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9哥。崇寅道长向我们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快步地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悄悄向外望去。他观察了大概一分钟之后感觉到应该没事就又走了回来。
此时我看到崇寅道长的脑门上已经隐隐的沁出汗,我知道现在的天气并不热,而且道家修行之人在任何时候内心都是平静如水的,所以这个情况只有当他内心真的感到恐惧时才会发生。
原来不只是我,此时就连崇寅道长这样的世外高人都害怕了,由此可见对手的强大是我所无法估计的,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走为上,其他的事情只要人活着都有机会查清。
紧接着我就对崇寅道长说“那,”我一个“那”字还没有说出口,崇寅道长却又很着急地对着我们往下说:“天9你别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赶紧说完。
光头佬哥哥背后的这个人非常的神秘,我这次出山的主要目的是找到他,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但是我只有找到这个人并且从他那里得到特制的血液的配方,我才能完成任务。
这次我的师父让我找到这种血液的配方是因为他要用这个配方去救一个人,而这个人和天9你的爷爷有着很深的渊源,他应该知道你爷爷的一个大秘密。
不过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很多年。而上个月我的师父在他一个同门给他传来的信息中得知这个人又出现了,但是他却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如果没有药来治疗,那么他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治疗这种病的药我师父在道观的古籍中见到过,而这种特制的血液就是药引,所以我此次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找到光头佬哥哥背后的这个人,拿他掌握的配方去帮助我的师父救人。
但是我在这几天对光头佬哥哥的调查中发现,似乎石老师你的女儿也是被人下了类似蛊的东西在身上之后,才会使得我之前说的那个黄皮儿上了她的身,而她被上身的时间算起来应该也不会太久。
因为我看到她每天晚上子时就会像一个尸体一般的僵直地躺在床上出魂,那时她身上的邪物和她的身体就会分离开来,若有若无的,由此看来那个邪物上她身之后还不是很不稳定。
在那个时辰里,光头佬哥哥脖子上戴的一个黑色的松珀也会冒出阵阵的青烟,那个青烟的颜色很浅,但是气味却异常难闻,我也是在监控里看到这个情况才去近距离观察了光头佬哥哥。
我发现在那一个时辰里,他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身体冰凉,压根就是一个死人,而且我还发现那种青烟里似乎夹杂着很多的魂魄,因为我可以听到枉死魂魄的哭号。
而光头佬哥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戴着那个松珀之后可以进入死亡状态,在子时吸收枉死魂魄,那么说明他也是被一种法术所控制的,那么这个施法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同时推断石老师你的女儿也是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被光头佬哥哥背后的这个人下了蛊,然后引邪物上了身为他所用,但是具体他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再后来我在你女儿的窗外观察她,我发现在子时那个时辰里她的防御是最低的,我有心趁这个时间铲除掉这个邪物,但是我跟了她三个晚上以后却不敢动手。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推断错了,以我的实力恐怕根本撑不过她三招,而且如果我有机会把这个邪物除掉,结果会不会让你的女儿受伤我当时也没有把握,所以我也一直在暗地观察。
在这里我多说一句,石老师,你老婆出轨的事情我也是在那几天发现的。
你实在睡得太沉,鼾声震天,连她出去找光头佬你都不知道,唉,你呀。出家人本不该管人间俗事,但是我们相遇一场,所以我只能说,石老师你以后要好自为之。
石老师,之所以现在为什么我告诉你第二个选择,就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和你说出整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怕我和天9走了以后你会出事。
因为以你的个性你一定会去找光头佬和他的哥哥为你的女儿报仇,或者去公安局报案,那你就一定会被他们干掉。
因为他们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去威胁到他们的,而你的女儿被邪物上了身,如果不能尽快把邪物除掉,那你的女儿用不了多久就会由于被邪物附身而元阳尽失,灵魂出窍而死。
并且死后只能进入十八层阿鼻地狱遭受万般苦楚而永世不得超生。”
崇寅道长的这番话说出来,我和石老师都被惊了个外焦里嫩,这也太恐怖了,这个邪物先不说,我当然也见过石老师的女儿。
虽然当时她看来是有些不正常,我也知道她邪物上身,但是看起来似乎状态还可以,因为她毕竟没有看到我们的时候就跳起伤人,而且自己还能去上学。
看来这个邪物还是很会隐藏自己身份的,并且它的行动也是有时间规律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邪物目前也不是我们可以动的,照我们现在的水平,估计也就只能被它拿来剔牙。
光头佬哥哥根本也是被人控制,进而操控这个邪物,还有这么厉害的松珀可以吸收魂魄,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和他作对根本是蚂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而崇寅道长的箱子也被撬了,他带来的战甲也没了,这个仗也就没有打的可能了。箱子上的那个长洞看起来可能是用手或者爪子挖的,但是现在箱子已经被撬了,再去研究也晚了。
我走过去提起那个箱子,还是很沉,我原来对于这个箱子重量的估计压根是错的,看来我平时还是体力活干少了,其实超过一百斤对于我而言都是巨物了,很费力。
现在我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箱子,我蹲下来仔细看。这个报废掉的箱子做工真不错,卖相也好,质地也好,难得的是上面居然刻着整幅百鸟朝凤图。
我也是这么近才看到,图中每只鸟都画的好小,但是却都很精致,形态各异,活灵活现,啧啧啧,一看这就是个宝物,应该很值钱,只是可惜了,被东西给插破了,废了。
崇寅道长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其实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
除了那个旅行箱之外就是两件衣服,一件他穿着,一件装到他的背包里,等他随便收拾了一下之后他就看着石老师和我,等待我们的答复。
我其实倒还好,孤家寡人一个,走到哪里都是家。不过石老师就不同了,先不说他的老婆虽然已经跟人跑了,但是他家里还有个女儿。
虽然她现在被邪物上身了,但兴许过个几天那个邪物在她身上呆腻歪了会再去找个人,挪个窝,那也真不一定。我心说我这也是瞎想。
所以虽然此刻石老师害怕的脸色惨白,上下两排牙齿在嘴里不住的打架,但是他仍然舍不得张口说走。
毕竟这里有他的家,有他的孩子,还有他许久以来两点一线枯燥的生活,而这一切对于他这个恋旧的人来说,那真是一万个舍不得。
眼看他左右为难,裹着绷带的脸上面部表情此刻也十分丰富,但是我和崇寅道长也都非常清楚,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看他表演了。
所以我就拉着石老师的手对他说:“石老师,你是聪明人,还是读书人,你该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吧,我们现在不是逃跑,而是去搬救兵,所以,我们很快还会回来的。
你的女儿被邪物上了身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最起码光头佬不会打她的主意了,等我们找到崇寅道长的师父以后一定会有办法,那时候我们就回来把邪物赶跑救回你的女儿。
我们现在斗不过他们,我们就先撤,***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敌进我退,敌追我藏,”现在正是发扬我党善打游击战传统的时候了,石老师,你要身先士卒啊,党和人民都在等着你立功的好消息呢。”
此刻我也是信口胡说,满嘴跑火车,而我的目的也只是打算先打乱石老师的思路,然后把他带走,因为我们的敌人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现身,但是我知道,只要他一出现,我们三人当中必有伤亡,弄不好会被团灭。
我当然不希望伤亡的那个人是我,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我觉得还是大家都走是最好的选择,最好都不要出事,所以我就一个劲的劝说石老师。
终于,石老师被我做通了思想工作,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心说你这个乌鸦嘴,你咋啥也说,做人这么消极悲观,连句吉祥话都没有。
石老师你这个人不仅是爱冲动型的,而且还属于负相人格的,也就是负能量较多的人,但是我心里虽然有埋怨却不敢因为数落和教育他而耽误了时间,所以我们大概收拾了一下立刻就走。
等我们走出了旅馆的大门,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今晚的月色又很朦胧,我一看这天色心说我们赶紧撤吧,我怕正应了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所以出门后我们上车就走。
好在我在住进这个旅馆以前把油箱加满了,所以也不用担心路上会因为没油而抛锚,然后我们就开车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