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的脸色有点不快,他沙哑着嗓音问我:“你要做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强自压抑的不满情绪。
我看着他眼里的反应忙说:“崇寅道长你别急,你不是说你和我爷爷以前经常交手吗,我听得有些出神才不经意间走得离你这么近,真的抱歉啊。
不过照你这么说,你今年得将近70岁了吧?我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以前是做过整容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崇寅道长噗地笑了一下,然后又马上表情严肃地说到:“道家人不会说假话,况且我有这个必要骗你吗?你的爷爷我很久以前就认识。
那年他29岁,他自己一个人从北方跑到这里,说非要入道观做道士,我的师父当时并没有收他,但是看他拜师的心很诚,所以就考验了他5年。
在那5年里,他就住在道观,天天为道观挑水做饭就是希望我的师父可以收他为徒。
我那时15岁,但是由于我从出生就在道观里生活,而我的师父从我刚懂事就开始教我各种技艺,所以当你爷爷来到这里拜师,师父就让我出面和他比试来探他的底。
因为你的爷爷之前只在别的地方学过一些属于入门级的功夫,当时他看我年岁小,所以非常看不起我,但是当我只用了三招就把他打倒了之后,他就很不服气,说打不赢我就不走。
而我师父当时也是为了考验他,就让他住在道观,告诉他什么时候打赢我,就什么时候就收他为徒,而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和你爷爷的缘份也就正式开始了。
只是,我并没有整容,我们道家人的养生驻颜之术从三皇五帝之时便有了,我也是练习了六十年才可以使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70岁的老人罢了。”
他前面的话说得我心神向往当年他和我的爷爷比武的那个场景和那段时光,只是他最后的这句关于他是否整容的补充,实在不像一个70岁的老道士该说的。我心说你真的不必向我解释的,对了,那这么说,你和我爷爷同辈,我还得叫你一声---崇寅爷爷?
我暗自咋舌,如果这个不老的崇寅道长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我和他之间还有很深的渊源?
他和我爷爷是同门,虽然一个道家,一个道门俗家,但是都拜过同一个师父,那也就是师兄弟了,那从辈份上来说,我还得和一个看起来最多叫哥的人叫崇寅道长爷爷?
天,这也太亏了吧。难道我这次来安徽是上天安排我来认亲的吗?我不觉头大如斗。
这时崇寅道长又说:“在那5年里,你的爷爷为了在武艺上超过我,就拼了命的学习各种功夫。
但是我的师父可以教给他的并不多,因为他还没有入我们道教,所以很多技艺我们都不可以传给他,因此他就常常在我们练功的时候偷看偷学。
其实这个事情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我的师父并没有说什么,我想我的师父也是觉得他很诚心,而且也是一个可塑之才,所以才会默许让他在一旁偷学,否则早就把他赶出道门了。
而他是偷学,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怕他每次偷学了技艺之后被我们发现把他赶走,所以他就只能在半夜起来在月光下练武,然后白天再和我比试,我很多次看他练功练到鸡鸣,他确实非常下功夫。
由于我是师父亲手所教,所以我总能快他一步。他在一开始学习的时候也是很急,恨不得一下就打败我,所以总是被我打得很惨。
后来他失败的次数多了,慢慢的他的性子也磨炼的慢了下来,他知道学艺是急不来的,所以也就开始沉下心来好好练功。而我们就在这样一个非师非徒的关系下过了5年。
终于在一个冬日的早晨,你爷爷在和我比试了50回合以后将我击倒,结束了他的拜师实验生涯。但是由于他的红尘情缘未尽,所以我的师父只收他做了最后的道门俗家弟子。
那一天我直到今天都记得很清楚,在你爷爷拜师以后,他一个人躲在道观旁边的树林里哭了一个上午,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心事。
而如今那片树林还在,但是我多年的挚友今生却再也无缘得见了。”说到这里崇寅道长不禁黯然伤魂,他的眼光飘向了远方。我知道那是道观所在的方向。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是倍感伤怀。直到今天我对我的爷爷还有着深深的思念。我在他逝去的这些年里我也曾经多次梦到他,但是在梦里他的样子仿佛在云雾中,看也看不清。
只记得很多次我的爷爷他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孩子,你要坚强,要勇敢面对你今后的人生,你此生的任务很重,因为还有许许多多的平凡的人在等待着你的到来,他们在等你带领着他们找到属于他们命运中最深处最重要的秘密。”说完这段话我的爷爷他就悄然离去了。
我有好几次就在此时醒来,我的眼角噙着泪。此时我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对崇寅道长说:“那么我是不是要称呼你崇寅道长,爷爷?”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因为实在难以说出口。
崇寅道长看着我说:“天9你也不必如此,你就直接称呼我崇寅道长吧,这样方便些。我今年68岁了,而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道爷今年也107岁了。
因为道家人自古对于养生之术就颇有传习,而且还有一些奥秘在其中,所以我的容颜自32岁开始就没有太大了的变化,因此你看到我的样子对我的年龄有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但是我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是知道我以后不用叫他爷爷而甚感欣慰。
随后我又和他之间保持了合适的距离,然后我问他:“崇寅道长,你可以告诉我,我的爷爷在道观里和你的师父也就是我的道爷都学了些什么呢?
在我小的时候我爷爷也教过我一些拳脚功夫,但是比起他练的太极,那真是天壤之别,而这并不算什么,这次我就用这些三脚猫功夫少挨了很多揍。
关键是当年我看到我爷爷展示给我看他练过的一些奇怪的技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也都是你们道家的技艺吗?
为什么那时爷爷只让我背诵口诀,说我大了就明白了,虽然现在很多口诀我也知道含义了,而我自己也研究了一段时间,但是对于其中某些奥秘我还不是很了解,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崇寅道长看了看我,然后紧了紧身上的皮衣,显然他穿着不是很习惯,他想了想,反而问我:“天9,你是不是从小就可以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而他们也从没有伤害过你?”
我说:“是的,从小我就可以看到,就是现在有些时候也可以,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他们就像路人,飘过来飘过去,而这个事情除了我爷爷,我还从未和别人说过。”
崇寅道长又和我说:“天9你的生辰八字我早已知道,你的八字命局中自带天医华盖,而且还有太极贵人,所以你天生就是从事玄学研究的。
而且你的灵力也让你可以感应到身边的那些灵魂,所以你的爷爷才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你在玄学上有更深的研究,那么你甚至可以预知天命,窥破人世吉凶。但是你要谨记,天意不可违,天机不可泄,万事点到即可。”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点头说:“我明白了道长,我知道我今生的使命,我希望以后崇寅道长可以多多指点我。”
崇寅道长看着我,一脸的孺子可教的表情,不觉伸手去摸他的下颌,好像那里有胡子一样。我估计崇寅道长平时无聊时也看电视。
那些古装剧里面那些道骨仙风的人在触摸颌下飘然的胡须时的场景一定深深地触动了道长。
我看着远处旅店依稀点亮的灯,不觉此刻已经是傍晚了。刚才我和崇寅道长在石老师走进斜对面我的房间以后,我们就悄悄地走出了崇寅道长的房间而后走到了旅店后方的一个土坡上说话。
我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似乎总有什么事情在无形中困扰着我,但是我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事,所以就连我和崇寅道长走出旅店都没有什么印象。
直到刚才崇寅道长点醒我,要我为更多平凡人做些什么,让我带领他们找到属于他们自己命运的秘密之时。
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在我内心充斥着的不光是和前女友分手所带来的伤痛,而更有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希冀在影响着我,我的内心在渴望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在我的爷爷冥冥中指引下去过的完全不同的人生。
崇寅道长停了停,对我说:“这次我来,是有我的使命。而你在山上时,我的师父并没有对你说和我有关的事情,就是因为他算到了你此次会有这样的危险,而他也算到你会在随后的时间里遇到我,所以所有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躲不了。
我的师父不可以泄露天机而使命运的车轮发生偏移,所以这一切你自己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