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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水古庵

通往清水庵的路曲曲折折,想必是为了躲避世人叨扰,这样的地方,就算是鞑子攻过来了,也绝对找不到。两位老人也是因为庵里的师太是自己的亲戚,平时有所来往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清水庵由于地处偏僻,所以建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一堆尼姑烧砖烤瓦,一点点盖起来的,看起来不比那些名山上的寺庙,甚至只比一般百姓的房屋好一点点。清水庵的占地也不是很大,就是普通人家院子的三四倍大,屋舍也只有一层,但里面的女尼却有二三十个。

“二少爷,这清水庵不咋大,修的也不够好,为什么这院墙和门都修的这么厚、这么高啊。”小厮一进门,见了这么厚的院墙不由得咋舌。

“你这不废话嘛?人家全部都是女尼,墙厚点是为了防止有人动贼心眼。”老太婆白了小厮一眼。

“海大叔、海大婶,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先去客房里坐坐,我马上去告诉师父。静水师妹,去叫几个人给客人倒水。”一个尼姑见了高世轩一等人,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马上又匆匆往内院跑去。那位叫静水的女尼也怯生生地行了个礼,接引着高世轩一行人来到待客厅,慌慌张张地倒了水就跑了出去,脸羞的通红。

庵堂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地面上除了落叶也没其它垃圾,待客厅里面也是同样的干净整洁,只不过除了一尊小小的石佛像和一张桌子四张长椅外就没有其他摆件了,整间屋子倒是真个清净。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尼姑扶着一位师太缓缓地进了门。进门时,那尼姑瞥了一眼,见静水尼姑在门外不远,羞的满脸通红,心里甚是不悦,暗想静水怎么这么羞哒哒的,想来也是春心荡漾了,才见了这么两个男人就羞得失了方寸,要是打发她下山去采买,怕是要跟了哪个贼汉子去。作为大师姐,我可得好好罚罚她。

“四位居士,贫尼见礼了。阿弥陀佛!”说着,师太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高世轩也跟着回了个礼。那尼姑心里正在想着静水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师父已经弯下腰去这才跟着行了个礼。高世轩身边的小厮见了那尼姑的举动,不由得憨憨一笑,那尼姑见了,也羞的满脸通红。

海老太婆见了那尼姑羞红脸的样子,不禁打趣说:“静安,你也是下过山见过世面的人了,咋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莫非是看上了这两位公子。”

静安见师傅在一旁不敢回话,那海老太婆也是个人精,平日里来往的时候知道静安尼姑在庵堂里经常因着自己是大师姐,骄傲跋扈,经常偷偷欺负看不顺眼的师妹,便经常借机惩治她,静安因海老太婆是师傅的侄女奈何不得,也只好哑巴吃黄连。

海老太婆见静安不回话,便又向师太说:“慧湛师太,你这大徒儿可了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她两只眼睛可没少往人家公子身上瞟,十有八九是动了春心了,荡漾的很呢。”

“静安,你退下吧。晚上多抄十遍《法华经》。”慧湛师太心里如明镜一样把两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于是便也借了侄女的势,惩罚了静安。

“姑姑,现在外面要打仗了,我家在那官道边上,迟早要遭殃,就打定主意和老头子搬到你这来了,不知道姑姑这里还能不能塞得下我们一家。”

“翠兰居士,贫尼早就说过,我既已出家,早已断绝了尘世间的一切,你再不要叫我姑姑了。如今既然已经拖家带口上了山,就跟我一起在后院住下吧,过上一段日子,太平了再下山”师太端着拂尘,边说边在面对门的长椅上坐下。

“既然这样,慧湛师太,你们多久吃饭啊,我和我家少爷爬了这么久的山,早就饿了。”小厮摸着肚子说道。

“饭菜已经在准备了,两位居士如果饿了的话,也可到厨房去催促,不打紧的。”慧湛师太见了他的憨样,倒也还是一脸和蔼。

“多谢师太盛情,但去厨房催促还是罢了,能不能让人带我们四处逛逛,上山的时候我看四处风景很美。”高世轩本来心里就堵的慌,心事郁结,阿寒的死一直缠绕在他心口,挥不去,也排不走,如若他有古代游侠的功夫,早就潜入潭州杀死柯郁报仇了,只可惜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一身的伤。

“是啊,师太,叫个小尼姑带着我们走一圈,要好看点的,我们公子最近心里刺挠着呢。”那小厮又不和时宜地开口了。这话一出,那慧湛师太苍老的脸也没有刚刚那么和蔼,毕竟小厮的话隐约有点不尊重人,听得高世轩此时也感觉师太有点不对劲,只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轰出去。

“小子,你也……”海老太婆刚打算替自己姑姑教训一下这乱说话的小厮,却听见自己姑姑说话了,“得,你是正主,你来教训”,想着,她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小居士说的有理,但我庵中残破不堪,没甚好风景,待吃过中饭后,贫尼吩咐徒儿静月静水陪你家公子去院外转上一转,美人配美景,你家公子见了,心情自然舒畅。”师太说着话的时候语气仍是柔和。

“这里面大有不对。”高世轩从小看遍了旁人的各种脸色,见了师太这模样,面无表情、和蔼慈祥,总觉得是装出来的。本来他也想训斥小厮,但现在见了感觉里面大有文章,哪有师太拿徒弟出去陪客人的,便想看看个中缘故。

“公子,那咱们出去吃饭吧,人家姑姑侄女话话家长里短,咱们出去看看哪个尼姑长的俏些,好带着一起出去看花。”小厮也好似没长心眼一般,继续油皮油脸的说着。

“师太,对不住,我代我家小厮给您赔罪。”高世轩听了他这话,感觉再不说话,怕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只得恭恭敬敬赔了罪,顺带当着他们的面训斥了小厮,这才好意思跟了一个尼姑去吃午饭。

一进吃饭的屋子,只见里面摆了一张大石桌,这石桌大的很,估计全庵的尼姑围在一起吃饭都不挤。高世轩在石桌边上坐下,小厮也不敢上桌,在一旁站着伺候。不一会儿,两个尼姑端上了两碗素菜和两副碗筷,便匆匆离开了,显然是不想和男子呆太久。

“二少爷,我刚刚的话不打紧的,你是不知道,山下的尼姑庵里都这样,有钱的客人来了,赶紧叫了好看的尼姑接引着,那些小尼姑,比妓院里的姑娘们都热情积极着些,香火钱捐的多了,连皮肉生意都做。小的那些话,师太是根本不会在意的,少爷你又何必训斥我一顿。”小厮见尼姑们走了,便在一边又嘟嚷了起来。

“山下庵堂是山下庵堂,人家庵堂建在山上,肯定和山下的不同,自然要说话小心点。再说山下的尼姑庵如此不堪,估计也是生活所迫,局势所逼,想想也是可怜,你又何必去跟那些人一样,也去消遣人家。”高世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缘故,不禁叹道,“世事艰辛,逼良为娼,有人为了活下去,不惜承受一切痛苦,可为何自己却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喔,小的知道了,那还要不要那师太叫好看的尼姑来陪公子。”

“话都说了,那就这样吧。”高世轩转念一想,突然又觉得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一切似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们玩玩吧!

小厮鄙夷地看了高世轩一眼。

吃过饭后,师太还真的叫来了两个尼姑,静水和静月,安排他们陪着高世轩到庵堂周围转转。两个小尼姑长得是挺不错,静水身材纤细,就是有的地方略微平坦了些,样貌也着实不错;静月身材相对来说稍微丰腴一些,没有静水那么高,显得较小一些,稍圆的脸型加上圆圆的光头,比静水更多了一分可爱。

这两尼姑除了是尼姑之外,跟平常女孩没有很大的差别,只是更单纯一些,刚由师父领过来就羞的满脸通红,活脱脱的两台蒸汽机。

清水庵附近有一处清凉的泉水,还是从山石缝上喷出来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有时会出现彩虹,特别好看。于是,高世轩听了便想让两位小尼姑带自己去。

刚出庵门没几步,小厮便说自己脚崴了,得回庵里歇着,高世轩基本上已经猜到这是演的哪一出了,便也只笑了笑放他回了庵堂。

庵外有几处天然的好风景,怪异的山石,参天的巨树,和一汪平静的潭水。还没到那处泉眼,迷人的风景就已经惹的高世轩驻足好几次了。只可惜这同游的二人都是内敛腼腆的性格,高世轩本来打算试着跟两位姑娘搭讪几句,只可惜这两位姑娘只会说“到了”、“这儿”、“等等”之类的字眼。静水偶尔会红着脸偷摸着看高世轩几眼,但静月一路上只低着头,拿那干净得能反光的头对着高世轩,脸红的像个番茄。

美景美,人也美,只是场面颇尴尬了些。

走过几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远处,一条细细的山泉从山石间涌出,冲刷出一条比水流稍宽的水道来,又在另一个远处,被杂草和泥土吸收掉,成了泉水的尽头。

走了这么久,高世轩也有点渴了,见了这清清凉凉的山泉,便蹲下来撸起袖子用手捧着水喝,山泉水清凉中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味,他不顾形象地多喝了几口。远远的山石上,影影绰绰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高世轩好奇,便又起身往那走去了。

走近了,高世轩发现,那也是个尼姑,只不过是带发修行,貌似年龄要比身边两个更大上一些,大概二十出头,模样也比身边两个要更加好看,大概是长开了的缘故。

“高居士,我等你有一会儿了。”那尼姑见高世轩走近,便起身行了个礼。

“不知小师父有何见教?”高世轩小眼睛一转,感觉今天这事大有古怪。

“静玉师姐。”静水静月两个尼姑跟了上来。

“高居士、静水、静月,来,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说着,静玉仍旧在那块山石上坐下,静水静月便挨着她坐,高世轩见了,便也找了块方正的石头坐下,可刚一坐下,静玉又起身坐在了高世轩旁边,两个小尼姑惊的眼里全是小感叹号,高世轩吓得往旁边一移,直接坐空了,还好静玉伸手拉住了他。

“高居士,我们庵内现在已经没多少粮食了,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有人偷偷来庵里找过我们师傅,那人走后,我问过师傅,但师傅什么都不肯说。但今天你来,我基本上想明白了。”静玉故意卖了个关子。

“想明白什么?”高世轩反问,他瞟了瞟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心里早已经明白了三四分。

“居士,看来那人做的打算应该把你也瞒过了。那我就直说吧,我猜十有八九是那人得知我们庵内数日前遭了抢劫,只剩下来年用来播种的种子了,便到我们庵堂来做了个好人,跟我们师傅做了个交易,用粮食换了她两个徒弟。”静玉言语中有一丝丝讥讽那人之意,其实她心里早打好了主意,想要试探试探高世轩。

“小师傅所言,奇奇怪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高世轩回道。

“高居士,我想这件事与你大有干系。”

“为何?”高世轩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因为,我这两个师妹十有八九是拿来送给你的。那人,大有可能是你熟识之人。”

听到自己师姐说这句话,静水静月两个小蒸汽机满脸通红。

“如果真如小师傅所言,有人设计想送礼物给我,还是两个这么可爱的姑娘,我肯定是笑着收下。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们的。”高世轩这话一出后还特意扫了静水静月一眼,这两小只的脸更加红了,静水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静月也忸怩地躲在静水身后、摆弄着她的僧袍。

“是吗?。”静玉说着,欺近高世轩,高世轩见她挨了过来,本能地往旁边挪,可是哪还有地方挪啊,刚想站起来,静玉的右手已经搂住他脖颈了。

好啦,这么一下,他也跟那两小只一样满脸通红。

静玉见状凑得更近了,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那我想让你做个主,你带她们走的时候,能不能再加我一个。”

她的声音本就很好听,为了显得更温柔些,她特意又压低了些,加上说话时又稍微吹气,高世轩听起来十分销魂,感觉耳朵带动着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的,舒服死了。

“好,好的。”高世轩虽然不知道这尼姑打算干啥,但就这股子销魂的劲儿,感觉让人上头,他现在不想去思考些别的,就想单纯地霸占这种享受。或许,这就是声音的魅力吧!难怪人家埃及艳后长得不咋样,埃及法老还是那么宠她。

“那官人,我事先跟你说清楚,我的年纪跟两位妹妹比起来,会稍稍有点大。”静玉见他答应下来了,也就不再靠得那么近了,毕竟高世轩脸已经红成了猴子屁股,再往他耳朵边上吹口气怕就要晕过去了。

高世轩缓过劲来,心想这尼姑怎么改口的这么快呀,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尼姑。不过这尼姑应该也不会比我大上多少,而且她跟那两小只比较起来,可就要成熟的太多了。想到这,他盯着静玉的胸口看了一眼,心里猜测着字母。

“没事的,我已经二十了,不知道娘子年方几何呀?”高世轩也脸皮厚了起来。

“奴家今年二十一。”静玉脸颊微红,心里也有些忐忑。

她很聪明,在当初师傅跟海家来往的时候,她就猜到一定会出事,结果真的出事了,庵里的粮食被人抢了,要不是她们躲了起来,估计连人也会被抢去。

如今庵里收留了海家一家子,自己是半路出家,在庵里本来就说不上话,估计之后更待不下去了。与其在庵里等着受人欺负甚至被人抢走,不如早早下山去,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还算可以,跟他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机会去寻找某人。不过自己毕竟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很难不被人嫌弃啊。

“没关系的,娘子你也就比我大了些月份。”

“真的吗?”静玉微微一笑,梨涡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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