示意徐克一起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何秋然与苏芮。

“妈,对不起,我回来迟了,对不起,对不起。”何秋然一直在哽咽着说对不起。

余舟与徐克出去买早饭的路上

“不是我说,小学妹也真狠心,把自己的亲妈丢国内这么多年,为了程放,哎,她爸呢,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她爸?”

“她爸妈很早就离婚了。”

“哦,原来是这样。”徐克便也不再多过问了。

两人继续向早点铺走去。

病房里

“阿姨,你先吃点早饭,秋秋去拿药了一会就回来。”

“好好,舟舟,这位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他只是我组长。”余舟急忙否定道

徐克有些不满,没想到余舟否认的这么快。

苏芮笑了笑说:“阿姨猜错了,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小伙子。”

“没关系,阿姨,我叫徐克,其实大学的时候,我和何秋然是一个学校的。”

“那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算是吧。”

“然然有你们这帮朋友,我真替她高兴啊,我这当妈的还没做过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有你们在她身边,我可以放心了。”

门外,何秋然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刚刚去找了医生,说苏芮现在还算稳定,如果再突发一次,可能生命就危险了,医生的话在何秋然耳边:“手术,我们不建议做,老人年纪大了,成功率不是很高,即使成功了,也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老人痛苦,你们的经济压力也会很大。”

医院门口

“行了,你们赶紧回公司上班吧,已经耽误你们一上午了。”

余舟看着和红红的眼眶说:“然然,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真的不用,相信我,我能照顾好我妈的。”

“不要逞强,我一直都在,嗯?”余舟抱了抱何秋然

“对了,昨天护士跟我说是一个好心女人送阿姨来的医院,先垫付的药费,这是她的联系方式。”余舟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折叠的纸。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联系她。”

“明天是程放婚礼,你知道吗?”徐克在一旁问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本来我就打算今天回来的,但…计划不如变化。”

“所以,你是打算去了?”

“看情况吧”何秋然有些犹豫

何秋然送走了余舟与徐克,何秋然回了病房,看母亲已经熟睡,悄悄关上房门,拨打了纸上的号码。

徐克车内

余舟看着手机微信群,“完了,咱俩一起翘班,被传绯闻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坐实绯闻呗”

“学长,你别开玩笑了。”

徐克踩下刹车,侧身,对着余舟认真的说:“我没开玩笑,余舟,我们在一起吧。”

徐克见余舟许久都没有反应,发动车子说:“给你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三天?”余舟惊讶道

“怎么三天嫌多了,那就两天?”

“不不,三天时间太短了。”

“一天。”

“三天就三天。”余舟答应道

“一会在公司附近找个商场,你自己去买件衣服换下,走去公司吧。”

“嗯?”余舟不解,刚刚还要说在一起的人,现在就这么对待自己,变脸太快了吧

“咋俩一起翘班,一晚上没换衣服,还一起回公司,就坐实绯闻了,在你没正式回复我之前,我不想外界干扰你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这个男人想事情真的周全,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嘛?

“你酒量怎么样?”徐克问

“还行。”

“明天程放的婚礼,跟我一起去,替我挡酒吧。”徐克观察了一下余舟的表情,接着说:“就当是昨天送你去W市的一个回礼了。”

“好”有机会可以还了人情,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她直觉告诉她,然然明天一定会去,余舟便答应了。

余舟回到公司,看同事们盯着一个方向看“小鲜肉啊”

“余舟,快来,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同事A

余舟看过去,“辛言”

“怎么你认识啊?”同事A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年前的时候,有个小帅哥找你来着,好像就是他。”同事B

“他还真来的,我以为只是玩笑”余舟心里想着上次辛言在餐厅说的话

辛言与余舟对视了一眼,”叮”

是辛言发过来的“你去哪了,昨天还和上司一起翘班,挺厉害的呀(讽刺)”

余舟不想瞒着他,发到“然然回来了,今早刚到的,在w市,她妈妈生病了。”

辛言高兴的站起来

“你明天就能见到她了,明天程放婚礼。”

辛言又重新坐了回去,泄了气,她说的合适的时间,就是程放的婚礼吗?

另一边的八卦

“我们公司不是不招本科实习生嘛?”

“谁说的,那可就坐着一个”

“她A大的都能进,Y大有什么不能进的。”

余舟想,是啊,当初怎么就被招进来了?余舟心里想着,后面的内容没再往下听

“这实习生跟咱们辛总还是一个姓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感觉有内幕的样子

“婚礼时间地点发我。”

“七点,明发酒店”

晚上,一下班,辛言就溜出去了。

“这小子,第一天实习,就这么着急下班”辛施奇在办公室偷看暗自说到

W市

某咖啡厅内

何秋然与池守欢面对面坐着。

”没想到,救我妈妈是学姐。”何秋然先开口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那位阿姨竟然是你的妈妈”

“谢谢你,学姐,这是你垫付的药费。”何秋然将套着牛皮信封的纸币递给池守欢。

“我也要谢谢你,照顾我们家程放,我听程放说了,他去X国水土不服,你还给他煮了白粥,对了,这是我和程放的结婚请柬,就在明天,一定要来哦。”池守欢从包里拿出了红色的请柬放到何秋然的面前

何秋然盯着红色的请柬,心又不由得揪起来,说:“好,我会去的。”

何秋然本来还有点犹豫,现在可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婚礼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就先走了,记得要来哦。”

“好。”何秋然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洋溢的女人,她笑起来和当初一样好看。

池守欢走后,何秋然打开请柬,摸了摸请柬上的字,“程放先生和池守欢小姐”,曾经她也想象程放与何秋然的名字放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个机会了,一颗豆大的泪珠滴在程放的名字上。

晚上病房内

何秋然趴在病床边,说:“妈,明天我要去A市参一个婚礼,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好好的。”

“是那个人的婚礼吗?”

“是”

“然然,妈不逼你了,随你去吧,只是千万别学妈,一定要找一个伴,一定要找一个陪你慢慢变老的人,答应妈,好吗?”

“妈,我答应你。”何秋然哽咽的说

过了一会儿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吗?”何秋然轻柔的声音中夹着淡淡的悲伤。

“是因为他的手掌看起来就很温暖,就像爸爸的手掌。”

“是妈做错了,是妈错了。”苏芮没想到自己的自私夺走了孩子享受父爱的感觉,自己也没有做到做母亲的责任,心中很是愧疚。

即便母爱再好,父爱缺了就是缺了,不是母爱加倍就可以弥补缺失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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