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我之前估计最迟今天傍晚时分可以到达道观,但是由于在路上帮助了老板娘和她的侄子耽误了时间,所以差不多到了晚上12点才抵达道观山脚下的村口。
山上道观内的道士们早已闭门休息,不方便此刻去投宿,所以我们今晚只能在山下的民宅里将就一晚了。
石老师看我今天中午在饭店里的表现很抢眼,心中十分羡慕,便抢着要去为我们找民宅过夜。
我赶忙拦住他说:“石老师,你为组织立功的初心是好的,也是值得表扬的,但是你需要了解你此刻的实际情况。
你现在头上裹着绷带,打扮得和印度阿三一样,还只露着一只眼睛,真是有够吓人的,所以这大晚上的让你去找住的地方,你自己想想看遇到你的村民敢让你住吗?
这里已经到了山脚,是崇寅道长的地盘了,我们还是让崇寅道长去找地方比较合适。”石老师听了以后有点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我就对崇寅道长说:“崇寅道长那就麻烦你帮大家找个住的地方吧。”他答应了一声就走进了村子。而我和石老师就站在车旁边低声的聊着天。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崇寅道长回来了,他安排我们把车停好后就跟随他一起走进了村子里的一个比较破旧的院子。
那里有一个有些佝偻的老人站在门口等着我们,在把我们迎进去以后他和我们说,现在时间太晚了,家里也没法做吃的了,只有一些馍馍,让我们凑活着吃。
我们觉得这么晚了能有个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想能吃到宵夜,所以也就表示了感谢,我问老人在这里住一晚多少钱,老人说不用了。
因为崇寅道长和他认识,所以借住一个晚上也没有关系,还说这间是他儿子睡的屋子。
这段时间他儿子外出打工不在家,所以就让我们住了进来,我和石老师一起再次感谢老人以后老人就回房休息去了。
我们看着这个简陋的房子,心说他家里还真穷,比家徒四壁也强不到哪儿去。chuang是一个土炕,倒是挺宽的。由于天气才刚刚转凉,而他儿子也不在家所以土炕也没有烧热。
我们没有可什么讲究的,就一个晚上而已,将就一下就过去了。
在把衣服放好以后,石老师说他饿了,我说半夜三更的哪里有吃的,而且刚才老人也说了太晚了没法做饭,所以你就别吃了,一顿晚饭不吃饿不死你的。
石老师说他不能不吃,已经养成习惯了,非要吃点东西才行,说不吃就睡不着。我被他吵得烦了,就说老人家告诉你旁边还有些馍馍,那你就去吃吧。
他听完我说的话以后就到处找,后来在一个篦子底下找到了几个馍馍,不过他咬了一口又说太硬咽不下,我说你这可就为难我了,这大晚上的我可没有地方给你找热水。
石老师就又去找水壶,因为老人的儿子出外打工不在,所以家里也不可能有热水,我都没有吱声,我看石老师怎么办。
后来他实在找不到热水,就从门口的大缸里舀了一瓢凉水,说凑活喝点,总比噎死好,我看着他一共吃了三个馍馍,喝了一大碗的凉水,然后才说不饿了。
我就说石老师你这算是出门享受高干待遇了吧?不看条件,走到哪里都不亏待自己,我虽然也饿,但是我却不想吃东西,然后就招呼他们休息。
我和石老师调侃的整个过程里崇寅道长都只是看着我们而微笑不语,因为全真教的规矩是中午过后就不再吃饭了,所以我也就没有问他饿不饿。
好不容易大家都睡下了。我睡在chuang边,中间是石老师,崇寅道长睡在另一边。
石老师睡觉一点都不踏实,翻来覆去,抓抓耳朵,挠挠大腿,小动作不停,弄得我睡不着。
崇寅道长那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呼吸声也听不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到了后半夜,我突然被人推醒,原来是石老师闹肚子。
我悄悄对他说:“你这真的是要过门的小媳妇枝节多啊,又涂又抹,你还让不让我睡了啊,今天在车上数你呼噜打的响,你现在是真不困啊。”
我这句话也是调侃,指石老师事情多,吃完了饭又要上厕所。石老师的脸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但是我估计应该是有点红了。他身为老师,很多时候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
这个我虽然没有要求他,但是以石老师的性格,他应该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才低声对我说:“天9,我肚子不舒服,打搅你睡觉了。你稍让让,我很快就回来。”
我说你自己有火吗?我的手机丢了没法给他照亮,崇寅道长睡着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所以我就问他看得到路吗?
石老师说他口袋里有一盒火柴,也是这几天他家的煤气灶打不着他就买了一盒,正好这里用的到。
我就说刚才进屋的时候我看到厕所就在屋子外边不远,你自己找得到吧?他说可以,毕竟他是在农村长大的,这个还难不住他。我就欠身让他出去,他披起衣服就出门上厕所去了。
过了大概10分钟他还没回来,我心说石老师这个厕所上的还比较费事,我得出去看看。
想到这里,我就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准备去找石老师。我刚穿上鞋,就听得外面“啊”的一声大喊声传来,吓了我一跳,而崇寅道长也在同一瞬间坐了起来,看来他根本就没睡。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虽然当时屋子里很黑,但是还好有月光照进来,我可以隐约看到崇寅道长的眼睛。
我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他的脚在chuang边轻轻一撑,一眨眼他的人就掠到了门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仿佛一只狸猫般轻盈。
我之前是见识过他的本事的,但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动作也是静若处子,矫如脱兔,实在太厉害了,我同时在想:此刻他发现了什么?
我赶紧和崇寅道长一起走出门去找石老师。我们顺着刚才的声音走过去,只听得有人在哎呀哎呀的低声呻吟着。
我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在地下躺着,其他部位看不太清,但是硕大的脑袋和那圈绷带我是看清了,那不是石老师又会是谁?
我和道长走到他面前,只见他抱着脚好像受伤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问到:“石老师你怎么啦?”而此刻崇寅道长却在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石老师哎哟哎哟的哼哼着,抓着我的手说他把脚崴了。我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我说石老师啊石老师,你可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这上个厕所也能挂工伤,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是你们学校想要我给你报销啊?”
我打趣他是想让他分散注意力,我接着问他:“你站得起来吗?”他站起来试了试,可以,不过脚上却很疼,不敢太用力,因此我就把他扶了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搀他回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