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此时走廊里再无一点声息。我转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在满脑子的疑问当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我心说我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啊,即使离开道观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一到早晨5点我就自然而然的醒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心事太重了?
我走出房间,在旅店门口的小饭店里匆匆地吃了点东西就又回到旅店,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大堂服务员聊天打探消息。
我东拉西扯,一边左顾右盼,一边问我那一层住的都是些谁啊,这里的治安好不好啊,这些旅客有没有什么坏毛病啊,为什么这个县里的马路这么脏啊,反正就是一个闲得超级无聊的人说的废话。
好在这段时间不属于旅游旺季,而道观所在的那座山离这里也不算近,来拜山的旅客也不来这里住宿,因此旅店里的旅客并不多,否则我还不一定能有时间和她闲聊。
我和那个吧台里的中年女服务员一顿海聊,那期间我施展出在北京打工时“扫街”的能耐,用我能把大山侃倒,能把河水侃断流的三寸不烂之舌。
在我和她兜兜转转的聊天中终于从她那“拦不住”的讲述中了解到这个302号房客人的一些情况。
302号房的客人在旅店办理入住时的身份证上写的名字是“刘刺虎”,这也是她对他有印象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她就和我说:“那个人的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刺虎,刺老虎,他挺本事啊,但是现在哪里有虎给你刺啊?
老虎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除了动物园你哪儿还能看到?你刺了老虎,它死你判刑,你以为你是武松还是荆轲啊?”
我听到这里假意呵呵一笑表示她说的有趣,那个女服务员也笑了,说改革开放以后哪还有给人起这么怪的名字的,但是刘刺虎这个旅客他本人长得却与名字不符。
打扮的很斯文,很有型的发型配着一米八多的身高,加上虽然晒得有点黑但还是比较帅的那张脸,所以让这个服务员对他印象深刻。
而我在绕了一大圈话题终于转到这个刘刺虎身上之后,我就再没有机会再多问,因为一直都只是在听那个女服务员她一个人在唠唠叨叨,自己嘚吧嘚吧的说个没完。
而且基本都是和刘刺虎有关,我感觉那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花痴,嗯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她说前几天刘刺虎来这里住店的时候,他的手里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看起来非常结实,好像还挺沉,因为他们旅店的水泥地面上有了两道浅浅的划痕。
当时她还有心让这个男人赔钱,后来看他那么帅就忘了这个茬了,之后她和我笑着说:“我估计那个刘刺虎拉着的那个行李箱装个我都没有问题。”
我听到这里突然浑身毛孔一紧,心想他拉着那么大的行李箱到这里干嘛?这穷乡僻壤的,能带什么回去,带纪念品吗?怎么可能?他的箱子一定有古怪。
这时我又突然想到昨晚出现在我房间的纸条又会是谁给我的,会是这个刘刺虎吗?但如果是他,他敲门进来不就完了吗,干嘛要那么神秘?
但如果那个人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是谁知道我来了这里,谁又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纸条上写着“等我”,等他?他是谁,男的女的?
我现在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它们挤在一起都快让我的脑子开了锅。说来我也是多年江湖漂泊,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下子同时遇到这么多要思考的问题,而且关键是现在还没有人可以商量。
我心想要不再回山上去找那个老道问问这个刘刺虎的情况,但是我转念又想既然那个老道当时离开的时候什么有用的话都没有和我说。
我估计就算找到他问他也是白问,去了也是白去,既然我是这个事件的关键人物,那么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当时他就该和我说。
所以他当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那现在我肯定也无法得知这个刘刺虎的身份了。到底这个302号房的刘刺虎是何许人呢?他现在不在房间,那我又如何才能进他的房间里去打探一下呢?
我和女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我房间门口,这时我又看到302号房的门把手上“请勿打扰”的牌子还在那里挂着。
我低头看了看表,下午1:45了,这时我突然心生一计,我过去就把牌子摘下,扔到一个角落,然后在他门口等。
因为我知道这个旅店退房时间最晚是下午2点,2点以后保洁员就要来打扫房间了,所以我就在他的房间门口等保洁员。
很快保洁员大姐就出现在走廊里,我看她就要走进一个刚刚退掉的房间时喊住了她,然后带着很真诚的笑容对她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出门忘了拿房卡了,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吧。”
那个保洁员大姐也好说话,看了我一眼后笑了笑就帮我打开了房门,我假装提一下鞋跟,等她走进了那个需要打扫的房间以后才轻轻地走进刘刺虎的房间。
我在轻轻地关上门以后仔细打量这个房间。他房间的窗帘拉着,房间里几乎没有一丝光线。我刚一进入这个房间眼前一黑,还有点不适宜。
所以我回头开了灯。灯亮后我看到他的床上几乎没有人睡过的样子,被子铺的整整齐齐,连点皱褶都没有。
而在床旁边的一把椅子背上挂着一件看起来很奇怪的外套,我轻轻用手去摸了摸,我的手感摸上去它好像是皮的,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皮。
因为它的纹理很粗,仿佛是被什么液体浸泡了很久满是皱褶的一种皮,这件皮衣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种黑红色的光芒,很淡,但是还可以看得清。
而在床旁的角落里竖着一只大行李箱。我当时目测这个箱子差不多得一米二高,半米多宽,一尺半厚,它不是商店里卖的那些种类的行李箱,感觉整体是用木头做的,酱原木色的箱体抛了光,打了蜡。
我走过去找它的拉手,当我抓住那个拉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拉手居然是纯铜实心的,一敲当当响。我试着去提这个行李箱,我的老天,好沉啊。
我感觉这个箱子最少得二百多斤,我一只手肯定是提不起来的,这里面都装的什么啊?抛去这个箱子的自重,我估计里面装的东西最少也得一百斤以上。
怪不得那个女服务员说箱子看起来很沉,它确实很沉。这个箱子的轮子也是纯铜的,我估计这个箱子本身应该就很值钱。
我为我突然有这个想法而感到诧异,探秘的时候我怎么会想到钱?看来我失恋后的伤心难过症暂时是消失了,此刻好奇心大于一切。
我再低头去看箱子的拉链接缝处,那不是平常的拉链,而是在上下部分箱体非常严密的贴合以后,用了一把样子很古怪的纯黑色的锁把它锁住,从箱子上面看整个箱子一丝缝隙都没有,看到这里我心说这可有点难办了。
首先这把锁我没有见过,其实就算是见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关键是我也不敢撬,万一撬坏被刘刺虎发现了就不得了了,弄不好会让他不去刺虎而来刺我那就麻烦了。我挠了挠头,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进行下去。
我转身看向四周,整个房间里除了这个箱子和那件皮衣之外,似乎再无任何人活动过的痕迹,我心说这也真的太奇怪了,难道这个刘刺虎到了这里租下旅店然后整天就是在房间的角落里站着吗?他不用睡觉吗?
他如果真的是高人那么还点什么外卖呢?掩人耳目?嗯,有这个可能。他点外卖应该只是变相的告诉旅店的服务员他还活着,省的有多事的人突然闯进房间。嗯,他这个办法不错。
接着我又去洗手间查看,我想他就算再厉害也要吃饭上厕所的。当我走进洗手间后,我看到洗手池的台面上放着一枚很粗的好像木头做的大约10公分长的钉子。
说它是木头的是因为我看到它上面布满了木头纹理,而纹理间还影影约约的浸着一种黑红色,我当时就很鲁莽的拿了起来然后放到我的鼻子下边闻了闻,它上面有种好奇怪的香味。
之后我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拿起那枚钉子看看就算了,干嘛好端端的去闻呢?我又不是靠嗅觉做事的。
所以,在我闻过那枚钉子之后我突然就感觉到浑身无力,站都站不住了,紧接着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头昏脑涨中悠悠的转醒过来,我一看旁边还蹲着那个给我开门的保洁员大姐,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我整个脑袋都生生的疼,我就问她说:“大姐你刚才是不是打我啦?”
那位保洁员大姐才把我慢慢地扶着靠到墙上,就赶紧一口子河南话向我解释到:“这位客人恁说啥嘞,我刚才经过恁的门口,看恁的门半开着,里面又没有声音。
所以我就敲了敲门,结果就看到恁倒在地上,我可没有打恁啊,我还给恁掐人中救恁来着,恁可不要乱说话啊。”
我回头看了看房间门,果然是半开着的,我扶了扶墙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门边,试着轻轻地锁了锁门,门关住了但是很快就又弹开了,原来这个门要使劲才能关的住,应该是年久失修了。
看来我还要感谢这扇门,要不是这门有问题的话,我要么是被刘刺虎遇到给抓住“刺死”,要么就是刘刺虎一直不回来我就饿死在这里了。
我回头拉着保洁员大姐的手对她说:“感谢的话我就不再说了,仅凭大姐这乐于助人的精神,我就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以示感谢。”
然后我又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递给大姐,说:“大姐你也别嫌少,这个聊表我的心意,请一定收下。
我刚才是低血糖犯了,所以昏倒了,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出去以后也别和你们旅馆的人说我发生的事情,以后也许还要麻烦你啊大姐。”
那个保洁员大姐刚才还有点担心我会讹她,这会儿又看见我给她钱谢她,真的是喜出望外,她的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假意拒绝地说:“恁看看这,我哪能要恁的钱啊,”
一边两只手很利索地拽松了一下裤腰带,接着一眨眼就把钱塞到了里面裤子的口袋里,又把腰带紧了紧,全套动作熟练的就像是本能一样。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我心里不由得竖了竖大拇指。她紧接着就又帮我拍打了身上的土,然后我说着客套话就把她送了出去。
送她走了以后我看着走廊里没有人,就回到房间很仔细地把门关上,再次走到洗手间去看那个掉在地上的木头钉子。
我这次可没有傻乎乎的去用手拿了,我悄悄地回到我的房间找了一个塑料袋,然后把它放到袋子里收好。
我看了看表,都下午5:30了,那么算下来我刚才应该是晕了三个小时,这个钉子的药性也太霸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回去之后我得找个机会调查一下。
不过,我又想,要是刘刺虎回来后发现他的木钉子不在了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我想了想,没有头绪,但是我现在要赶紧走了。
因为这个时候一是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也有些饿;二是万一刘刺虎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堵了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就赶紧回到我的房间。
我回到房间刚坐下没几分钟外面就有人在敲门,我起身就去开门,门打开了一看,来找我的人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