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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魔尊望舒

韶华寻着诅咒的踪迹寻到了朱雀山的千暮顶,这里永远保持着朝霞,五彩霞光,光耀金顶。两只凤凰远远的就看见他们到来,飞来化作人形跪拜。

:“参见清尘圣君”!

白清尘问:“朱雀神君可安好”?凤凰对视不解,随即回道:“朱雀神君正在金顶内,一切安好”。

韶华抬头远处闪闪发光的金顶,炫耀夺目。毕竟承载了天地灵气的根源,这里的一切都纯净的令人愉悦。灵山是第一道屏障,越过灵山的第二道屏障就是凤凰山,第三道屏障就是朱雀神君,守护千暮顶的古老神兽,也是主圣创造的第一个神鸟。

:“本君追查到异样,在这里断了踪迹。恐怕是受到了千暮顶的影响,本君要进去探查探查。还请二位通报一声”。白清尘客客气气的,倒是让两只凤凰松了口气,毕竟这位圣君自掌印以来从不过问,突然来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韶华倒是没理凤凰,直接走了进去。凤凰阻拦不及:“这位仙君,里面有结界你进不……”!话还没说完,韶华都已经踏进去了。他转过身一笑道:“还没有本东君进不去的地方”。两只凤凰哑口无言,一时被东君这两个字吓得噤声了。

天界谁不知道东君,当年擅闯天机阁,私解仙魔录。被天帝下了责仙令,因此与天界结仇。两百年前联合魔尊望舒意谋造反,掌权人间,逆天而为。最后遭了天罚才安分了百年。此人的力量难以想象,又是主圣的儿子,自是得罪不得。天帝就算容不得他嚣张,他也嚣张了百年了,现在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二位圣君,这里便是朱雀神君的长鸣殿,还请容小仙通报一声”。

白清尘点了下头,两只凤凰急忙溜走。韶华颇感无趣道:“没想到本君闲散这么多年,还是让其他神仙闻风丧胆啊”!白清尘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打趣道:“东君之名还是如雷贯耳的,当年不知道吓走了九重天多少神仙”。韶华勾起嘴唇笑了笑了,眉间金印一闪而过,虽然只有一瞬间,白清尘还是看清了他露出原型时那满头银发,和那从未见过的火焰莲花纹的金印。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白清尘略微惊讶。韶华却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事,受了天罚一点影响罢了”。

:“只是如此吗”?白清尘眼尾上挑,他总是拥有着出尘的清冷感,此时的打量里不知有没有情绪。

韶华颔首迎上他的目光说到:“只是如此”。

远处凤凰二鸟摆出请的姿势,白清尘才向里走去。朱雀神君恭候在千暮顶的入口,看见韶华的时候脸色骤变,神色都紧张了些许。

:“朱雀见过二位圣君”!

:“请起”。

:“刚刚朱雀神君见到本君为何这般紧张”?韶华不切入正题非要问这种问题。朱雀神君自然不敢不回:“小神见东君,骤然想起曾经的泽天主圣”。韶华继续问到,丝毫没有在意朱雀的心情。

:“为什么,本君与泽天很像吗”?

朱雀低下头行礼道:“几乎一模一样,且东君风采更盛”。

韶华往后退了一步不再问了,示意白清尘可以开口了。白清尘觉得这本就不是秘密,世间有很多见过泽天的神仙。他们之所以惧怕韶华正是因为,韶华与泽天几乎一样。他们忘不掉当年泽天一个灵压就能灭天地的力量。加上韶华当年闯入九重天,吓到了不少神仙。之后干的事情也是令九重天畏惧,不过朱雀之所以这么紧张惧怕,大概是因为想起了泽天是创造他的主人吧!

:“朱雀神君,你最近应该也收到了九重天的消息”。

朱雀倒也不愧是第一最美的神鸟,化形的长相也是俊美非常,他回答道:“小神的确收到了消息,青龙与玄武乃是小神一同降世的好友,小神也是坐立难安。但是身负看护千暮顶之职,不能擅自离开。二位圣君到来,是说小神这里有线索”?

:“有,但是断了。本君与东君一路追寻到这里,没了踪迹”。白清尘一个眼神看过去,朱雀不明白了,他歪着头问:“圣君是在怀疑我”?韶华差点笑出来:“笨鸟!他是在担心你是下一个倒霉蛋”。朱雀吓了一跳,这东君说话的确不太顾及别人。

:“多谢圣君担心了,小神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圣君若是不放心可随小神去千暮顶查看”。

朱雀带着他们来到千暮顶的入口,这里设下了千余阵法,阵法的金光一圈圈转动,韶华走近抬头观摩着。

:“这阵法无人可解,为什么青龙和玄武还会失踪呢”?他的语气总是带着点知道什么的意味。朱雀也不明白,他说:“阵法是泽天主圣所设,自天地所创开始,诞生天地灵气四个泉眼,后有四神兽看管。我等在此守护亿万年,阵法从未消失,也不可破。至于青龙玄武为何失踪,小神也难以知晓”。

:“韶华,你有看到什么异常吗”?白清尘问他,纵使自己在阵法上颇有兴趣,但是这样的阵法可以说超越了他的力量。

:“除非泽天回来了,但是他不会回来的……”。韶华明显知道些事情,他不愿意说谁也没办法。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世界应该没人可以破坏泽天设的阵法”。白清尘的确想不出谁可以破阵。

朱雀却说:“有,东君就可以。虽然小神不能与圣人比拟,但小神也活了亿万年了。东君之力与泽天主圣相仿,破阵应该不是问题”。韶华只是安静的看着阵法,并没有否认,看来他的确可以。白清尘觉得就算是韶华可以解,但背后搞事情的绝对不是韶华。韶华心气何其高,他根本不屑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事情一下子没了线索,但是也说明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朱雀了。

:“朱雀,你与白虎一定要提高警惕,你肯定是下一个目标。能破泽天的阵法,绝非善类”。

:“多谢清尘圣君关照,小神自当警惕”。

韶华转身就走,白清尘问他:“你去哪里”?

:“魔界,一起去吗”?

白清尘再此踏上了魔界的土地,曾经被火焰灼烧的土地重新长出了红艳艳的彼岸花。他在此阻止过天魔之战,不由的想起弥留之际,是聆音带他逃离了这里。

:“这里你应该来过,望舒说你当年以一人之力阻止了我父亲与泽天的争夺,最后抢夺了赤焰剑才没让火焰烧穿魔界”。韶华折下一支彼岸花,低垂着眼眸,似是爱怜。此时不知是花衬人还是人衬花,他就像彼岸花一样神圣中的妖艳。

:“你与魔尊和好了么”?白清尘记得他后来为了瑶光放弃一切,与望舒关系急剧恶化,甚至二人不愿来往。

韶华嫣然一笑:“他?他后来真香了,过得比我苦情的很。一百年前他喜欢了一个凡人,那个凡人喜欢的是个和尚,和尚一心修佛不理那个凡人。一代魔尊,竟比不过一个和尚”。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看见白清尘的模样顿时觉得他现在和曾经的望舒一个样,笑的更猖狂了。

:“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具体的不清楚”。白清尘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如此夸张。

:“那我跟你讲讲好了”!

一百年前,望舒跟我大吵一架,我二人皆不服对方,于是相约打了一架。他当然打不过我,受了伤。好死不死被一个凡人救了,那个凡人就照顾他。魔尊何等孤寂,何时受过一个女人照顾过,这一照顾不得了,动了心了。追求人家,被人家拒绝了。死乞白赖的赖着,不知道为什么被拒绝了。然后他发现,这个凡人经常去一个和尚那边,每当那个和尚讲佛法她必去。后来才知道,这和尚与这凡人算是青梅竹马。这个凡人还是小孩的时候就被寄养在寺庙里,喜欢这个和尚的心思也是很多人知道。人家劝和尚还俗娶了她,和尚说他要报答老和尚的养育之恩。搞的这个凡人女子爱不得,成天郁郁寡欢。望舒知道后,决定继续追人家,反正他活的够长脸皮够厚。没想到因为成天围着那个女子转,都以为女子找了个上门女婿。那和尚也不知道怎么了,生了场大病。女子夜里赶过去照顾,魔尊不肯啊,结果女子一气之下让他滚。魔尊没有滚,还是一路跟着她,生怕她出事。和尚病好了之后跟女子好好聊了聊,让女子不要错付于他。女子说自己喜欢的是他,和尚不喜欢自己就算了,她不会改变的。和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女子喝了茶室的茶水,突然中毒而亡,死在了和尚的怀里,临死前抓着和尚的衣襟痛苦的说不出话。魔尊糊涂了,他以为是和尚下的毒,赶过去屠了全寺。那和尚也不解释,死在了他的刀下。后来阎王气的上九重天告了他一状,九霄就降下了七道雷劫。后来望舒知道了,毒不是和尚下的,是老和尚下的。老和尚不想那女子毁了和尚的修行,因为女子已经动摇了和尚的心。望舒也因此不再离开魔界,也不知道想通了没有。不管他想通还是没想通,他还是不能和凡人一起。七道雷劫算轻的,天罚可不轻。所以他跑我那说他理解我了,我当时不懂他说什么,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倒也难得八卦了一回”。白清尘似有若无的笑了,魔尊的事情他一直没了解过,想来世间的缘起缘散太过玄妙,自己也难勘破。

:“你们要说我的坏话到什么时候”?望舒从花丛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白色的衣服竟纤尘不染,银色的束冠中间是一颗红色宝石,衬得他冷峻面容多了些红尘味儿。

这么一对比,好像韶华更像传说里邪魅狂狷的魔尊,望舒才像个清心寡欲的神仙。白清尘是第一次见到他,就算是曾经魔界大战也没看见魔尊露面。毕竟对方可是自从八魔君被镇压后一直掌管魔界的第一人。如今看来,他除了几百年前想造反过,一直以来还算安分。

:“哎呀~望舒殿下怎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啊”?韶华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手却不安分的幻化出一把剑,一把从未见过的五色剑。望舒迅速反应过来,一伸手出现一把暗红色的长枪。白清尘很是无奈,见面就打还真是韶华的风格。二人打斗摩擦的火光在花海中划出一大片空地,弥漫着灼烧的味道。望舒自知打不过,韶华不过用了一小成的力量,不过他就是喜欢跟韶华打的有来有回。

:“许久不见,魔尊的功力提高了啊”~韶华见他有些招架不住,稍微收了点力量。谁知就在他刚收力量后,望舒突然拿出了十成的力量,将枪刺向了韶华的额头。

:“大意了东君”!他露出笑容,收了枪。韶华难得不跟人计较:“是~我怎么比得了你这个老狐狸”!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带着这位……”望舒拉长尾音打量了下白清尘,随即想起来了什么,神色晦暗不明。

韶华收了剑说:“清尘圣君,你不会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吧”?

:“见过清尘圣君”。望舒没理韶华,对着白清尘不卑不亢的打了个招呼。

:“魔尊有礼了,我与韶华前来是有事想问魔尊”。

望舒看了看韶华,说道:“他的事情我管不着,人间的事情也不归我管,天界自有九霄管,我能管的不过是这荒芜的魔界罢了,有什么事劳烦二位大驾光临”?

韶华倒也不客气的说:“我记得你说过八位魔尊其中一个没有死,只是被驱逐了,我想问问你见过他吗”?望舒兴致不高的回道:“我以为是什么呢,八位魔尊在时我不过是刚出生的孩子,自然是没见过”。

:“仙魔录记载八魔君还是很详细的,唯独少了一页,就是被驱逐的那位,你知道多少关于那位魔尊的事情”?

望舒不解的看着韶华:“你又去看仙魔录了”?韶华应了一声,白清尘缓缓看着他,望舒深吸一口气咒骂他:“你怎么没被九霄劈死的!当初封禁仙魔录就是怕泄露天机,影响太多。你倒好,三番两次去挑战禁制。当年就应该让九霄劈死你才好,你什么时候去看的”?白清尘也盯着他,想让韶华给个解释。韶华耸了耸肩说:“就前两天,九霄也没来找我,他现在也没本事劈死我”。望舒气笑了,说道:“也就你有这胆子!说实话,我对那位被放逐的魔尊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冰凌,是唯一的凡人魔尊,其他魔尊都是泽天主圣所创的。他有个徒弟叫重眸,上古大战后不知踪迹”。

:“那就对了,重眸就是阴谋的一切”。韶华冷不伶仃的说了这句结论,二人都在等他的解释。

韶华的笑意逐渐加深,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第一次解开仙魔录的时候,随便翻到的就是冰凌,那页写着‘冰凌,魔尊第八尊,凡人身。五百年成魔,五百年为尊,天下第一人。也记录了他为何被放逐,因为他爱慕霜河圣君,以自己的力量为代价向泽天换取了霜河的一缕轮回,这也是为什么颜姬在天道那么久也没找到霜河的原因。总之我再去翻仙魔录的时候,冰凌那一卷被抹掉了。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人,冰凌的徒弟,重眸”。白清尘自是不太了解上古的事情,可以说后来的神仙大多数都不了解,更别提他半路被强行拉入圣位的,对于这些事他保持沉默。望舒走了两步,没明白:“这跟重眸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因为霜河归位,冰凌重新找上门倒可以理解,但是跟重眸有什么关系”?

韶华自是得意的看着他,神色十分欠揍:“啊~所以我来找你只是为了确认一下信息,天界和人间的禁锢太多了。来这我就明白了,关于重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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