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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双生契

夜晚的风呼啸凛冽,白清尘的发丝卷着冰冷的雾气。面前的韶华双眸如同危险的狼群,他死死盯着白清尘,希望白清尘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你了又如何,生死契依然无解,你应该明白”。白清尘并不想跟韶华纠缠,但是韶华却说:“你似乎忘了,我与你并不一样。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恰恰是我的天赋,就比如这逆天改命”。

白清尘撇了他一眼说:“你想再受一次天罚吗”?

:“天罚啊~呵”!不知他为何会发笑,笑完了才正色道:“不过是天罚而已,你只要告诉我你结契的连结,我就有办法转移到我身上”。

:“韶华……我与她结契的信念来源于她本身。你问我昏迷的那三十年里我做了什么梦,其实没有什么梦。我回忆了她的一生,在她的角度里感受了一生。所以说我与她是以灵魂为契,以爱而生”。

韶华嗤笑道:“以爱而生?你清尘圣君会懂爱了吗?那还真是……”韶华咬着字说“闻所未闻”。说完他后退一步影入茫茫大雾里,仿佛那双寒冷的眸子还在盯着。白清尘想到从前就有传说,韶华无情无爱,将人间视为游戏。玩弄权利,掌控人间。要不是遇上瑶光渡劫他可能还会打上九重天去,他虽是主圣的儿子却没有主圣的心。他现在一心只要瑶光,连自己和瑶光唯一连结的生死契都不被允许了。

齐亦然带着清舞上门拜访,说是拜访一般齐亦然来多少是有事来的,倒不如说清舞才是来拜访的那个。

:“瑶光,没想到就半年没见你就要结婚了,啥时候多出个未婚夫的,怎么没看见呢”?清舞手里大包小包的特产零食,一口气拎上山气都不喘的。齐亦然就跟要了命一样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要死要活的。听到瑶光要结婚的事情扭过头就问:“什么?这么快”?清舞拉着他起来说:“大惊小怪什么?难道你喜欢瑶光啊”?齐亦然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是好奇神仙也会结婚啊”?瑶光笑了笑说:“神仙大多数独来独往,不喜热闹,有的还不喜烟火。所以有伴侣也不奇怪,大多数都是志同道合的关系,少数的也会结为夫妻”。齐亦然思考了下还是问出口:“那神仙夫妻不合适了,会离婚吗”?清舞翻了个白眼说:“你这样说真的好吗”?瑶光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据我所知,还没有。神仙不会轻易动情,因为情对他们来说是毒。一但动情,很难渡过,所以万千劫数里最难渡的便是情劫了。不乏因情所困,灰飞烟灭者”。

:“因为天道没有殊途同归,只有同道而归。神仙若与凡人相恋,天罚而降,灰飞烟灭”。韶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沉稳着说着这句话,靠在门前的樱花树下。落英缤纷,一眼万年。别说清舞看呆了,齐亦然一个男人也看呆了。别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好看的女人他都没见过。

:“啊,他就是我未婚夫,韶华”。

一通介绍,才进入正题。齐亦然正坐在大厅,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一屋子大神仙,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神仙,且不说来历,随便挑一个都是祖师爷级别的。他略微颤抖着喝了口茶说:“清舞和她师父追踪了半年,突然线索断了。具体清舞道长可以交接一下,各位大仙,帮帮忙帮帮忙”。他看了看清舞,在座的也没人表示感兴趣,清舞有些尴尬的说:“我师父是觉得他跟踪不出什么,所以不想干了。其实就是那个天使魔鬼的事情,当初白尘道长说是异教徒产生的扭曲怪物。后来发现有人感染了类似的东西,但是他们只有突然行为失常的情况,医学上查不出什么问题。不过最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一直查不出所以然来,就来拜访各位前辈了”。白尘问:“行为异常,如何异常”?清舞翻出手机,打开录的视频走过去给白尘看。感染者会在睡梦中突然醒来,如同行尸走肉,会抓到人或者动物就咬。瑶光看了一眼说:“好像电影里演的那种丧尸”。清舞点点头说:“对,但是他们到了白天又恢复正常,不记得晚上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为此已经有人因为知道自己的异常自杀了,局面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趋势”。白尘再问:“那么你跟你师父有查到什么吗”?清舞摇摇头说:“实在是太奇怪了,每次追踪的时候就像一堵墙被挡住了路一样,师父最近一次好不容易追踪到奇怪的气息,结果突然的灵压让师父差点经脉俱损”。白尘敲了敲椅子扶手,拿出一颗药丸说:“给你师父,让他好好修养。这件事交给我便是,至于其他方面,若我动静太大还需要齐亦然来处理”。齐亦然立刻站了起来说:“没问题,后续处理工作不就是我的职责”。

:“师父……”瑶光欲言又止,白尘抬头看了看她说:“你要是想去,韶华也要去了”。瑶光立刻拉着韶华的手说:“那就让他去吧,他这么厉害不用可惜了”!

:“能让修仙者经脉俱损的灵压,是什么样的神仙呢”?瑶光把所有圣人都想了一遍,但又觉得不可能。圣者们付出了无数代价换来的和平,绝对不会打破现在的平衡。韶华非常熟练的替她梳好头发,瑶光发现韶华会得琐碎小事特别多。比如梳头挽发,制作各种好看的衣服和饰品,最近居然跟着天权学起了做饭,天天在厨房研究。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好好了解过这个人,对他都是一知半解。

:“这个世界隐藏的太多了,就像紫薇帝君其实也是圣人位的,只是他一直懒得管事。还有魔君望舒,上古魔君被灭,泽天主圣离开此界后望舒就成为了后起之秀了,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韶华替她扎了个好看的披肩发型,顺手掏出一个好看的紫色蝴蝶结发夹夹在了脑后。瑶光满意的笑了笑说:“自从你天天给我梳头发,我越发觉得以前我梳的头发都是鸡窝了”。

一路上瑶光都有很多问题,齐亦然也跟着听了个新鲜,深感自己知道那么多事情简直太满足了。

:“你说说那个魔尊吧,你好像对他很了解的样子”。瑶光就窝在车窗边,外面再没的春光都夺不走韶华的风采。韶华决定把这几百年来的事情当故事给她讲一讲。

得从我出生开始讲起……

我出生于三百年前,比你们所知的年纪其实要大一百年。母亲和父亲虽然交出了圣人的一切权利,但是他们走了自己的道。于是创造了一个新的天地,那个地方叫无人之境。我正是在那个地方诞生的,母亲给我取名韶华。韶华的意思是时间,人间有很多关于时间的成语。韶华易逝,韶华如驶,都是说时间很短暂。我与父母一起的时间并不久,他们在我十七岁那年共游诸天去了。十七岁的我可以说年轻气盛,于是在我到处游玩的时候认识了望舒。他是魔尊,掌控着二分之一的天地,天帝也会忌惮三分。他与我一见如故,共游三川四海好不惬意!后来我兴起直上九重天,误入天书阁,解开了仙魔录的封印,惊动了九霄天帝。我被当入侵者围了个水泄不通,九霄明知我是韶华还是降下责仙令,我差点死在九重天。是望舒跪在天门外求情,我才免于一死。其实我知道,九霄是真的想杀了我,在他眼里我是不允许存在的,有违天道。他怕我总有一天超越他,代替他。

我知道是望舒替我受了最后一道责仙令,他说我很像泽天,很像他曾经最崇敬的圣人。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圣人了,所以他不希望我死。从那以后我心性大变,我不想再经历那样无助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我不强大,不让九霄忌惮我还是会死,到时候望舒能保我几时呢?于是我开始更加努力修行,不管是仙道还是魔道我都会学。想必是我生来便是圣人的缘故,我短短百年便超越了九霄,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在人间挑起事端,战争,掌控人间的权利可以说无恶不作,我在找一个让九霄开战的理由。望舒只是默默的支持着我,为我打点所有的事情。他说他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泽天回来了,他曾经也是默默的替他的圣人打点所有事,他支持我复仇。

后来正当我想插入一个王朝,独揽人间大权的时候,我遇到了此生挚爱。望舒说那是我的劫,我知道那是我的劫,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扎了进去。我只想与自己所爱渡过短暂的一生,于是放弃了复仇,放弃了一切。望舒起初不解,他甚至对我的态度逐渐冷眼相看。我知道,他虽然活了很久,可他才是那个无情无爱的人。直到最后我受天罚,他来寻我跟我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泽天和我都一样会为了爱牺牲一切。因为一生太过孤独,孤独久了遇上了另一个人点亮了自己的黑夜,就再也忍受不了孤独的滋味了。

:“哎……原来如此,魔君呢?他经历了什么,突然理解你了”?

:“他爱上了一个凡人,那个凡人知道自己会毁了望舒,默默自杀了。从那以后望舒再也没离开魔界”。

白清尘也只是默默听着,这些事情他也只是听说过,但是九霄曾经差点杀了韶华的事情他是第一次知道。这样也解释的通韶华曾经的那些传闻了,虽说他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事情大概还要更复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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