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到家,夕阳西下。枫叶落得山路一片火红,夕阳映照的天地一色。
门口白狐已经在等着了,看到瑶光等人时耳朵一抖,飞快的跑去迎接。
:“呀!狸哥!好久不见”!瑶光放下行李就抱住了飞奔而来的白狐。抱着抱着发现越来越沉,都快兜不住了。然后发现手感也不对了,瑶光眨巴着眼睛说:“狸哥你剃毛了?你怎么这么重不应该啊”!他看见天权和天玑一脸惊恐才松手,原本抱的白狐化成了人形。白发蓝瞳,穿的也是白色衣裳。整个狐狸都是白的发光,瑶光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白黑着脸下令道:“变回去”!
:“噗!师姐你好像纣王啊”!天玑和天权都知道什么梗笑的直不起腰来。白狐不乐意了说:“我早几百年前就化形了,要不是主人不让我吓你我也不至于一直当只狐狸啊”!
瑶光拍着他的肩说:“认命吧狸哥,你就是一只狐狸啊”!白狐白了她一眼:“你的花我照顾好了啊,抽了几条枝叶了。说起来给我带的东西呢”?瑶光笑嘻嘻的提起袋子,别走边说道:“在袋子里呢,你最喜欢的炸鸡”。
:“那你快给我”!
:“不给!哈哈哈,你来抢啊”!
:“哼!坏女人,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在白狐扑倒瑶光抢到她手中的袋子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们两个。瑶光和白狐都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影子,果然是白尘。
:“师父”!
:“先生”!
:“你们两个闹什么呢,绥绥你还不站起来”!
绥绥立刻站了起来,瑶光则是被白尘拉了起来。绥绥有些害怕的拉怂着耳朵,准备听训。果然白尘开口就是:“你也没个长辈的样子,跟着她闹。闹腾狠了晚上又睡不着头疼了”!
:“知道了,先生真是好偏心呢,都不训瑶光”。天权和天玑闻道了前所未有的醋味,二人迅速溜掉了。白尘一愣随即看了绥绥一眼说:“变回去”!绥绥哼哼唧唧的变回了白狐的摸样,委屈的抱住瑶光。瑶光笑嘻嘻的抱起绥绥说:“师父是我不对,不要老怪他啦”!白尘叹口气说:“别老抱着他,他可是个公狐狸”!瑶光瞪着眼睛说:“他是公的?我怎么不知道”!绥绥得意的摇着尾巴趴在瑶光的肩头看着白尘。
:“狐妖成型前不分男女,但是成型后就分了。他早四百年前就是个公狐狸,只是狐妖一族以绝世美貌闻名天下,雌雄莫辨罢了”。白尘说着看着绥绥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听话就请你的族长九尾送你回青丘了”。绥绥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笑:“先生才舍不得呢,绥绥陪您六百年,经历无数苦难,见证了先生半生,怎么会舍得赶我走”。白尘听了笑了起来,如沐春风。
他道:“是啊,所以就你最嚣张了!当初你在青丘就是最顽皮的,如今倒也沉稳了不少,看来你修成狐仙的日子也不远了”。绥绥蹭着瑶光的脖子说:“我才不成仙呢!人间的日子多逍遥快活,我要永远陪着你们”。
:“不行的狸哥,本来就耽误你上清华了,怎么能耽误你成仙呢!你成仙了我以后上头就有狐罩我了”!瑶光打着趣说道,绥绥哼了一声说:“你可真不知自己师父是什么人物,还需要我罩吗”?
瑶光抱着绥绥往里走:“那我师父是什么人物?你说说啊”!
:“那不行,以后先生会告诉你的”!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九尾狐的重重重孙子,我叫白绥”。
:“咦?听着你更像师父的重重重孙子呢”?
:“纯属巧合!别瞎说!先生那是因为曾经他是浮生门最厉害的天才,所以才赐有白姓”。
:“好啦好啦,知道了”!
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谈话,白尘手中攥着那块曾经碎成两半的长情佩,心绪也随之渐远。
夜晚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瑶光有些在意回来时的话,她小声说:“狸哥,师父到底是是什么人呢”?绥绥趴在她的床头熟睡,隐隐约约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瑶光看他已经睡着了翻过身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听到瑶光呼吸浅稳,绥绥睁开眼睛。他用爪子轻轻碰了下瑶光的脸,心中在说:“他也曾尊贵无比,为天下苍生着想。但是你死后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为你而活”。
一轮圆月升起,山峰之上是白尘的萧声。绥绥停下脚步,化成人形静静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看着山峰上的白尘吹奏着《白雪》一曲,他知道白尘想念的人早已不再,如今他守护的人早就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羁绊。
生死契一但签订无法回头,二人同生共死,一人死去另一个也会死去。
绥绥当年看着白尘对紫微帝君坚定的说:“我愿意,只要她能活”。
:“为什么呢?为什么现在你又舍不得了”?后来周身星辉环绕的女圣曾经问道。
:“是我把她弄丢了,我应该让她回家”。
:“记得把她还给御清,既然不爱她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绥绥正陷入回忆,一曲毕竟不知先生是这般思念那个已故之人。他知道白尘顶着多大的压力带着瑶光一路走过来,刚找到瑶光的时候她在襁褓中抓着白尘的手笑的那么开心。白尘当时哭的很伤心,似乎将这辈子的泪都哭尽了。他抱着瑶光哭着笑笑着哭,说道:“终于,我的孩子终于活下来了”!然后从未喂养过孩子的他找奶娘,询问如何照顾小孩子。一路拉扯大,别说吃苦了,连洗衣服洗碗这种事都不让她做。如果不得已要出去,也是绥绥化成白尘的样子看管瑶光。总之那些年欺负瑶光的人,想害瑶光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为了不被天界的几个人发现,带着孩子辗转各地生怕御清圣君和紫微帝君来抢孩子。先生活的太小心,小心到有些执着。他签订生死契开始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不到缘分尽的那天他是不会离开瑶光的。
绥绥轻轻扶着白尘说道:“先生思则乱,前尘往事不必自责”。白尘摇摇头,拿出长情佩略带凄凉:“当初御清送她长情佩,就是希望她可以放下。如今她重生,前尘往事与她再无瓜葛。挺好”!绥绥不解,问:“那先生你呢?可是放下了”?白尘轻笑一句:“许是报应,我终其一生都是遗憾”。
:“先生……她在最后一刻都没有离你而去。天罚降下时,聆音说她明白了,就算魂飞魄散她也一直在你身边”。
:“无缘终是散,唯心而已。我懂的……怎会不懂呢”?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问谁,或者是在问他自己。
白绥预感先生不对劲,这么多年他勉强能猜先生的心思,说道:“先生可是做好离开的准备了”?白尘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看着月光说:“快了,天上已经来要人了。这么多年耗费太多修为,再不闭关怕是维持不了这条命了。当年三位圣人强渡我为圣,天劫天罚都是一起受了,这凡人修成的身体终是扛不住的。绥绥你回青丘也好,自己游历也罢,你不必再跟着我了。瑶光我交给御清定不会有事,天权和天玑我也有安顿。我师侄洛澜不会比我逊色,交给他我放心”。
:“先生这是在交代我吗”?
:“是啊,如今你最年长,只能拜托你了”。
:“我听先生的”。
白尘拉着白绥的手说:“我不能死,我要替她活下去。就算是不再相见,我也要活下去”。白绥回握白尘的手说:“我明白的先生,先生打算何时闭关”?
:“等,等瑶光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