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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个难题

李宁肯定要走科举之路,但科举之路何其艰辛,且不论竞争残酷,摆在李宁面前就有两个难题,一是钱,二是不懂八股文。八股文可以后面慢慢学习,但没钱却连继续读书都很艰难。

古代培养一名读书人是需要大量金钱的,笔墨纸砚,书籍,还有各种其他花销,这不是一个普通民夫家庭能够承担的起的。这也就是为啥富户培养一个读书人容易,而寒门士子多聪慧而少有成功的原因。所以,李宁需要尽快想个赚钱的法子,以前看穿越小说主角赚钱简单的很,信手拈来,真的处在实际情况,李宁觉得并不是那么容易。

卯时,日将出。李宁便起床,简单洗漱后,先村里跑几圈,晨练小半个时辰。一个好的身体很重要,寒窗苦读需要强大的体魄,不然科考还没成功,身体就顶不住了。而且在古代生病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医疗水平有限,一个感冒就可能要了小命。

锻炼结束,李宁开始了一天的晨读。当朝,科举取士主要考的便是四书五经,四书为《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部作品。五经为《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五部作品。鲁夫子送给送给李宁一套四书,对于李宁来说,正文内容并不多的四书两天时间便能倒背如流。可如果你以为记住内容就可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熟记四书五经内容可以说只是读书人基础要求,更进一步的是需要去解读每一句话的深意,这就和我们现代语文课的文言文阅读理解一样,你不但要会背诵全文,而且要理解什么意思。除此之外,如果你还能做到旁征博引、触类旁通,那么你基本算的上是一个比较合格的读书人。

李宁先将《大学》诵读两遍,所谓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借助鲁夫子标注的部分注解为参考,做起了阅读理解。由于有太多的典故不了解,所以李宁的进度很慢,夫子的注解只是很小一部分,这让李宁感觉更加迫切的需要更多的参考书籍和一位老师的指点。

自上次与鲁老先生攀谈后,老先生已经让李宁不用去听讲了,李宁已经过了习字的阶段;除了偶尔解惑,更深层级的东西老先生自觉能力不足便也不和李宁讲太多,只是列出了一些书籍名目让李宁有机会去学习,比如宋代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等。而这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古代书籍是非常昂贵的,李宁很缺钱。

时间进入六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李宁才练习了半个时辰字就已经汗流浃背。李宁的毛笔字很差,毕竟之前没有接触过,因此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练习。众所周知,毛笔字是和硬笔字不一样,更考究功力,需要日积月累长期练习;李宁练习毛笔字已经十多天了,每日至少三个时辰,总算像点样了,按李宁的说法是能看、凑活。用的是最廉价的粗纸,如果你问为何不用宣纸,李宁会告诉你,别问。

李宁想着,这个时候要是来瓶冰镇的快乐肥宅水就好了,一口下去,透心凉。等等,冰。李宁忽然想起些关于制冰的方法。关于制冰的的方法,李宁记得有两种,一种是后世普遍使用的盐水制冰,另一种则是比较简单的硝石制冰。

夏季吃冰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享受,只有达官贵族和富户才能享受到。皇宫贵族大多仍然采用的窖冰形式来储存冰块。而硝石制冰,其实自唐朝就有出现,宋朝开始已经有商人制冰售卖获利,不过此技术仍然只把控在很小一部分商人手中,售冰价格高昂,不是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

说做就做,李宁起身开始寻找硝石。硝石主要覆盖在地面、墙脚,也就是所谓的地霜,特别是在猪圈、马厩、厕所附近的墙角尤多。忍受着刺鼻的臭味和别人怪异的目光,李宁终于花了大半个时辰在村里猪圈和厕所等墙角收集了一些硝石。找来一大一小两个盆,小盆盛半水放在大盆中,大盆盛水不超过小盆高度,往大盆中加入足够硝石,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小盆中的逐渐形成冰。

捻一块冰放嘴里,从舌头到嘴边、到大脑、再到全身,一个冷颤,爽!

“哥哥,你在吃什么?”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边,黑漆漆的眸子望着李宁。

“来,张开嘴。”李宁捻一小块放在小丫头嘴里。

小丫头表情由惊讶变成欢喜,“好凉快啊,是冰棱子”。

“还想不想吃”。

“想”!

“等着哈,哥哥给你做冰棍吃。”

家里没有白糖,李宁找了些蔗糖融在水里,放几根筷子,重新走了遍流程,简单的老冰棍形成了。

李宁兄妹俩并排坐在屋檐底下哧溜着冰棍,满足而温馨。

吃完一根,小妹还想吃,李宁赶紧劝:“不能再吃了,吃太多容易拉肚子,看哥哥给你弄点冰杨梅吃。”

宁波盛产杨梅,余姚杨梅、慈溪杨梅都比较出众,尽管定海县不算产梅大县,仍有不少杨梅。5月底6月初杨梅就熟透了,李宁家也采摘了不少。取出些杨梅,放在冰水中,等待冰块慢慢融化后,取一颗杨梅放嘴里,口感翻倍,即解暑又解馋。

晚上李宁父母和兄长回来后,李宁将冰棍和冰杨梅拿出来给他们尝尝。除了冬天,他们还从没在夏季见过冰,更没吃过冰,觉得很神奇,疑惑李宁是哪里来的冰。当李宁给大家演示了一遍,父母和兄长啧啧称奇,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如同神仙之术。

“可惜,能收集到的硝石太少了,不然可以多做些,拿出去换些小钱”,李宁叹道。

“就是你刚才放进水里的这种碎石吗?”大哥李大郎指着水里道:“我见过好多像这种石头的,一大片。”

李宁:“在哪里?”

“西山头的那一边,我打柴的时候见到过。”

“哥,明天我陪你进山去看看。”

“成。”

李宁便与兄长顶下明日进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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