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车外的景色匆匆闪过,而往事也像这风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我带着我的使命,带着对已逝者的怀念踏上了学艺之路。
我要去见的那个人是一个怎样的人此刻一点头绪都没有,而金玄道长在给我的信里也没有多写一个字,看来道长是打算让我去独自面对,这也算是一个考验吧。
也罢,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太多未知的挑战和猜测,但是这样也会使我更兴奋,因为此刻的我是如此期盼着开始一段全新的让我今生难忘的旅程。
我从天津出发登上了前往重庆的火车,因为到贵阳没有直达需要导车,从天津到重庆全程要29个小时。
不是我不想坐飞机,是因为我在出发以前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回忆起了太多往事,很多的事情在这一刻又牵绊着我的心,所以我就想慢点去,顺便在去的路上散散心。
我的目的地是GZ省GY市一个下属县的一个叫左安的小村子,我在地图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它,所以我打算先到了贵阳再说。
我在车站等车时,听着天津人那独特的方言和抑扬顿挫的语调心中的郁闷有些纾解,因为我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而那段时光也正是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回忆的一部分。
那年我大二放暑假,我和几个大学同学应邀一起去一个家是天津塘沽的同学家里去玩。
在那里我不仅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让我痛不欲生的折磨而让我至今都心有余悸,更重要的是在那件事里我遇到了让我这么多年都深藏心底从未对外人说起的我的初恋。
当年我和我的同学在去了天津以后就开始了四处游玩,因为大家兜里都没有什么钱,也不想和家里要,毕竟出来玩挺花钱,所以就到处穷游。
我们不打车,能走的去的地方就走着,远的就骑车,再远的就坐公交。
有一天我们去了塘沽洋货市场,我第一次看到这里还保留着原来英法联军侵华时在这里作为租界的那些异域风情的老式建筑。
我的朋友告诉我说天津最早自发形成而且专买卖洋货的市场名叫“新桥市场”,是1945年日军战败以后当时的国min党政府在张自忠路的“新桥”旁河岸上,搭建了两个简易的“市场”。
所谓市场其实简陋得很,就是两个大棚子,一个叫服装市场,一个叫百货市场,因为临近新桥,所以人们就习惯称之为“新桥市场”,这就是天津最早的洋货市场。
当时一个是以服装销售为主,一个是以百货批发为主,这就是洋货市场的前身了。我说这里面的学问还很多嘛,长见识了。
我们在洋货市场到处逛,这里有很多临街商店都在卖各式各样的高仿手表,什么牌子都有,看得我是眼花缭乱,它们的做工很精致,有些甚至还有真表销售的图片和价格。
我走了一大圈,暗自数了数最少有20块表是我想买的,想起那块高仿的百达翡丽,真表卖12万人民币,这块假的也要800多,我好喜欢啊,但实在是我的口袋比我的脸还干净,所以也只能作罢,唉,就过过眼瘾吧。
我和朋友们一起有说有笑的走着,走到一个街口,这个街口旁边的房子都是平房,而且看起来年代也久远了,有些破旧。
我快步走着,就看到有一个穿着很破烂的大概35岁上下的女人坐在墙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而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大约4岁左右,也是一身的破衣服。
脸上黑乎乎的,好像沾着泥土,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她的一只手好像断了,用一个布条缠在胳膊上再挂在肩膀上,另一个手紧紧地拽着她的口袋。
她们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盒子,里面稀稀拉拉的放着几张一元钱和五元钱。
她们一看到我们过来,那个女人就发出了很尖锐刺耳的声音向我们要钱,而那个伤了胳膊的小女孩也张嘴咿咿呀呀的喊着,但是她却没有喊出声音,只发出了哑巴才有的那种声音,我一听知道她是个哑巴。
我们几个人看她们可怜,就互相问着有没有钱,但是大家都是穷光蛋,哪有什么钱呢,几个人全身上下就凑了不到20块钱,主要刚才在路上也花了一些买了吃的了。
所以我就把钱都给了那个女人,她接住了以后声音嘶哑的谢我。
我就蹲下来看着那个哑了的女孩子,她长得很可爱,脸圆圆的。
看得出来平时吃的还不错,那么说好心人还是不少的,所以我用手帮她把头上的树枝捡了捡,她看着我的脸,突然好像要哭,就拉我的手。
这个时候旁边那个女人看到了就狠狠地打了她的手,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我说:“不要打孩子嘛,她多可怜。”
那个女人却很恶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瞪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害怕了,然后用一只还好的手去擦了脸上的泪水后就停止了哭泣,也不敢再看我了。
这时我看到小女孩脸上被泪水擦掉的地方露出了洁白的皮肤,和她脸上其他地方的肤色不一样,她一看就是那种生活待遇很好的人家的孩子,因为如果一个孩子天天风餐露宿是不会有那么好的皮肤的。
我和朋友来塘沽洋货市场游玩之前我见了我朋友他姐刚满3岁的小孩,也是个女孩,由于他姐家的经济条件很好,所以那个小女孩吃的很好,白白胖胖,她的脸白里透红,就像一个可爱的大苹果。
我当时还逗了她好一会儿呢,所以我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产生了怀疑,我就伸手去擦她脸上其他的地方。
我的手才刚刚碰到她的脸,她就惊慌的往后闪,这时她的额头前面留着的刘海飘开了,露出额头上的一处伤疤,那个伤疤还没有愈合,像是用藤条之类的东西打的。
我对这个痕迹有印象,因为当年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没完成作业被老师体罚,当时她就是用一根藤条打了我的手,我手上的伤痕就和现在她额头上的伤痕一样样的。
我当时手心被打了以后疼得要命所以就把手背翻过来,结果还是被老师打,这个小女孩额头上的伤痕像极了我当年挨打时手背上的那一条条伤痕。
我有些愤怒,这么小的孩子舍得打成这样啊?我就扭头看那个妇女。她看我发现了小女孩额头的伤以后就有些惊慌,然后就冲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嗓子,我当时没有听懂她喊的是什么,应该是一种方言。
然后紧接着就看到从这个街角不远处的一个棚子底下跑过来两个壮汉,长得很凶恶,他们很快就跑到我们面前问我们干什么,是不是要找事。
我听他们说的话有些江西口音,而且恰好我们当时有一个一起出来玩的朋友就是江西人,他就用江西话应该说是江西某一个地方的土话问他们。
他们看有同乡在,虽然当时很生气,但还是没有立刻发作,然后有一个大汉过去抱起那个胳膊受伤的小女孩就走,然后那个女人站起来抱着怀里的小孩也要走,我觉得不对,就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她发现被我拽住了以后就腾出一只手来拨拉我,而这个时候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孩也醒了,就哭了,我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孩漏出来的皮肤也是白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农村人的孩子,我当时有点明白。
我就说你别走,我要看看那个孩子,而那个妇女不理我,赶紧甩脱了我的手就匆匆的走了,剩下眼前的这一个大汉一边和我的这个朋友说了几句话,一边很警惕的看着我。
他回头看到那个女人已经走得没影了,就竖起拳头对我们比划了一下,然后扔下一句“别他妈瞎操心,小心我打死你们”然后也就走了。
我站在这里和我的几个朋友对视了一下,说实在话那时的我们并不敢强出头,因为我们当时的身子骨都不是很厚实,扛不住那个壮汉的揍,估计他几下就能把我们全都撂倒,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赶上去。
我们几个凑在了一起讨论,我对他们说了我的看法,我说这两个小孩一定是被拐的,因为那个胳膊受伤的小女孩的脸就像你姐姐孩子的脸一样白净,刚才我们在家的时候还看到了。
如果是穷人家的孩子由于生活条件相对要差,所以皮肤一定不会这么好,还有刚才那个女人怀里抱着的小孩,我看到了,也是养尊处优的家庭长大的,和那个小女孩一样,所以我判断她们是被拐卖的。
看这样子她们被拐的时间应该不长,然而那个小女孩说不出话,我估计是被人割了舌头,这个话虽然说出来是很残忍,但是我很确定事情就是这样。
他们也觉得是这样,但是他们不如我胆子大,所以一想到那两个壮汉,他们又退缩了,说要不我们先走吧,反正这个事情我们也管不了,万一惹毛了那两个人,把我们给揍了就麻烦了。
因此他们都不太愿意管这个事情。我听了很不高兴,我说路见不平有人铲,我们上学这么多年都学到了什么?老师一直不是告诉我们要除暴安良,见义勇为的吗?
今天这个事情一定有古怪,我们应该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