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
我担心亦男看我掉到江里着急,而我的手机刚才在水里泡了已经开不了机了,这会儿江边也没有一个人,连给亦男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只能硬撑着这透支了的身体朝大桥的方向慢跑过去,说真的那会儿也根本没有力气跑快,而慢跑的过程也算恢复体力吧。
等我到了大桥的附近,我得找路上去,而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附近哪里有台阶,所以我就挨着墙根慢慢的找。我走着走着,看到前面的墙根那里好像有一个很大的物件,使劲睁眼去看似乎是一个人在墙根处躺着,但是他的脚朝着我的方向,所以我看不太清到底是男是女。
我心说这可真够吓人的,这么黑的地方躺着个好似人的东西,我本想离开,但是好奇心又驱使着我前去查看。
我走到他的跟前蹲下一看,的确是一个人,看样子是个男人,不过他面朝墙,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样子,天实在是黑,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是这个墙根似乎像是半个死角,光线照不进来多少,要不是我挨着墙摸着走我也看不见他。我就蹲下把那个人翻过来看。
他是一个年轻人,但是长什么样也是看不太清。我先用手试了试他的脉搏和呼吸,有但是很微弱,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墙,挺高,不知道他是因为从上面掉下来受伤了还是什么情况,反正现在的状态不好。
我就赶紧摇了摇他,他没有反应。我心说给他做人工呼吸吧,但是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而且我还从来没有给人做过,所以我也没有冒然就做,接着我就把他扶着靠到墙上。
然后我在依稀射来的月光下看到了他的脸,还很年轻而且是比较有型的一张脸,应该算是长得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掉到这里来。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伸手去掏他的口袋,我的手机废了但是他应该有手机的,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手机就和瞎子差不多了,所以我就想用他的手机打电话。
我掏了半天,上衣口袋没有,我又掏他的裤子口袋,一个口袋里有一个钱包和一张纸,那张纸挺硬的,借着月光看好像是医院的诊断单。
看不清算了,我又掏他的另一个口袋,有一部手机,我就赶紧拿了出来,一看是华为,我想还是一个支持国货的年轻人。
我就赶紧划开他的手机屏幕准备拨打电话,但是屏幕亮了我又傻眼了,有密码。我靠了,这个紧要时刻居然遇到了密码,我该怎么做呢?我那一刻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了。
我正愁怎么办呢,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密码呢,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个啊。我愁的挠头,但是此刻我又想到了,他的手机虽然有密码进不去,但是我可以报警啊,这个是可以的。
我把手机卡抽了出来然后直接拨打了110,然后有接线员为我接通了当地警方,我就和对方说出了我的情况和大概位置,因为实在太黑了,说不清,所以我就以大桥为坐标和对方说了我的位置。
其实我又没有来过重庆我又怎么会知道那座大桥叫什么名字呢?只不过是刚才来救小荣的时候亦男问了对方地址以后和我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否则就是报警人家也不知道到哪里来找我们。
我顺便把亦男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警方说这是我的家人,看是否能够联系的上。对方安排了救援以后就挂了电话。我也不敢走开了,我怕我眼前的年轻人出事,所以我就一直守着他,看他会不会醒过来。
我在等着救援到来以前就坐在他身边,百无聊赖之际我就用手机的手电照亮他的那张医院的诊断单,我看到上面写着四个非常显眼的英文字母AIDS阳性。
我一看这个我就懵了。这个不就是艾滋病嘛。这是谁的确诊单?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吗?我再看上面病人的名字:张书峰,男性,年龄是22周岁,检验结果是今天出来的。
我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也是这么大的年龄,那么说他是一个艾滋病人吗?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向后靠了靠,和他保持了距离。虽然我非常清楚艾滋病主要的三种传播途径是血液,母婴和性爱,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不由自主的身体向后靠了靠。
我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心里想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我挺着急的,也不知道他们通知到了亦男没有,虽然我这些年经过了很多事,但是一个人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身边又靠着一个不知生死的艾滋病人,心里的忐忑真的是无法言说。
我贴近了他的脸看了看,从他嘴里呼出的气味里我闻到了酒味,我心说他还喝酒了?我猜会不会是今天他去医院取结果,结果是发现自己被确诊是一个艾滋病患者,所以一时想不开喝了酒想要自杀呢?
但是自杀也不会在这里啊,这里位置虽然高,但是不保证掉下来一定死的,所以还是要去桥上跳江才对,那样成功率才高啊。
啊呸我都在胡想什么呢,我内心自责了一句,人家都这样了,我还在想他怎么死好,我都是想到哪里去了啊,不过我觉得我之所以这样想还是因为自己内心有些害怕,走又不敢走,留又不敢留,真的是难取舍啊,所以我内心在自我打趣恐怕应该也是消除恐惧的一种方法。
我又拿出他的钱包去看,钱包里有身份证,身份证的照片就是他本人,名字就是张书峰,哦原来真的是他。而这张医院的确诊单就是他今天拿到的,他才22岁,好年轻啊,但是得了这个病,基本没的救了,无非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又看了看他的脸,很帅气,但是摊上这个事情真是谁也没有招。我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国家现在的艾滋病患者得病年龄越来也小,而现代人的人际关系又这么混乱,对于性爱的开放程度不比欧美国家低,也就导致了这个病的蔓延。
再加上男同之间的混乱,导致了更多的艾滋病患者产生。尤其是现在的大学,也从以前的象牙塔变成了艾滋泛滥的温床,太多的人不懂得洁身自好,导致最终得了这个不治之症。
其实艾滋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一种病,它只是进入人体以后破坏了人体的淋巴T细胞,从而破坏我们人体的自我防御系统,使得这个艾滋病人随便得一些病就会使疾病变得很严重而最终造成艾滋病人死亡。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一辆警车就开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附近,我站在江边用手机在空中挥舞,马路上面的一个警员和两个医务人员看到了我,就顺着不远处的一路台阶跑了下来。
我看那个台阶离我也就不到20米,我心说要是我刚才看到了那条路我早就走了,也就不会遇到张书峰了,不过那样他也许就会遇到危险,这里江水涨潮了潮水就会淹死他,想了想还是我们有缘,否则也不可能遇到。
我就招呼他们抬着担架赶紧过来,医务人员和那个警员也就迅速的跑到了我们面前。
在看到我以后那个警员问我是我报警说有人受伤了吗?我说是的,然后旁边的那两个医务人员就按照我的指引找到张书峰然后就跑过去给他做检查。
我对这个警员说:“你先等我一下,我告诉他们受伤的那个人的情况后我再和你说。”那个警员就和我一起跑了过去,我们站在医务人员旁边,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拿着一个照明灯给张书峰照着,另一个医生则蹲在地上正在翻看张书峰的眼皮以及给他测心跳。
我又接着对她们说:“我看他好像是酒醉后掉落在这里,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诊断单,说是AIDS阳性,你们搬他的时候注意着点。”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明显的看到了那两个医务人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帮他做检查。
但是之后她们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下来,并且我还看到其中的一个没有戴手套的医生还从口袋里把一次性手套掏出来戴上了。我的心咚的跳了一下,我知道她们可能也害怕了。其实我也害怕,说实在话谁曾和艾滋病人打过交道呢?所以我和那个警员也都站在旁边看。
医务人员检查了张书峰以后表示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可能有内伤,需要赶紧送回医院治疗,所以我就打帮着她们把张书峰抬到了车上,虽然有4个人,但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我又出了一身汗。
而刚才的警员和我做了简单的笔录以后就离开了,只剩下我站在路边我心说也不知道她们通知了亦男没有,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亦男过来。我双手一插兜,我发现张书峰的手机还在我口袋里,我说这可不好,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偷他手机呢,我得赶紧给他送回去。
想到这里我就打算赶紧打个车也去医院,不过我突然想到我既然有手机了,干嘛不直接联系亦男呢?我想到这里就给亦男打电话,但是当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犯了刚才的错误,手机有锁,真的晕死了。
还是打不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路上看不到人,就算看到一两个行人,我现在的样子冲上去估计人家还以为我是打劫的呢,所以我很无奈,就开始胡乱跑,朝着刚才救护车离去的方向跑,我想打一辆车直接去医院找张书峰。
这一路上我算是抓瞎了,我的手机开不了机,张书峰的手机设了密码没法用,我身上只有手机和身份证,出门带的钱刚才都在水里漂没了,所以我都没法打车,我心想我打车拿啥付车费啊。所以我就只有找到一个路人问了去那个医院的路以后自己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