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到了炕上,我看了看他的脚,肿的和面包一样,我就指着他的脚对他说:“石老师,你看现在你都有面包吃了,不用再吃馍馍了。”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石老师的脸变得通红,有些生气的说:“天9,我的脚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调侃我。”
我又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我回头向崇寅道长看了一下,而他还站在窗口向外望去,我说:“崇寅道长,我这次出门匆忙,都没有带红花油之类的药,你那里有治疗跌打肿痛的药吗?”
我想崇寅道长单枪匹马的出门办事,身上总应该有一些应对紧急情况的药,所以我就向他询问。
崇寅道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挥手就扔给了我,我接住打开一闻,一股茉莉花的香味传来,我心说哇塞这么香,崇寅道长你这药是用香水调配的吗?
接着我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些浅黄色的粉末摊在手里,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好东西,就全都给石老师敷在了伤脚上。
真别说这个药还挺灵,刚敷上去没几分钟,石老师就说不是那么疼了。我就把小瓷瓶放到一边然后数落他。
“我说石老师啊石老师,你这个人让我怎么形容你好呢?咱们现在也都不用睡了,一起来算算旧账吧。你说你,在光头佬的酒楼里我就劝你别冲动,但是没拦住,结果呢,我和你都被揍了,而你被揍得和猪头一样。
咱们逃跑的路上你嫌我车开的慢,还说要替我开车,你却压根没有驾照,差点搞出事。
今天晚上我们来了这儿,我说你就老老实实地睡觉吧,你却又说你饿的睡不着,吃了馍馍又要喝水,结果呢?拉肚子了吧。
你半夜不睡觉去上厕所观光却又把脚给崴了,你说说看你啊石老师,你让我怎么夸你呢?你可真不是一块让我省心的料啊!”
听着我再次打趣完了,石老师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对我说:“天9啊,我知道我这几天也是够惹事的,只是今天晚上上厕所崴脚这个事真不怨我。
我本来已经上完了都提裤子出来了,但是我被院墙上的一对盯着我的眼睛给吓了一跳,那对煞白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就好像鬼一样,把我的魂都吓出来了,所以我才往回跑,结果一脚踩到石头尖上摔倒才把脚崴了。”
我一听心腾的跳了一下,我就对他说:“石老师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梦里娶媳妇呢,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鬼呢?
再说啦,你一个大老爷们上厕所,哪个鬼会这么没有品味去偷看你啊,你又不是什么明星,你的光腚估计贴钱也没人看。
你说的煞白的眼珠子,是不是晚上视线不好看到墙上的玻璃反光了?“
石老师马上信誓旦旦地说他绝对没有看错,一定是一对眼睛,很恐怖的眼睛,他没有看到脑袋,估计是太黑没看到,但是他确定那一定是眼睛。
我听他这么确定,心说这个事情有蹊跷,这里怎么会有鬼?旁边的山上有道观,那里镇邪,所以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游魂野鬼。
但是要说没有鬼,那么这么晚了谁会扒在墙头上偷看呢?这个村里应该没有人有偷窥这个恶趣味吧?所以反过来说真的有鬼,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就抬头看向崇寅道长。我看到他站在窗边向外望着,一动不动。我就叫他:“崇寅道长,”我刚喊完,我就看到他倏地一下转到了墙后,眼里凌光一闪。
接着他马上伸手对我们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而他的眼睛则透过侧面的窗户向外望着,我一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沉,心说麻烦了,应该有敌人来了。
我立刻伸手去捂住石老师的嘴,怕他出声。而石老师正在那里搬着他的脚仔细观察呢,他突然被我一把捂住嘴后吓了一跳,随之身体往后一仰。
他露着的那一只独眼惊讶地看着我,而受伤的那只脚一不留神就磕在了炕沿上,于是乎很压抑的一声“哎呀”就从石老师的口中挤了出来。
但这个声音同时又被我的手挡住了,所以石老师翻了一个白眼就倒在了炕上,他的额头青筋暴露,脸上瞬间就犹如喝醉了一般涌满了深红色。
而与此同时崇寅道长已经顺手把灯关了,房间内一片漆黑。
我还说再欣赏一下石老师脸上的“变色功夫”,但是房间里立刻就黑了下来,我也就赶紧收拾起了戏虐的心趴在了石老师的身上观察窗外。
此刻崇寅道长转身用脚轻轻地挑开了门而后一个闪身唰的一下就弹了出去,他的动作真的迅捷的好像一只轻盈的猎豹,而之前我从未见过像他身手这么好的人,我觉得当年我的爷爷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到外面很黑,我也不敢出去,也不敢大声喊,虽然我知道对方一定知道我们三个人都在,并且应该监视了我们很长时间了。
我估计从我们进入这个村子就已经被人盯上,那么对方如果是从光头佬那里来的,很有可能在路上走了大路才和我们走了两岔。
而我们在路上帮助老板娘耽误了时间,因此对方在没有找到我们之后只能选择在我们必经的村子里做埋伏。
由此看得出对方是个高手,在刚才的时间里才出现,我估计他的计划就是在这个时间动手,因为黎明之前的天是最黑暗的,也是人们睡得最熟的。
只是由于石老师肚子不舒服出来上厕所才凑巧看到了那双眼睛我们才知道有人埋伏,因而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是看崇寅道长刚才的举动,我想他今晚根本就没有睡,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并在确认这个事情。但是现在对方出现了,那么也就预示着我们和敌人的正面冲突不可避免了。
我按着石老师,石老师在低声的咿咿呀呀,我低头悄悄对石老师说:“石老师啊,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刻你就不要唱歌了,要唱等我们到了道观再唱吧。”
我明显感觉到石老师的胸脯上下起伏的更厉害了,我就很想笑,但是我又心说我这是怎么啦,在如此危险的时刻我也忘不了调侃石老师,我一定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了,等下到了道观让金玄道长帮我好好看看。
后来我回想,当时的我也许是因为我骨子里充满着对未知挑战的激情,所以我不仅没有害怕而且还很期待与对手的较量。
只听的外面啪啪的拳脚声以及被踢到的木架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低低的嗯,哼之声不时响起,所以我知道外面此刻看似平静,其实是万分凶险的。
又过了一两分钟,我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慢慢推开石老师轻轻下了地悄悄地走到门口去看。
只见外面两个人影飞来飞去,一个是崇寅道长,因为他的皮衣在月光下泛着一种隐隐的黑红色,而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埋伏着的敌人了,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壮呢?
他就好像是一个穿着铠甲的武士一般,但是他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好似电影中吊了威亚一般的迅速,身手绝不比道长慢一分,而且还在很多的招数上挡住了道长的进攻,我似乎感觉到对方是非常轻松地应对着崇寅道长的进攻。
正规的功夫我没有学过,但是动作电影我这些年怎么也看过了几百部,所以对于他们的招数我还是可以认得一招半式。
我看到崇寅道长很多拳脚打到对方身上以后对方基本没有什么反应,我心说这个敌人真厉害,崇寅道长有多厉害,我想我大概知道,但是此时看来这个敌人的功夫要比崇寅道长高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