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一段感情匆匆落下帷幕让人唏嘘不已。不是彼此不相爱,只是命运作弄不能爱。我们在一起的最后那段时光里彼此都选择了沉默和逃避,有意来淡化这段感情,但毕竟我们都曾真爱过。
所以虽然我们的内心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但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的心却依然是撕裂般无比疼痛。
我关了手机,在房间里静坐了三天。这三天我把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了一遍,我发现,我心里根本放不下她,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她存在过的痕迹。
我无法忍受她离开的孤独时光,所以我没有通知任何人,推门出去后开上我的车就开始了四处漫无目的的旅行。
一路上我不看路牌,而我的大脑也停止了思维。我开车开到哪里觉得累了就找个旅店住进去,如果在晚上开到了山区,那么我就会在车里睡一夜。
在这期间我遇到过乞丐半夜砸我的车窗;小旅馆里房门被小偷撬开差点丢了东西;汽车轮胎爆胎把我一个人扔在渺无人烟的大山里;
我还让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搭我的顺风车,结果他却有轻度的精神分裂。
总之很多很多平时生活中遇不到的事情让我在出门以后的那一个月就见识了一遍,等到了安徽的那座山之后,我停了车,才发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下了车,看着观后镜中的自己,自己今年才三十几,却有了中年男人才应该有的满脸唏嘘,这段时间我瘦了,也黑了,但是我的心,却在时间的抚慰下一点一点的找回来了。
我到了山下,看到很多的游客在结伴而行,上前一打听,山上似乎有可以许愿的地方,我想我既然来了,也不妨去看看。所以我也就沿着山路一直走了上来。
山上的风景确实不错,而我也渐渐地从分手的yin霾中走了出来,因为我深知在命运面前我们每个人都只是一个被安排好的棋子,生气或者抱怨于事无补。
所以通过这段时间的四处游历,我胸中堵的那口闷气也就渐渐消散了,所以才可以静下心来欣赏眼前的美景。
而如果是在以前,我如果想要出来游玩,各项琐碎的事务安排不完,等到全都安排完了,也没有出来的心情了。
而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让我自己看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强求不得,如果不懂得放手,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
因为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有他的安排,有我的使命,而所有走入我生命中的人也都是因为他们身上所带着的任务来陪伴我一程。
任务完成,大家就会分开,所以我也这么宽慰自己,生活依旧要继续,我还要前行。
我想到这里,眼前豁然开朗,我正想对着美丽的风景一吐胸中丘壑,我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老道。
他就和个鬼影一样一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而我还没有顾得上埋怨他,他就对我说了刚才的那段话。
我感觉他似乎布了个圈套在等我钻,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我这么一个普通人,他又想套我什么呢?于是我就跟着他上山,才发生了后面的那一幕。
下山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去找住在302号房间的那个客人,我在那家旅店的302房间斜对面也开了一个房间,用来观察他。而当天在住下以后我就去楼下服务台找服务员问有关他的事情。
我假装是那个客人的一个朋友询问了一些有关他的情况,但是我也不能问太多,怕对方生疑。
我只知道他住进来已经5天,白天一般都呆在房间里,因为门口一直都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吃饭也是外卖员送进来。
旅店虽然也有餐厅,但是他不去,所以当外卖员进了旅店以后说是302号房定的外卖,服务员就记住了。
这几天他只有晚上偶尔会出去,因为从他一住进旅店他就告诉服务台他不需要客房打扫服务,不要打扰他,但是今天早晨他在服务台又续交了三天的房费以后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给服务员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他在刷卡签字时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个镂空的玉扳指,那个扳指表面好像布满了一条条红色的细血丝,看起来很扎眼。
而服务员也只是在看他签字时扫了一眼,还没有完全看清楚,他就已经把手揣回口袋了。
这个细节也是我对着那个看起来怎么也有三十五岁的一个女服务员,说了很多言不由衷赞美的话以后才得到的有用的信息。回头走出旅店,我都觉得自己太虚伪了。
这个旅店所在的县人口不多,应该是个地级县。在和服务员问完了我能问到的情况以后我就走出了旅店。
那时大概傍晚6:30分,而我正好也有一些饿了,所以我就朝旅店不远处的一家门头写着东北饺子馆的饭店走去,我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所以对于东北风味还是蛮喜欢的。
我还没有走到饭店门口,门前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捷达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被推搡掉了出来,差一点就被车旁的石头给绊倒了。
这个男人后退了两步,指着坐在驾驶座位的一个光头佬喊道:“光头,你不要以为给我钱我就不去县公安局告你。
钱我不稀罕,你和你哥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敢说,我敢说,我是老师,我是不会让我的学生被你们欺负的!”
只见他话音还没有落,驾驶室里的那个光头佬就一开车门走了出来,他走过去一拳就打在了那个朝他吼的老师的脸上,把他打得在地上滚了三滚,半天也爬不起来,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光头佬冲着那个教师吐了一口痰,大骂:“你奶奶的,别给脸不要啊,老子我在县里怕过谁?要不是看你是我小姨子孩子的老师,我早就打死你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你要是敢去告状,我就弄死你!”说完后就上车开了车走了,只剩下一阵汽车尾气喷在路上。
那个老师躺在地下,咿咿呀呀的半天爬不起来,我看周围也没有人管,就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扶起来以后,我才仔细打量他。
他四十岁出头,中等身材,两鬓有些斑白,戴着眼睛,现在眼镜腿也断了,歪歪扭扭地挂在脸上,他的脸颊有些下陷,略有些苍白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我就问他:“你没事吧?”他好像牙也被打掉了一颗,他的嘴呼噜了呼噜,然后往地下吐了口血,接着又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扶了一下眼镜对我说:“谢谢你啦,我没事,”说完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不过他才走了没两步就又差点摔倒,看样子他应该从来没有挨过打,现在有点站不稳。我就赶忙扶住他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还有几个围观的吃瓜群众,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世风日下,道德沦亡,都懂得明哲保身,哼!”然后他才看着我,说:“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不远。”
我心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能见事不理。虽然我本人也不是古道热肠,但既然是碰上了,就要管到底。
想到这里我就对他说:“这位老哥,既然不远,那我就送你过去吧,你把身上的土和嘴边的血擦一擦,别让家里人看到了。”
他看着我,很是诧异,问我,“这位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嗯了一声。“我来找朋友的”我接着说。他说:“那你的朋友呢?”我说:“我没有遇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我就在这边的旅店住下来了。”
他听后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先去我那里吧,回头我帮你找找。”我谢了他然后就扶着他往饭店门前马路的尽头走去。
他家住的倒是不远,关键这个县城也不大,所以我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他家,一个农家小院。他把身上的土也都拍打好了,嘴里的血也早已清理干净。
他在路上说让我装作是他的一个外地朋友,顺道在路上问了一下我的来历,我简单和他说了一下,又和他对了几句话,免得一会儿在他家人面前一不小心穿帮把他挨打的事情说漏了。
原来这个老师姓石,通过在路上的交谈,我感觉他这个人和他的姓一样憨厚,耿直,而刚才的那个光头佬是本县的一霸。
前几天石老师的一个女学生在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光头佬和他哥哥遇到,他们看女孩子长得不错,就把她拖到路旁的菜地里给强暴了。
之后这个女学生的家长就扬言要去当地公安局要报案,结果去以前却被光头佬把这件事给拦了下来。
紧接着光头佬和他哥哥就对这家人连哄带吓,软硬兼施,又给了她家两万块钱作为补偿,拿了钱以后这家人也就不去报案了,而那个女生也就不再上学了。
一开始石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突然就不来了,因为她在班里的成绩一向是不错的,后来石老师听同学们私下传言,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石老师平时不怎么和人来往,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爱好是下课以后的时间做手工,他做的木头娃娃活灵活现,眉眼传神,只不过在这个小县城里并没有人欣赏他,所以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芳自赏。
他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非常愤怒,而他也本着为民除害,替百姓伸冤的心到县公安局报案,但是由于证据不充分而没有立案,同时光头佬得知他报案之后也去了他家找他,正好他不在,光头佬就开车在街上转悠着找他。
而在我走出旅店门口之前的几分钟光头佬遇到了准备回家的石老师,然后光头佬就把他截住拉进了车里,想用钱贿赂他让石老师不要再闹了。
因为光头佬小姨子的孩子是石老师去年教过的学生,石老师对这孩子不错,而光头佬的小姨和他家这些年走动的很好,大家彼此之间有些交情。
所以光头佬就打算给石老师一些钱来封他的口,结果石老师不干,还说光头佬坏事做绝,迟早蹲大牢。
这一下就把光头佬给说恼了,所以光头佬一把就把石老师推出车外,然后又上前揍了他,整个事情过程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