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与她结婚么?”
“我见过北边的白熊,南处的黑鹅,东邻的蓝鲸,西里的黄驼,只遇见这一个多彩的生活。”
“遇见她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从未见过的彩色。”
1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我是钟离泽,一位职业的建筑设计师,我喜欢游历世界,喜欢安静,喜欢所有我认为美的事物,我觉得世间没有什么事物是不可以融合到建筑设计中的。
就像在荒野里见到的山洞,或许很多人认为野人的生存环境,但是我认为那才是生活与自然的碰撞,如果此生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去找一个,寂静荒野的山洞,用玻璃等透明的材质来做遮风的墙,有可以在荒野中拿来即用的材料做家具,找到一个同样爱静,喜欢慢生活的女人,一起享受。
只是很可惜现在的我,大大小小的建筑设计方案,都被一一驳回,这个世界那么多的建筑,却没有一栋是由我设计的。
没有它们的容身之所。
小时候,我看着街边矮矮的楼房,坑坑洼洼的道路,我的梦想可不是什么建筑设计师,是城市规划师,我想将所有破旧的楼房变成高楼大厦,把所有颠簸的道路都浇灌上沥青,走在每一个街角都可以闻见,新鲜的沥青味道。
随着,身高见长,学识渐丰。一切已经不需要我去改变了,所有的已经都实现了,每一个人都被禁锢在差不多大小的格子里,或大或小些,但都在那两米六的世界里穿梭,休息,娱乐。
越高的楼,就有越多的格子,一个一个方格窗户,一个又一个弓着背,盯着一个黑色方块,手指疯狂移动的人。
忽然觉得,一切都和幸福,舒适这些想象,差别甚远。
我想让世界退化。
我的理念不被各位资本家们所接受,他们不会去理解我认为的舒适与自然,他们只知道,最少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
弧形的突出阳台是一种奇形怪状,一栋楼房的层高不一,高出的是浪费,低洼的是挤压。
有过那种感受么?吃着普普通通的饭食,只要顺了上级的心意,就可以得到一个稳稳当当的铁碗,但是就要打破自己的希望和梦想。
我将那些上级很长一段时间里,称为吸血鬼。
2
“断桥残雪”,我记得清晰。
“妈妈,妈妈,下雪了。”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小脸红的像个小苹果,哈气的样子,像个会移动的小烟囱。
“雪花好大呀,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雪真的很大,大到,没走多久,树梢没了什么其他杂色,大到,一眼望去都是美景,只看见一处彩色。
太明显了,那是彩虹一样的颜色。在远处,像是一幅画,周围有一群穿着彩色衣服的人。
那是一个玻璃房,全透明的,眼睛好像可以透过它看见外面和里面的一切,但是少了一个方块。
魔力,是的应该是有魔法吧。
公交车来了,车上也喷印着一个画展的宣传,像一张巨大的海报,再最让人期待的地方翻起了角。
“你这个黑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司机的眼镜微微泛着黑黄色,头顶上反着光,透过镜片的眼神落在一个身着黑衣的奶奶身上。
“这是我去孩子家拿了一点吃的。”嘴里小声的嘟囔着,眼神看向司机身后挤满人的车座,一手刷着公交卡,一手抓着袋子,手指些许泛红。
我想要抬起脚上车时,我看清了公交车上的颜色,是同一个地址,刚刚的那个画展么?好像值得一看。
决定好了,那就直直的走过去吧。哎,人好多,快走几步,别耽搁了回程。谁知道走着走着成了跑。
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害怕遗漏了蛛丝马迹,嘴角自己都不自觉的上扬。
“轰”
“砰···砰··砰·砰”心脏停了一拍,耳朵听不见其他,回过头,看见的是火海。
四面八方彩色的方块流动着,渐渐地向我的身后汇流,玻璃房子瞬间成了一间空壳子,只装着一个空架子,抱着一个彩格子。
不自觉地走向它,不到达它的身边,不停息。
是一束七彩的光,不是规则的,好像儿童的牙刷画。
一片似叶子又似花的,不甚娇羞的低着头,亮色系的彩色的花瓣,与背景的暗形成了对照。
透过的红光照着,彩花红光粼粼。
不知道是谁救赎了谁,也不知道是谁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